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對張一飛可謂是恨得牙根癢癢,這時候狀態幾乎已經恢復的他獰聲咆哮,直接是朝着張一飛狠狠衝撞過去,恐怖的煞意滾滾激盪,他就像天降巨靈神,威壓瀰漫。
張一飛跨步狂奔,毫不畏懼的迎擊上去,一股浩瀚恢宏的戰意隨着鐵拳轟然出擊,精準的命中了歐陽修的拳頭。
轟!
憑空一聲炸響,宛如一枚炸彈爆開,張一飛如遭雷擊,猩紅鮮血破口而出,敗退十餘步,撞進了附近的一棟建築之中。
“本尊者要你的命!”
歐陽修佔據了上風,不作絲毫的停頓,立即撲了上去。
鋼筋水泥打造的建築在兩大巨人的戰鬥中如同豆腐渣工程般土崩瓦解,塵土翻滾,碎石飛濺。張一飛已是強弩之末,不斷的敗退,卻又不斷嘶吼着跟歐陽修對轟,越來越多傷口在身上出現。
與此同時,凌修和姚震宇廝殺激戰在了一起……
凌修捻步狂衝,身軀旋轉奔竄,雙手飛舞,瘋吼亂嘯中強勢出擊,宛如一道颶風,與姚震宇死死糾纏。爪影、拳風、掌勁,整個人化作了一臺戰鬥機器,格鬥與廝殺的技藝在此刻完美釋放,竟是逼迫得姚震宇不斷後退。
“乖乖投降,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姚震宇冷冷的道。
“做夢!”
凌修以嘲諷的輕哼迴應,攻擊如同疾風驟雨般不止,他真的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身體就會像泄氣的皮球般再難以動彈。
“那好,你去死吧!”
姚震宇縱身躍開,跟凌修拉開距離,一杆亮黑色的金屬長槍在其面前凝聚成型,隨後“嗖”的一聲朝着凌修破空襲去。
速度極快,宛如撕裂虛空的黑色閃電,讓人眼睛都快跟不上!
凌修臉上陡然變色,危險的氣息讓他本能的躲避,這杆長槍在其身軀左邊轟然爆裂,滾滾濃霧騰空而起,熾熱的火焰澎湃激盪。
轟!
強大無匹的能量波動朝着四周盪漾開來,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涌。
“啊!”
凌修發出一聲慘叫,被炸開到了十幾米遠的地面上,身上全是烈火灼燒出來的傷口,鮮血淋漓。
姚震宇面無表情,眼中盡是寒光,在那杆長槍爆開之後,又一杆亮黑色的金屬長槍汲取地面的金屬元素快速的凝聚成型,尖端鋒利至極,綻放着耀眼的寒光。
“他能夠無限次數的發動這一招嗎?”
凌修掙扎着爬起,單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苦澀的笑了笑,笑中飽含着淒涼,幽靈捕手之首的姚震宇果然實力恐怖,單單是無限制的凝聚成型黑色長槍飛射出去再爆炸而開這一招就足以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潰敗,已經是無可避免!
“嗖~”
破空之聲再度響起,那杆亮黑色長槍兇悍的飛來。
勢如破竹!撕裂長空!
凌修瞳孔驟縮,身體裏的血液急速的冷卻,腦海中唯一清醒的認知告訴他要快點閃開,可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彷彿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
“轟隆隆~”
地面顫動,粗壯的古藤衝破地表拔地而起,擋在了凌修的前方。
轟!
巨響震顫耳膜,濃煙夾雜着火焰衝出,爆炸的能量波動宛如颶風般席捲,整片空間大有飛沙走礫的趨勢。
古藤受到重創,一個巨大的窟窿在株體上出現,綠色液體如血般肆意的涌出。
楊詩云面色慘白如紙,一個踉蹌,狼狽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咳了出來。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響徹夜空,張一飛被歐陽修從幾近搗毀的建築裏扔了出來,在空中飛出的時候巨人化的身軀就消失,恢復了本來的模樣,重重摔砸在離凌修不遠的地上。
“我攔住他們,你們抓住機會,逃!”
楊詩云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向凌修和張一飛叫道,“不要再猶豫了,凌修,你不能辜負小沫,你也不能在此刻放棄你的執着,活下去,活下去才最重要。”
“別說胡話!”
凌修感到陣陣心慌,他怎麼能讓楊詩云犧牲,就算要犧牲,也是犧牲他自己,掩護楊詩云和張一飛離去,“你們快走,我來墊後。”
“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楊詩云不斷的咳血,意識開始昏沉,古藤受到了重創,便如她受到了重創一般,她此刻看起來有些悽美。
“你們誰都跑不掉!”姚震宇冷冷的話語聲傳了過來。
楊詩云虛弱不堪,勉強站立着,絕美的容顏上涌現一絲嘲諷:“是嗎?”
“當然!”姚震宇冷聲道。
一杆亮黑色金屬長槍快速凝結成型,隨後兇狠的扎進古藤之中再爆開。
古藤發出悽慘的尖唳之聲,龐大株體四下搖曳。
楊詩云身軀劇顫,再度噴出一口鮮血,人便往地上倒去。
“楊詩云!”
凌修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衝過去扶住了她。
楊詩云慘然一笑,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衝動毫無理智的時候:“凌修,如果……如果我比小沫先遇見你,你會……愛上我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凌修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傻子,其實在贛南市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楊詩云的情意,只不過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會!”凌修回答道。
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楊詩云都是獨一無二,非常具有魅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只要是個正常男人就會很容易深深的愛上她。
“我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楊詩云突然掙脫凌修的扶持,用盡最後的氣力站着,神情冰冷,衝向了自己的古藤,並向凌修喝道,“你們快走,不要讓我白白犧牲!”
“回來!”凌修臉色蒼白,拔腿就要衝上去把她追回來。
這時,張一飛一把攬住了他的脖子:“媽的,沒聽到她說的話嗎,走!”
在這個時候,他比凌修要清醒、理智,另外,他也不允許自己的表妹孤零零的成爲寡婦。
“你他媽放開我!”
凌修瘋也似的掙扎,張一飛卻根本不予理會,死死的制住他,沉着臉朝着遠處瘋狂的奔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