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兩抹淡淡的紅暈,臉頰微微的燒了起來。不過墨遲還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桿,努力的直視着冷瑜,心跳卻是紊亂了起來。
有意思。
冷瑜注視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她的眸子居然有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神祕深邃,讓人想一探究竟。
她是純粹的南嶽人嗎?冷瑜的嘴角一牽,擡手撫摸上了墨遲光滑的臉頰。
他能感覺到指尖所碰觸的人微微的起了一絲戰慄。不過那目光卻依然倔強的看着自己。
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在害怕,可是還硬撐着。
“你想要離開這裏?”他的脣貼近了那光滑的臉頰,輕聲說道。
“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墨遲覺得自己快要落荒而逃了。真丟人!他怎麼能靠的這麼近?他的髮絲被夜風吹起,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很癢。墨遲想伸手將他推開,誰知道她剛一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手就馬上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
他的手很有力,更很溫暖。相比較而言,自己的手卻冷的如同冰塊一樣。
“你可想過你來胡國的目的?”冷瑜誘惑着墨遲。如同風媚兒一般,冷瑜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
他的氣息絲有若無的流過墨遲的耳邊,滿意的看着她的耳朵驟然變紅。
“只是和親而已。”墨遲極力的保持着自己聲音的平靜。“抑或如同王爺所說的那般,換取五百匹胡馬。”
“哦。”冷瑜淺淺的笑着,目光掃過了墨遲的面容,“所以南嶽的目的達成了,你就要一腳將本王蹬開了?”
墨遲不明白的蹬大了眼睛,“王爺爲什麼要這麼說?臣妾從沒那樣想過。只是既然你不會喜歡臣妾,不如就放臣妾離開。對王爺,對臣妾都是好事。”
“恩。”注視了墨遲片刻,冷瑜點了點頭,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墨遲之間的距離。“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你若是離開,對你,對本王都是好事。”
隨着冷瑜的撤離,壓力驟減,墨遲長舒了一口氣,她略帶驚喜的看着冷瑜,“那王爺就是同意了?”
“過些日子再說吧。”冷瑜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這個南嶽公主究竟要耍什麼手段?就連冷瑜現在也有點不確定了。
她眸中瞬間綻放的喜悅怎麼看都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若是她用的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那她的演技就有點太好了。好的讓冷瑜都分辨不出真假。
不如和她周旋一段時日,看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再做打算。
哦,對了。冷瑜微微的挑了挑眉梢,要休書恐怕也不是自己給。等他弄明白究竟這個女人是什麼目的之後,她只有兩個下場。
若是她意圖對胡國不利,那只有冰凌的牢獄等待着她。
若是她只是妄圖真正成爲寧王的王妃,那只有將她送給上官鴻雁當人情了,也是他難得開口問自己討要一件物品。
僅僅是物品而已。
“多謝王爺。”不知道冷瑜心思的墨遲倒是真心的道了謝。
“這就拿給你!”墨遲開心的說道,“跟我來!”她大方的牽住了冷瑜的衣袖,朝前走去。
冷瑜凝眸看了看自己被她攢在手中的袖子,微微的一皺眉,隨後舒開,快走了兩步跟了上去。
不欲擒故縱了?改-玩-純-情的?好,陪你就是。
淨月軒原本是冷瑜以前的書齋,因爲要迎娶南嶽的公主,愣是臨時被順德帝下令改成了新房。
自打這裏被鋪成扎眼的紅色之後,冷瑜就再沒踏進一步,想起來也過了有三個多月了。冷瑜怏怏的走入自己以前的書齋,還好,還好,裏面的擺設顯然已經被住在這裏的這對女人給更換過了。那些讓自己看了就頭痛脹眼睛的大紅完全消失,留下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書櫃被人挪走,換上了一隻陳列着古玩的架子。
冷瑜饒有興趣的在淨月軒裏轉了轉,除了書櫃沒有了之外,牀頭還多出了一張梳妝檯。屋子裏淡淡的流轉着一股與墨遲身上相同的馨香。
這裏倒還真是變成了女人的閨房了。冷瑜笑了一笑,找了個椅子坐下。
“這個就是賀禮?”瞥見了墨遲手裏那個盒子,冷瑜的嘴角一僵。
惡俗的紅色。還紮了個蝴蝶結?。
墨遲也有點不好意思,她飛快的將那紅綢子抽掉,“你說過不笑話我的。”
“呃。”冷瑜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進了水。纔會“期待”她送的東西。以她送禮的水平來看,多半不是什麼值錢的物品。“拿來看看。”
墨遲將盒子遞了過去,“雖然有點馬虎,不過倒也是我親手做的。”
一把扇子?冷瑜將盒子打開,取出裏面的扇子,烏木做成的扇骨,黝黑髮亮,手感不錯,分量也正好。
刷的一下將扇子打開,冷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隻碩大無比外加紅-豔-的壽桃赫然出現在眼前,紅就紅了,還陪着翠盈盈的葉子。真是夠。觸目驚心。
“你覺得本王可以帶着這樣的扇子出去?”怔了半晌,冷瑜終於開口問道。若是這樣的“”扇子一面世,估計自己的威名也會跟着掃地。
墨遲將扇子一把從冷瑜的手中抽了回來,這好,放回盒子裏,“原本只是想用來敷衍你一下的。也沒上心思。我道歉還不成嗎?你不喜歡,別拿了。我收着。”
呃。愕然的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這算什麼?哪裏有人送禮還再搶回去的?
冷瑜將盒子又取了回來,“不管如何,也是你的心意了。本王暫且收下就是了。”
敷衍。唉。冷瑜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若不是爲了探究一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自己何苦坐在這裏一而再再二三的聽到這兩個字。你究竟知道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極大的侮-辱?不過不要緊,總有一天他會討要回來的。
“等明年你生辰,若是我還在王府的話。一定送你個好的。”見冷瑜收下了那把扇子,墨遲的心裏倒真的是過意不去了。
她偷眼看了看冷瑜。
其實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難以相處。就算自己告訴他這扇子只是敷衍他的東西,他也沒生氣。
或許真的是因爲爹爹,所以讓自己對這樣的男子都帶着一股子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