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累呀，你等一下。儘快過來幫你。”
顧舊辭自己也是喘着粗氣，有氣無力地說。
誰能想到都快到中午了，教練突然說練習個蹲姿，一蹲就是十五分鐘。光站着，都覺得累。蹲在離地面更近的地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得不說，顧舊辭在艱難困苦之時相似嗅到氣息，感到相似溫暖的一個媒介。
大家都沉浸在極度的疲勞當中，很難全權照顧到旁人的情緒，李婉儀沉默許久，遠遠落在隊伍的後面。
你如果有一個人到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的經歷，就會體會到李婉儀那種渴望被人理解，無文化障礙的交流的感覺有多強烈了。
反正向欣也走不快，三個人就這樣在隊伍的最後，可事實卻不盡如此，因爲每個人的性格和追求都不一樣。
“婉儀，你還好嘛？”顧舊辭回頭看見李婉儀沉默寡言，似乎有些不對勁。
李婉儀強行微笑，“就是有點累。”
還在邊走邊抖腿的向欣也發現了李婉儀的不對勁，這幾天自己的吵鬧，都被無限包容着，李婉儀更是永遠的溫柔問候。
突然的寡言，讓顧舊辭和向欣對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可真正等着她們的，是越發的不安。
等她們沒心思地吃了兩口，就準備回宿舍了。
還沒到女生大樓門口，就聽到不少人在展覽板前面指指點點。
“真假的，你們宿舍也是倒數第一啊？”幸災樂禍的口氣。
另外一個女生不屑道，“這查寢本來就很沒意思，毫無準備下就評判，有參考價值嘛？”
當場被懟的姑娘瞬間掛臉，人有點不好了。
向欣第一個認出來是誰，“那不是陸慈萱嘛？”
“你認識的？”顧舊辭天真地歪頭問向欣。
“啊——”猝不及防，“我，你？不是我們班同學嘛？”望着顧舊辭無比認真的臉，有那麼一瞬間她自己都恍惚了，急忙問詢着旁邊的李婉儀。
“是的吧，認錯人那就尷尬了。”
齊齊看向李婉儀，“我們班，現在在隔壁宿舍。”
向欣確認答案之後，忍不住的大笑，“那就太好了。”
展覽板前的人也注意到她們。
“笑什麼？”李婉儀也正好和對面的人視線碰撞上。
捂着肚子，“你想啊，既然她們宿舍是倒數第一，總不能有並列的吧。那不就把心放到肚子裏面啦。”
顧舊辭無語，這小傻子是怎麼想的。“你不應該害怕說是，查寢之後零食都沒了嗎？”
自己的數據線要是沒了的話，這半個月怎麼過呀。
李婉儀贊同地點點頭，力求所有事情做好的人，不想受到這樣的質疑。
心大的向欣看旁邊兩人都愁容滿面，還拍拍兩個人肩膀，安慰着她們“放寬心啦，肯定沒那麼糟。”
相隔不遠的陸慈萱盡數聽到她們的說話聲，“這是按班級來。”
顧舊辭一下子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回去肯定一場大戰。
可某人還是後知後覺，“那還不是你們宿舍拖累了我們大家。”
“軍訓纔開始，內務這麼差，有時間就好好疊疊被子吧。”還不忘教育人家。說完繼續小聲靠着顧舊辭和李婉儀肩膀晃着竊竊私語，“我就看不慣她這麼拽的樣子，不就學習好點嘛，說話總是高人一等算是怎麼回事。”不屑地一聲切。
“有本事第一呀！”
李婉儀指了指神色淡然的顧舊辭。
“怎麼？”
顧舊辭微微笑，“沒什麼，快點上去，還得及早坦白，寬大處理呢。”
“什麼坦白，寬大處理的？”向欣表示聽不懂啊。
李婉儀恨恨地說着，“你傻呀。”
陸慈萱抱胸，“因爲你們也是倒數第一。”
被真的說出來的時候，樓梯上三人才體會真正的五雷轟頂。
繼而，幽幽然不好的消息直砸到頭上，“廖強已經在302等候許久了。”
“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向欣瞬間抓狂了，想起剛剛說陸慈萱的話，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呀。
三步兩步跨着臺階，三樓什麼時候也這麼高了。
“到時候咱怎麼說呀，強行解釋加撒嬌還來得及吧。”氣喘吁吁想着對策。
顧舊辭也是跟着她們跑到岔氣，“你們跑這麼快乾什麼？”在門口撐着兩膝蓋，好久才調整好呼吸。
“不是你說的嘛，寬大處理。”
廖強就坐在門口，看樣子是專門等着她們的。“寬大處理是不可能了。”
向欣眼睛一亮，“看在初犯上就不處理了。”
顧舊辭擺擺她，“言多必失。”
廖強神叨叨，意味不明朝着顧舊辭笑着，“顧舊辭說的對，言多必失，不然結果肯定是殺雞儆猴了。”
三人隊伍結束就走得慢，喫完飯回來也是食堂最後幾個。此刻正看着宿舍裏面五個人的臉色說話，探頭探腦尋求着消息。
廖強多精明的一個人，打斷她們之間眼神交流，“先進來喝兩口水，跑什麼呢？”
見她們不動，“不喝水，罰站，這是體罰，我可不敢。”
向欣嘴皮子動動，“那不是體罰嘛。”
“說什麼？”
馬上改嘴，“我們喝，馬上就喝。”桌上一人一瓶水就遞到顧舊辭和李婉儀手裏。
水在手上，那就喝唄，本來就嚇了半天，還跑了半天。
小口抿着水，向欣咕嘟咕嘟大口喝着。
廖強老父親般看着，笑笑。
可舉動卻不怎麼友善，“零食，數據線，還有你們的杯子都不合格。東西是全收了，被子到時候內務大會上點名批評，當衆展示練習成果。”
喝水三人組，頓時不好了。
最先爆發的是大口喝水，差點噴出來的向欣。“全收了啊？”不敢相信，那麼多東西，他們教官也喫零食啊。
“不然呢，帶回去我喫啊？”
“你先幫我暫存着，回學校的時候再給我也不遲啊。”
“想得美的你，當我是寄存櫃啊——”廖強嘴上輕描淡寫，可宣佈的內容都是板上釘釘，容不得任何修改。
“顧舊辭，等會你出來。”
她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