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懷疑蔣澤翰是不是有點精神異常,出國專門給我媽媽治病?

    我氣悶的不言不語,安靜獨自神遊太虛,不想再追問什麼醫院,哪個國家,因爲這些疑問很快就會解答,何必在這事上分神呢!

    他要是對我媽媽居心叵測,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飛機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不知道這一路上自己昏睡了多久,自從懷了寶寶,就有了嗜睡的習慣。

    舉目搜尋,這竟然是廣闊的私家別墅,獨立坐落在海域的一畔,顯得那樣的別具一格,不由得內心讚歎,好優美的壞境。

    可是我唯一沒有預料的是,接待蔣澤翰的卻是那麼多的人。

    看到那麼多的生面孔,我除了茫然無措之外,就是緊緊地握住放在輪椅上的媽媽的雙手。

    很怕他們對媽媽造成成什麼傷害,雖然不像綁架的陣勢,但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所以本就條件反射的緊張起來。

    “喜歡我送你的驚喜嗎?”他悠閒地開口,眼睛睥睨着這浩浩蕩蕩的人羣。

    “歡迎少爺,小姐回來”那聲音真是聽得我心顫,被這麼多人圍觀,也難怪自己心裏不能保持平靜了。

    這裏應該不是中國吧,爲什麼他們能夠標準的用普通話問候。

    “蔣澤翰,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你不覺得無聊嗎?”

    “我不想耽誤媽媽的治療,爲了節省你寶貴的時間,就說出你是什麼目的吧”我的目光從那羣人移開,轉眼對視一雙深不可測眼眸,很無力的詢問道。

    或許蔣澤翰不想這麼快的給我解惑,只是懶洋洋的笑紋在脣邊泛開,徑自帥氣的漫步上前,而那些人像得到指示一般,各自讓道。

    正當我想詛咒人的時候,他才從前面飄出讓我惶恐到絕望的話。

    “把夫人交給周醫師,並送她們去醫院,記得不要出任何差池”

    “木言,你也不要阻攔,否則我會讓你永遠見不了媽媽”

    話語落下,他的一雙厲眸變得極其寒冷的掃視着,還處在短路的我。

    身邊已經有人從我手中推走媽媽,小心的交給周醫師。

    我似是靈魂出竅般的,任他們消失消失在我眼前,一點反抗的舉止也沒做出。

    等到我差點忘記呼吸,停止心跳的那刻,忽然身體被一股力氣脫離地面,引起一陣眩暈,才讓自己從震驚中醒來。

    “蔣澤翰,你不要再逼我,如果我見不到媽媽,還不如讓我死了呢,你最好讓我去陪媽媽,現在,立刻,馬上”反應過來的我,立刻尖聲的厲喝道,不管不顧的撕扯他的衣服。

    “安靜點,想見媽媽最好識時務的乖點,死有什麼可怕的,這對我來說這一點也威脅不了我,你忘了當初怎麼狠心的打我了嗎?比殺了我還難受”

    “當初你所給予我的痛苦,今日就讓你嚐嚐”他呢喃的在我耳邊說着,一點一點的凌遲我千瘡百孔的心。

    他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朝別墅的內室走去。

    一直走進臥別墅的主臥室中,輕輕的把我放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從身後環腰抱着我,脣瓣在我光滑的脖頸上輕吮,直至耳邊時停住,溫熱的氣體噴灑在我敏感的耳區。

    “看到這裏嗎?這是我們當初舉行婚禮的地方“

    “那對面的海你看到會想起什麼嗎?還記得那時我們一起游泳,你突然小腿抽筋,我救你上岸時,當時你的表情可是和你現在相反的”

    “那時你恨之入骨的告訴我,再也不會去游泳,而現在,你的恨全部都掩藏在你虛僞的外表下,不再輕易的讓人看出,這就是你木言最如今讓我無法忍受地方,我偏要撕毀你的僞裝,讓你無處遁形”他嘴邊的不真實笑聲溢了出來,而映入對面的眼神,卻是薄薄的一層碎裂的寒冰

    透着玻璃,看着那已一片寂靜花園,我只能無聲的哭泣,無從反駁他的犀利言語。

    原來傷害至始至終都不會完結,這纔是他報復的開始。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雖然是被無數前輩認證的名言,可是我這麼寧靜淡漠的女子,爲何也遭到了報應。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既然註定要還,那就由他去吧,我能支撐到媽媽安度晚年,盡了孝道,那就滿足了。

    “蔣澤翰,不管你要對我怎樣,我都不會反抗,只求你放手對我媽媽的傷害,我爸爸他已經不可能再出來了,但是媽媽我要她好好地活着,我不能同時失去兩個至親的人,這比殺了我沒有什麼區別”我回首直視他冷凝的深眸,帶着深深地乞求意味。

    他沒有做聲,只是突然伸過手來擡起我的下巴,另一個手輕輕地擦拭我面部的淚水,那種痛苦冷凝交織的複雜眼神,看得我內心也苦澀不堪。

    或許他是愛我的,其實早就應該覺悟的,都是恨矇蔽我的雙眼,致使對他一直除了厭惡,就是反抗,可是那愛太霸道,太瘋狂,足以讓我害怕的再次逃跑。

    “我放過你,那誰放過呢”

    “我說過,在我沒放手的時候,你怎麼想甩開都是白費力氣,都是你以前的掙扎,才造就如今的痛苦“

    “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都不珍惜,所以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我痛你也要痛,真的等我放手那一刻,就是我死的時候”

    我無法承受他幾乎變態的言語,只能哀傷道:“蔣澤翰,我們可以從新開始,甚至愛上你,這個條件足以換取媽媽的平安吧”

    他微眯着雙眼,因爲我的話而變得更加瘋狂,“即使一切重來又怎麼樣?我現在就可以肯定,你的選擇會和當初一模一樣”

    “從你一把我們的結婚戒指扔進海里的時候,從你揹着我和你的姦夫一起去美國的時候,這些都是發生過的,每每想起它們,都像利劍一樣穿刺我的心臟”

    我一聽,面上瞬間毫無血色,全身顫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怎麼可能與韋林博一同去美國呢?

    “還記得你暈倒那次,我和安晨的對話嗎?與你在一起的陌生男子就是韋林博”他鬆開環在我腰圍的臂膀,轉過身看向玻幕之外,嗓線極其輕涼,彷彿正在承受很大的打擊,音質也帶着顫抖。

    不可能的,我怎麼會做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事情呢?

    可是理清混亂的思緒,回想以前的種種,韋林博對我過於癡纏,確實不太正常。

    原本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現在又被撕裂了。

    錐心刺骨的疼痛,讓我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心口。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