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驟下,不想看那不堪的畫面,痛苦的轉身時,一身黑衣男子冷酷的站在身後。

    一言不發,渾身溼透,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靜默的注視彼此。

    “你不該,不該讓我看到這些的”破口而出的話,頃刻打破這窒息的靜默。

    “木言,你該醒醒了”冷如冰刀的聲音,射在已經滴血的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轟”一陣驚雷,響徹黑暗無際的天邊,刺破蒼穹。

    突然驚醒,發現早已一聲冷汗,那夢中出現的情節似幻似影的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做惡夢了?”熟悉的冰冷男音,打破我的朦朧思緒。

    “沒”奇怪,對於夢中的黑衣男子,總會想到是蔣澤涵。

    沒想到,自己還能在壓抑死人的辦公室裏睡覺,也難怪會做噩夢。

    沒有注意蔣澤涵剛剛複雜的思緒,瞬間讓自己在半夢半醒間清醒,卻愕然的發現銀灰色的西裝蓋在身上。

    心跳如鼓得怦怦作響,很不自然的說道:“謝謝你的衣服”

    “我只是不想整天看着一副病怏怏的女人,躺在我身旁”淡漠到的輕描淡寫。

    心不在毫無節奏的跳了,但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胸悶氣短,就知道他的不會那麼好心的。

    “什麼時候下班?”胸悶歸胸悶,看着淡藍色的玻璃外燈火通明,也知道他這個工作狂,一定沒曾叫醒我,讓我陪他一起在這加班加點。

    撫平已經褶皺的西裝,準備遞給他,也想讓他回答自己一天想要的答案“回家”

    “穿上它”霸道的奪去手裏的衣服,命令的話語響徹頭頂。

    “回家?你是因爲想提醒我這件事?想好在家補償我?正合我意”戲謔的聲音夾雜曖昧的聲調,修長的長腿往前一個跨步,強制的又把西裝披在我單薄的身上。

    雖然天氣不涼,但是和他在一起從未感覺溫暖過,如今他的一句話,讓自己撫平的心有狂跳不止起來。

    抓緊手裏的上好布料,很想對他的話保持靜默態度,但是自己回到家中明顯的不可能比這好過。

    內心也隱隱有了焦灼感,飽滿的額頭也沁出一層細細的汗。

    很顯然的,在這狀態下,我應該很高興他答應回家,可是現在鬼才和他一起回家。

    “我在這裏到處看看好麼?”很違心的一句話,配着我祈求的眼神看着這位大神一樣的雕塑筆直身體,千年不變的冷酷面容。

    一分鐘,靜默的對視,直讓人有點怯意,涼薄的嘴脣纔開啓“牀前熱身?沒想到你發黴的腦細胞還有出竅的一天!”

    他這一句不算雲淡風輕的話,着實讓我清醒的認識到,無論動口還是動手,就算他讓着我,我也很難贏他,到後來折騰的反而是自己,他卻樂在其中。

    “哼,神經病人才會往那想”發自鼻腔的悶哼聲,小聲的嘀咕出來。

    對我來說良久的等待,心臟有一半泛着堵,另一半空落落,更疑心是在試探性的報復我,讓我着實氣得不輕,聲音到最後都在發抖,就連很久之前他的霸道佔有都沒這麼氣過。

    扭頭就走,纔不管他是什麼得意的嘴臉。

    正打算開門時,他輕的如鬼一樣的腳步聲緊跟其後,順勢的攬過我的腰,回頭順勢看他一眼,屋內的等已經關掉,揹着光只能看到雕刻般的線條。

    定了定神,不打算和他再玩這浪費生命毫無意義的對話。

    夜風微涼,早已是人際空空的辦公大樓,只有我們看似親密的兩個人在這隻有戶外的燈光映射下行走,顯得格外詭祕,但是我就是和他耗下去,雖然料想到自己到後來也會讓他連骨頭不剩的吞入腹中。

    這步調也算女的優雅,男的紳士,但是內心的劍拔弩張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出。

    自己的三寸高最終不得不向大腦告急,漸漸由踝骨傳遞過來的痛清醒的告訴自己不能再走了,昏暗中,擡頭觀察了蔣澤涵的那種古怪表情,眸黑如墨,鼻樑挺直,嘴角的輕揚,忽然覺得他是有意讓自己弄到如此狼狽。

    看到欄杆時如有救星的把整個身子順勢貼在上面,激動地差點扭到自己本來就很痛的腳。

    “沒想到,太昊集團這麼小,還沒怎麼的轉就轉回了原處,真是無聊”吸一口氣,穩住疼的變了腔調的聲音,看着空曠的大廳只有保安室是亮着的燈。

    自己其實確實是原地打轉,若不是自己疼的寸步難行,真希望利用這大的如迷宮的辦公樓好好和他磨時間。

    “沒關係,你如果認爲這裏小,東奧區還有比這更大的工程,要去麼?”他慢慢的度步,懶散的倚在欄杆上,眼神的那種可恥神情直直的盯着已經面部變化的我。

    他那副腔調,着實弄得我火大,卻沒有辦法反擊,漸漸地有些頭痛,更有點累。

    他是在故意的製造我的壓力,好讓我知難而退,低頭看着已經有點腫高的腳踝,咬牙決定一件非常缺德敗壞良心的事情,更加決定此刻的觀光立刻撤退,免得自己最後更加狼狽。

    擡起頭,態度非常謙和的看着一成不變的“閻王臉”,輕輕地再次請求“我要去藥店買點創可貼”

    看着嘴角有那麼一瞬間是抽搐的蔣澤涵,心裏的計劃也慢慢的醞釀開來,等着瞧吧,狂妄自大的男人。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我,不說話,眼神讓人看不透,但是腳下的移動腳步聲告訴我,這次他又默認自己的故意搗亂。

    豪華的轎車停在藥店的那一刻,剛想得意的一笑,卻突然對上有點森冷的眸子,內心的那點壞主意突然有點忐忑不安刺激着大腦神經,隱隱生疼。

    “確定只買創可貼?”對面的眼神漸漸情緒不分明,聲音也冷冷清清。

    不是剛剛那一笑,被他察覺到什麼了吧!心差點緊張的跳到嗓子上。

    “當然,你沒看腳踝都腫了了麼!”聲音有意提高,壓抑住那心虛的成分。

    “在車內老實呆着,不要想逃跑的低級念頭”他冷冷警告着,手也順勢取下安全帶,欲要下車的樣子。

    這,這是什麼狀況?他要屈尊給我買藥?

    “蔣澤涵,我自己去吧,這點小事還是不要勞駕你,我自己還能走路”迅速的按上他欲打開車門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內頓時閃現的犀利眼神,內心也一絲惶恐頃刻堵住胸口,悶得生疼。

    “不需要,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像上次暈倒的讓我掃興”推掉我按上他的手指,開門,關門,上鎖,一氣呵成,竟然讓我還有點認爲那姿態尤爲養眼,不由的狠狠再次鄙視自己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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