飄天文學 > 大宋第一狀元郎 >第五百零一章 秦隴總督
    “竟有此事?”楊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眉頭緊鎖。.90xs

    在開封府外,哪來的戰力如此強悍的山賊,就算是禁軍家將流落到山中,也不至於能硬抗兩千將士。

    更何況,還是兩千西北將士,一向以能戰善戰聞名。

    能夠抗住這兩千人,勢必是有過戰陣經驗的,一般的山賊就是再厲害,也沒法和身經百戰的將士打。

    “你再把當時的情形說一遍。”楊霖伸手一招,旁邊困眼朦朧的小丫鬟走了過來,楊霖凝聲道:“你出去知會一聲,讓楊三帶人,讓高柄、呼延通來府上。”

    開封府外,哪有小事,此乃天下腹心之地,有這麼一夥人,不及時剿滅,萬一惹點事就是大事。

    深夜四更天,夜色涼如水,昭德坊書齋內一燈如豆。

    下面端坐着殿前指揮使俗稱殿帥的高柄、樞密使宋江還有東西兩營主將呼延通和花榮,雖然是半夜被拉出來,但是沒有人臉上有疲色。

    宋江又把今夜的情形敘說一遍,花榮在一旁查缺補漏,時不時插一句嘴。

    “身材矮壯?”高柄腦子最是活泛,又久在契丹前線,靈光一閃問道:“莫不是女真韃子?”

    “怎麼可能?”楊霖搖頭道:“女真人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到開封府,早就是一片屍山血海了。”

    宋江只和女真人倉促交戰一次,對女真人的模樣不是很清楚,但是高柄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他腦袋一歪,摸着鬍鬚沉吟道:“完顏希尹率兵南下,一路上不斷分兵,劫掠百姓,湊足糧草,以戰養戰。我們殲滅了完顏希尹的主力,也不排除有小股殘敵,流落到這荒山之中,和其他勢力勾結在一塊。”

    書房內,衆人一齊點頭,這個可能性目前看來是最大的。楊霖拍了拍桌子,罵道:“什麼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都聚在一塊了,此番不光要把他們揪出來一網打盡,還要審訊出背後的人。”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人,宋江心裏也就放心一些,反正完顏希尹的主力都被殺了,剩下的人也多不到哪去。自己大意之下,被他們擊退一次,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這一次就讓京營禁軍去吧,難得有實戰的機會。”楊霖說完,高柄臉色一喜,趕緊起身抱拳領命。

    宋江剛想反對,無奈高柄的反應太快,已經木已成舟了。

    這黑廝心中十分憋悶,好不容易有個露臉的機會,又被自己給搞砸了。

    高柄這鳥人,又要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在汴梁大大的露臉。

    楊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人的推斷準不準,更不知道這羣混到開封府的賊人,到底還有些什麼人,還有多少人。

    汴梁城內,還有許多禁軍餘孽沒有肅清,這天下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太平。看似寧靜之下,暗流洶涌,已經有人公然派人到開封府搞事了。

    在地方上,那些不滿新政的地頭蛇,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指不定多麼囂張呢。

    似乎是看出了楊少宰的擔心,高柄道:“少宰,只要肅清了開封府,餘者不足爲慮。”

    楊霖有些詫異,不自覺放下了一直捂着鼻子做深思狀的手,看着高柄,道:“此言不差,先從開封府開始。”

    高柄臉色一變,問道:“少宰,您的鼻子怎麼了?”

    “呵呵,不小心撞到了牆上,無甚大礙。”

    高柄一聽這個語氣,心中多少有些瞭然,便不再追問,誰還沒個馬失前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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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陽漫天,木葉蕭蕭。

    一個路邊的茶水攤,鐵鍋內沸水絲絲冒着熱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正大力揮動着蒲扇爲爐子鼓風。

    种師道靜靜坐在桌前,眼神平靜無波,坐在下首的种師中和姚平仲面面相覷。

    “伯父,此番被放出汴梁,重回京兆府,爲何悶悶不樂?”

    种師道冷笑一聲,道:“京兆府還是京兆府,卻連延安北路都沒了,沒來由多出一個秦隴省,豈不是物是人非。”

    种師道擺了擺手,道:“二哥,不要再說這種閒話,將你我二人放回秦隴,還給了一個秦隴總督的職位,試問若你是楊霖,可有這個膽氣?”

    “我...”种師中騰地一下站起來,張口半天,又悶悶不樂地坐下。种師中也知道,大哥說的對,自己沒有這個魄力。

    种師道喝了一碗茶,老漢彎着腰過來,給他添了一杯。

    “還是秦地的茶水解渴!”种師道大笑,指着姚平仲道:“希晏,你在北境這麼兩三年,和女真交手最多,給我說一說,女真人是否真如傳聞般難打。”

    姚平仲點了點頭,他是姚古養子,自小在西北邊陲的將門長大,這些人最敬重的,就是眼前的种師道。

    “那女真韃子,實際上比傳聞還要兇殘狠戾,每戰必驅使生口附庸軍,拿人命填陣。”

    “這不是和西賊的撞令郎一般?”种師中問道。

    撞令郎,乃是西夏的一支軍隊,全都由漢人組成,是西夏的炮灰軍隊。

    姚平仲搖頭道:“大不一樣,撞令郎雖然也被歧視,但是至少還是被當人看的。那女真驅使生口,全然不把他們當做生靈,往往是在冰天雪地裏,也要扒光衣服,穿在自己的戰馬身上,把光溜溜的生口,不分男女老幼,一起驅趕踐踏。

    還有一些女真韃子,在其後縱馬射殺,有時候不爲別的,就爲取樂。那些韃子聞到血腥,就更加驕狂,往往是悍不畏死。”

    种師道打了一輩子仗,第一次聽說這麼沒有人性的軍隊,搖頭道:“我們的秦鳳軍,與之野戰,勝負幾何?”

    “同等人馬的時候,完全沒有勝算...”

    种師中不服氣地道:“沒有勝算?我看未必!西軍戰力冠絕大宋,在幽燕他們被韓世忠那個老卒阻擋,寸步難進,難道秦鳳軍到了你的手裏,還不如招募三年的幽燕兵馬?”

    姚平仲苦笑道:“二伯父,你可知幽燕是怎麼打的?宗澤佔據居庸關,吳璘死守易州府,韓世忠在檀州背靠長城。楊少宰堅壁清野,把幾十萬百姓遷移到幽州一帶,幽燕大地上赤地千里,沒有一戶人家,遍地工事堡寨,步步機關陷阱。那女真人無糧可喫,每一步都是堅城險要,就這還僵持了半年之久...”

    三個人都是知兵的,默然無語,這女真人還真是厲害。難怪兩萬人,掀翻了不可一世的大遼。值此王朝兩百年之後,宋遼皆是弊病叢生,將士羸弱,這個時候崛起一支女真,當真是不得不防。

    种師道嘆了口氣:“冬去春來,等到天氣回暖,只怕又是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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