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江火一愣住,也忘記了抽出手,她連穆夜聽都沒見過,哪裏知道他對自己好不好,不過按道理成親不到三日,人就不見了,估計也是不好的。
“綰兒,你說?”
一個個將士頭戴冷冰冰的頭盔,身穿戰袍,腰間一把刀劍已經在渴望着敵人的血液。
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嚴肅的神態,就連他們的馬也是和他們一樣的神情。
城鎮的兩邊都是來圍觀送行的百姓,有的人在用着自己那雙滄桑的手擦拭着臉上留下來的淚水,而大人們身邊的孩子似乎不懂什麼?只看到那些軍隊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威風凜凜的,每一個人都頭來羨慕的眼光。
在前頭有一匹白色的駿馬特別引人注意,一身雪白的皮毛,一雙極爲有神的眼睛,一看便知道是好馬中的良駒。
就在衆人都在客棧中喫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吵雜的聲音,而且還有一些喜慶奏樂聲音。
客棧中那些靠窗口近的客人都紛紛探頭出去瞧一瞧,有人也在討論着。
“這麼大陣勢的迎親,不會是周家少爺要娶知府大人的千金吧?”
“你才知道啊,今日便是他們的大好日子呀,聽說今日周家不僅宴請親朋好友,生意上來往的人,凡是去道一聲喜的人都會宴請,可是要現在去瞧瞧,蹭一頓也好,周家大廚做出來的菜式可是我們平日裏哪能喫到的?”
花晚以在聽着他們一言一句的商討中,一邊看着客棧外面路上迎親的隊伍,忽然想到了她似乎曾經擁有過比這些盛大不知道多少倍的迎親隊伍,可惜的是,沒有新郎,而且她還是被強迫的,所以你以爲你坐上了花轎就得到了愛,真是可笑。
騎着那匹白色駿馬的人便是太子殿下,他平日裏就一直都是嚴肅着一張臉,此時更是嚴肅,一雙俊眉時不時會微微的皺着。
長長的軍隊一直是發出整齊的前進的聲音,但是卻在軍隊中有點不合時宜的看見一架馬車。
城中的百姓都用着猜疑的目光看着那架馬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戰場殺敵的隊伍中怎麼會有一架馬車呢?
須不知百姓們都在瞧着那輛馬車看,而馬車中亦是一雙美眸,一隻纖長的手輕輕的撩開車窗上的布簾,只是透了個小小的縫隙,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素羽瞧着外面的城鎮,看着圍着路的兩旁那些百姓們,這是她第二次看着這裏的城鎮和外面的百姓。
上一次是和太子殿下從太子府去皇宮的路上見到,這一次卻是在要去邊疆戰場的路上。
看到那些百姓們都在用着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素羽所在的馬車,素羽馬上把車簾給放了下來。
“怎麼,想起你當尊妃的時候啦,也是妖界妖尊娶尊妃那場面的確有夠盛大的,可惜啊,誰叫你有着尊妃不好當,跑到人界受苦呢?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作死啊!”飯粒端着他的小小碟子,正坐在花晚以的肩膀上也看着外面喜慶的場面。
“好啦,好啦,可是這也沒辦法啊,我也不想感知你的內心的,過多幾天就好了。”飯粒擺了擺小手,笑笑道。
“唉,飯粒,我們也去湊熱鬧如何?”
飯粒聽到這個提議,馬上搬着他的小碟子,撲騰着翅膀,飛回桌子上去,非常不贊同的說道:“不如何,那場面一定是擠死人的,我這麼嬌小,保不好會被人擠傷的,不要,不要。”
閉着眼睛,想起這兩天自從告訴會心說自己要跟着太子殿下一起邊疆的時候,會心就一直忙裏忙外,幫她收拾了很多的東西,就怕着她去了邊疆戰場要的東西都沒有,所以給素羽收拾了一大堆的東西,還說是一件都不能落下,要全部的帶走。
看着會心那個擔心的表情,素羽想起了小雅,那個一直照顧着自己的小雅姐姐。
想想她活了這十多年來,加上以前在夏威夷的十多年,這麼多年她一直就生活在被人照顧的日子裏。
離開王府,在涼寺是師太和小雅,靜心在照顧着自己,離開涼寺之後,便一直都是師槿在照顧着她,在青門的時候,芸兒和於宿北一直在照顧着她,因爲在青門之中,她大多時間都在傷病之中度過。
花晚以頓時沒勁了,只能埋頭把桌上剩餘的東西給處理掉,忽然,飯粒蹭着她手臂說道:“小妖花,我決定我們還是去瞧瞧,也不錯的。”
“你說什麼?”花晚以非常警惕的看着飯粒,根據她這幾日與飯粒的相處,飯粒絕對不會把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做第二次修改的,除非,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我不去了,我怕那些凡人擠傷您高貴的靈獸身體。”
飯粒耷拉着小臉,哀怨的撲騰着翅膀,飛在花晚以面前,嘮叨着:“去嘛,小妖花,我們去嘛,你剛纔不是說要去的嗎?只要我待會飛得高一點,不就好了嗎?”
“說吧,爲什麼忽然間又要去了?這不像你的風格,你一定有目的,是不是?”花晚以非常不客氣的揭穿道。
“剛纔,那花轎經過的時候,我感受到花轎中新娘子身上有鬼魅之氣,不是被鬼魅附身,就是她原本就是鬼魅,所以,我們去瞧瞧。”
離開自己的國家,離開自己的所愛的人,卻沒有想到還有太子府可以收留她,還有着太子和太子妃兩位親人,還有着一位雖說是比自己年紀小几歲的會心,但是也都是會心在照顧着自己。
“爲什麼?”
“因爲我怕鬼啊,我雖是妖,但是我的靈魂是人啊,弱小的人類最怕聽到‘鬼’這個字了,何況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