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欣和李婉儀拋開之前的小別扭,一起分享着一包薯片,共同和雨神睡在了一張牀。
正是男女生分開訓練,司東宇很難和顧舊辭碰上面,心裏想得緊也只能發發消息。
一得有空就偷摸着聯繫,顧舊辭起初只是關掉鈴聲,最後迫不得已也調整了震動模式,司東宇的消息是幾十條來的。
顧舊辭每次打開手機,彈出來的消息要翻開幾分鐘才能停下來回復。
顧舊辭躺在牀上,實在是忍無可忍問出了口。
手機對面的司東宇一臉得意,
她撇嘴,這人總是這樣。
照片,她一愣。說來就是早上穿好給母親大人,隨手拍了一張。
某人翻白眼,這丫頭是故意的吧。自己什麼樣子,老媽不知道嘛。他是想看顧舊辭的照片,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顧舊辭上午站在太陽底下聽了半天的動員大會,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和司東宇聊天都是強撐着眼皮。
她實在沒力氣和司東宇在這裏鬼扯聊天了。
司東宇一慌,她是說幹什麼就馬上就是去幹的人。自己正事還沒說呢,
顧舊辭迷糊着,也沒深想要做什麼,
*
烈日當空,尤其是午後令人睜不開眼的太陽光把樹葉照得綠油油,地面照的白花花,腳踩上去,彷彿整隻腳掌在火爐上炙烤,站在底下一分鐘不到就是汗流浹背。
一個午覺起來,整個人嗓子沙啞,神志迷迷瞪瞪的。
“雨神怎麼還沒顯靈啊?”李婉儀揉着自己痠疼的脖子,從滿是零食的牀上爬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聊着天喫着東西,就順勢在向欣這兒躺下睡着了。
“晚會回來繼續求,以後早中晚一頓不拉,這誠意還不顯靈,那就太沒意思了。”向欣困到不行,但還不忘放狠話。
再怎麼抱怨沒有用,該來的還是得來。
軍訓剛開始,教官就叫顧舊辭她們站軍姿,還強調站軍姿是最基本的,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一天有站三次,一次不能少。
一次時間多長,那可就說不準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呢?全按照教官心情來。
如果顧舊辭他們有什麼做到不好的就不是站軍姿這麼簡單了,而是練蹲姿了。
顧舊辭她們想不被罰就只能盡力做好。
她表明,不希望是她帶的兵寧願當逃兵也不想盡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她總是說一會兒就走開,讓顧舊辭他們一直在哪兒站,又或者在一旁都顧舊辭他們笑。
如果顧舊辭她們笑了,他就不高興了。
教官一不高興,顧舊辭他們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活動。對,是活動。你不要驚訝,以爲“活動”也是對顧舊辭她們的恩賜。
休息?要到時間才能,而且一般總是推遲。
唯一讓你能接受的是,當你有什麼身體不舒服,不能曬太陽之類的,就另當別類。
教官,可以了嗎?還有站多久呀?
顧舊辭心裏默默的想,還不斷地禱告,希望老天爺你開開眼,給顧舊辭他們一片陰涼,哪怕片刻也好呀。
突然,顧舊辭好佩服那些師兄師姐,還爲他們豎起大拇指。
“終於可以喫飯了。這簡直就不是人能經歷的。”向欣大呼小叫,還拉着顧舊辭的手,
不斷地搖顧舊辭,“你看看。我的衣服到可以擰出水來了,瞧見還有人的臉的妝容都花了,汗水都成股留下來了……”
顧舊辭都累得沒力氣說話了。
她還吱吱喳喳地說過不停。
“誰說年輕教官就很水的啊?”
顧舊辭蹙眉,“那是對水的概念不同罷了。”
相比較隔壁班“黑臉”帶的班級,她們班已經算是休息時間最頻繁也最多的了。
小樹蔭底下,隨處可見都是她們班的人。
小教官同志的同理心,在她們眼裏簡直不夠用。
晚間走在路上都在討論着她們的小教官。
都說,那男女生分開來練,班上女生多,教官人不錯,給她們挑了個蔭涼的地方。
這個教官也就二十出頭,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一羣小姑娘,平素訓練嚴苛,但是私底下,也會被幾個同學的調侃羞紅了耳朵。
相比較下,他要求並不算特別嚴厲,有時間總會讓他們多休息會兒。
也由於剛開始,訓練內容枯燥乏味,站軍姿,哪怕休息的時候都還得學習一首軍歌。
軍訓這段時間,顧舊辭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
她每天累得連胳膊都擡不起來,還得搶時間洗澡,受訓第一天,回到宿舍,睡着冷硬的牀板,拿手機的時候,連胳膊都在發抖,大腿痠痛,和司東宇發消息連着打了幾段字,手都支撐不住。
李婉儀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白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好了,好了。你就省一點力氣來走路吧,還有很遠呢。加上大家都這樣啦,沒什麼好抱怨的,既然不能改變就只有接受吧。”
站在食堂裏,也是半點食慾沒有。
食堂飯菜沒有油水,一個菜湯,面前能看到幾個油星,顧舊辭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軍訓半個月,愣是瘦了兩三斤。
曬到沒胃口,都是隨便喫兩口回宿舍等排隊洗澡了。
“這食堂是沒買油,還是怎麼滴。一點油花都不見,這樣不得暈倒啊。”向欣中午看着就沒喫多少,零食也不頂飽。
顧舊辭低頭笑,軍訓都把孩子給整瘋了,餓到啃手指。
“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顧舊辭先和李婉儀她們說一聲,也不過是告知一下。
留下一片倩影,就往操場後邊小樹林走去。
李婉儀和向欣面面相覷。
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沒見面,熱戀原來是這樣啊。李婉儀只心瞭解的樣子,寵溺地搖搖頭。
小樹林!刺激呀!向欣兩眼放光,搓搓小手,這真是神仙小夥伴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