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世界沒有這項先進技術,那他們的對話該作何解釋呢?
“我只是看過網上一則類似的消息,讓周醫師見笑了,原來網上盛傳的消息多少還是不真實的呢“我努力地保持音調的平穩,不讓複雜的心理擾亂自己的表情。
其實,我這一句着實是一句很爛的藉口,只是掩藏心裏的慌亂罷了。
“沒事的,醫學本來就很奇妙的,說不準明天這一項技術還真的存在呢,我先不打擾你和夫人相處了,有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她離去時,我才靜靜地深思,一切似乎越來越讓我不解了!
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握住手裏精巧的手機,總想打給遠方的某個人,只是有什麼意義嗎?質問還是證實?
可是自己真的不甘過着非人類的生活,更不想讓家人因此受到傷害。
沒有什麼意識的陪着媽媽,看着媽媽不經意間發出的笑聲時,我也會對着她笑。
只要媽媽不是哭泣就好,那樣我的內心多少會好過些。
看着藥液一滴滴的輸入靜脈血管裏,我的心也一滴滴的在滴血。
“媽媽,你快點醒醒吧,女兒太累了,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孽,今日纔會遭到報應?讓你躺在牀上受罪,我真希望躺在牀上的是我,那樣我就不必煎熬的活着“握住媽媽溫熱的手掌,讓它貼在臉上,感受着由那裏傳來的溫度,心裏更加酸澀難耐。
“媽媽,我已經懷了寶寶,可是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很怕他還未出生就遭受到衆人的冷眼,我在那個家庭沒想過當女主人,更沒想過着不切實際的奢華生活,我只想陪着媽媽一起過着平淡的生活“
“每天我都會默默的祈禱,祈求上天能夠把所有的懲罰,獨自讓我一個人承擔,可是,諷刺的是,爲何我會突然懷孕,每當想起時,我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那個惡魔不承認寶寶是他的,那樣不是間接地判了寶寶罪行嗎?“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掙扎了,咬了咬下脣,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輕輕地自言自語的低喃“或許寶寶不該來到世上,媽媽,我不想再連累一個無辜的寶寶,我不想讓他來到這裏飽受黑暗的折磨“
憂心地撫着看似平坦的腹部,看着窗外的晴朗的天空,不知道最終命定的黑夜盡頭何時到來。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裏不就是是醫院嗎?
想到這裏,急速的站起來,逃也似的步出門外。
是的,我不要寶寶受到傷害,只有忍痛選擇遺棄他。
走到門口時,頓時,覺得眼前一陣目眩,身體不受控制的歪倒在身後的障礙物上。
嘩啦……
尖銳的刺痛傳遍全身,呆愣半晌,意識才被痛覺驚醒,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定定神色,胃部突然被眼前的血腥氣息,攪得翻江倒海的難受。
手腕被碎片割破,手機也浸溼在猶如血泊當中,看着因爲來電而發出鈴聲震動的手機,好想把它關掉,那難聽刺耳的聲音持續下去,只會擾亂媽媽休息。
可是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無法移動半分,只能無奈的看着手機不停地響下去。
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地上,我從不知道自己的血,原來是那樣的紅。
蔣澤翰,當日你鬼使神差的躺在我身下,原來忍受的就是這種噬骨的疼痛!
慢慢的眼前已經氤氳一片,冷汗也開始浸溼後背,眼淚似無止盡的流了下來。
寶寶,媽媽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大腦短路了纔會選擇遺棄你,你千萬不能有事情。
咬着已經泛白的嘴脣,顫抖的按住地上的碎片,鼻尖再次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承受不住的全身刺痛和胃部翻攪的折磨,終於躺在血泊當中,意識開始變得恍惚,眼前血紅一片,終歸化爲前無止盡的黑暗。
夢中嗎?爲何看着鏡中那不真實的自己,覺得那樣青澀而又倔強。
美麗的雙瞳全然閃現出一絲疏遠的冷淡,嘴角那泛起苦澀的笑容,也讓內心悲涼一片。
輕撫微痛的額角,絞盡腦汁想着自己怎麼出現在六年前的家裏,看着一身粉色套裙的裝扮才恍惚明白。
原本自己真的是在夢中,這時的自己正在決定一件爲之心痛的事情呢,塵封已久的記憶,慢慢的被打開。
過了今晚,那個女人就不在糾纏爸爸了吧!
雙手緊緊地攥緊着,渾身因爲心虛而瑟瑟發抖。
對自己來說,這是不是一個骯髒的交易呢?爲了挽救將要支離破碎的家庭,我竟然也會出賣自己的第一次。
但是想着媽媽整日以淚洗面,所有的遲疑都變成堅決的步伐,直到坐上他們的車,才知道一旦做出的決定,真的沒有返回的餘地。
跟着他們進入酒店,還未懵懂的年齡,根本不知道,進入地方將給自己以後帶來什麼可怕的世界。
剛往前一步,卻被一位男子冷冷的聲音叫住。
“我們要對你進行檢查,確保我們家少爺的安全“
我的手指差點沒有因爲緊張和氣憤而陷進肉裏,眼裏氤氳的霧氣最終還是隱忍沒有化爲眼淚。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就應該料想到可能受到的屈辱。
任何事想要成功,總歸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一臉猥瑣的男子,看着我淡漠毫無抗拒的樣子,開始對我上下其手。
沒想要自己還是沒有忍住,盡然反射性的縮了縮身子,腳下一個趔趄,遠離那個噁心到作嘔的男子身旁。
“你這是幹什麼?裝什麼清高。你若不配合,我們是無法讓你進去的“男子的臉驟然冷了幾分,可是眼眸卻是對我肆無忌憚的掃蕩。
這一刻眼淚終於開始氾濫,隱忍着怒火,慢慢走向他的身旁。
對方毫無憐香惜玉的抓過自己,手上的力道也讓我疼的差點痛呼出聲。
“不許碰她,直接讓她進來“房門驟然打開,冰冷而又磁性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看着身邊的男子驚恐的樣子,且微低着頭不敢再有任何放肆的動作。
擦掉眼角的淚水,咬着快要沁出血滴的嘴脣,走進看起來陰森的房內。
室內設計的全然看不到任何裝飾,昏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張鏤空花邊的帷幔那裏泛着點微亮。
看到這張牀,所有的恐懼頃刻間襲來,止步不前,只是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