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風從臉龐輕輕拂過,倚在窗臺上便看得到城市的一切,這麼高的樓層,也是這個市獨一無二最高建築物吧,腦子裏突然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就這樣撐開上臂,做自由落體式的運動,後果會是什麼?

    假想一:某媒體報道“某某總裁夫人不勝虐待,在本市最高的建築物選擇輕生,最新內幕有待進一步的調查,盡請關注我們的下期節目”,最後畫面上是自己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畫面。

    假象二:某男抱着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狠狠地說道“木言,你即便是死,也要得到我的允許,你若不醒來,我要全世界的人與你陪葬”

    假象三:路人紛紛咒罵,“這是誰這麼沒道德,損壞了城市的標誌性建築物,自殺哪裏不可以去,偏偏選擇這裏繁華的地段,晦氣,真是死不足惜”

    肩膀處微微地發着抖,越想我就有痛哭失聲的衝動,這個總裁夫人的高帽一旦戴上,連死都要這樣的讓人議論報道,雖然至今還沒有媒體進一步的拍到自己,但是蔣澤涵這麼招眼的風雲人物,自己想安然的度過一生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從遇見蔣澤涵,我的人生就一片黑暗,但是還是沒有勇氣選擇輕生來逃離他的束縛,因爲我的夢想還沒實現,媽媽還沒看到我真正的幸福,容不得自己胡思亂想。

    他們的談話並非自己一點也不在乎,但是安晨所說的蔣澤涵對我的愛護,我卻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如果愛一個人就要霸道的征服,那麼我寧願選擇不愛,也許那樣還可以挽回自己失去的自由。

    思緒飄飄忽忽中還想起了那年的夏天,自己對采詩說過“如果我的愛人,一丁點的自由空間也不給自己,束縛自己的一切行蹤,那麼就是死我也會離開他”

    “木言,你不是想不開要自殺吧”自己身後突然想起安晨的質疑聲音,讓我也快速的整理好失落的心情。

    轉身那刻差點讓自己驚呼出聲,蔣澤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與我僅有一公分的距離,這一轉身,也恰恰姿勢曖昧的和他相擁。

    “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大腦似短路的凝視那雙深邃的眼眸,雖然一直沒有什麼溫度,但我也不會將那一汪深不見底彷彿隨時都要掀起狂風巨浪的海,錯認作澄澈的湖水。

    剛剛是他不顧我的感受摔門離去,如今神出鬼沒的站在我的身後算什麼?

    “自殺?我足足等着她五分零一秒,最終若不是你過來,我還真期待她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蔣澤涵用可惡的眼神輕蔑地看着自己,聲音也平淡無奇。

    這臺詞太狠了點吧,與我的三個假想結果都不一樣,原來自己的生命對他來說用分秒計算的令人焦急。

    “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我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的不在乎的表情而生氣,只想從他的溫暖懷抱裏快速離去,以緩解這不順暢的急促呼吸。

    但是我的這點小心思,逃不過他精明眼睛,手腕已經被他緊緊箍住,讓自己寸步難行。

    本想與他相糾纏的甩去那有力的雙手,鑑於屋內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也就狠狠地瞪了蔣澤涵一眼,扭頭轉向一邊,不想看他讓人血壓升高的的嘴臉。

    “剛剛澤翰讓我過來給你拔針,現在看來我是白來了”安晨看着看似融洽實則暗涌的我們,語氣也開始抑揚頓挫,讓人聽着極不舒服。

    “這種小事還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不需要勞駕你了”看着安晨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我的語氣不由得諷刺起來。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安晨是和蔣澤涵一樣的令人有恨到髮指的能力,總是用調侃的語氣和我說話,讓我着實的氣悶。

    “對於你,怎麼算是勞駕,我若不過來,某人用眼睛都可以殺了我的”安晨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不知道是看我拉下的生氣面孔而高興,還是因爲蔣澤涵對我太過用心而幸災樂禍。

    我還想辯駁一二,蔣澤涵已經開始冷眼一掃,頓時安晨的臉上的笑容出現僵硬。

    “真是,我說不用過來的,木言本來就是學醫的,這對她來說簡直是輕鬆自如就能拔去,而你偏偏讓我過來,反正現在也沒事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安晨好聽的聲音裏帶着不滿的情緒,轉身離去。

    留下靜默的我們,門應聲而關,我的手腕卻是噬骨的一疼,眉宇也糾結了起來,擡頭對上兩眼冒火的蔣澤涵,着實不解他爲什麼此刻纔對我發怒。

    我忍住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靜默不出聲,準備以“冷戰”對待他的暴力,不打算理會他的無名怒火,反正他又不止第一次這樣弄疼自己。

    但是自己的沉默反而無形滋長他的怒火,他就有讓自己自願服輸的惡劣因子,當我太陽穴處的出現直跳疼爲止,我纔是垂下眼簾,微微低頭,柔軟準備示弱。

    因爲腕部已經出現麻木的疼痛,也徹底的使我感覺這次真的惹怒他了!

    “痛”眼睛逐漸有了朦朧的溼意。

    痛的自己咬緊發白的嘴脣,壓抑到最後終於違心的痛喊出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千萬別做出來,否則你親愛的媽媽不知會多‘難過’呢”他放掉禁錮的雙手。

    轉爲捏住我的下巴,讓我被迫的看着從未有過的猙獰的可怕笑容。

    他?怎麼能夠又拿媽媽威脅我。

    看着他冷冷的警告,也讓我心跌至谷底。

    我不知道,是否還要與他無恥之人理論一番。

    只知道現在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否則我不知道怎樣讓心裏的憋悶釋放出來。

    “換身衣服,等會陪我出去”

    這是自己深呼吸,強忍住快要淚水的時候,他丟出的一句無關痛癢的一句話,轉身跨步出去。

    而我卻死死盯着他筆挺的背影,在內心詛咒他上千遍,無非讓他下地獄的有心無膽的話語。

    他真的以爲喫定我了麼?

    太可笑了,世上怎會還有這種人存在。

    嚴重迫害人類的惡魔,上帝怎麼沒懲罰他呢?

    我握住已經麻木的腕關節,如果不是長在我身上,他肯定會不眨眼狠狠的捏碎它吧!

    其實早知終歸躲不掉,只是他的異常舉動以爲會放過自己,他實在沒有必要那樣刻意對我。

    猶記得大學時韋林博最喜歡自己這樣的髮式,總會給他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今日不知不覺回憶當初的自己,是否真有點舊情難忘呢?

    韋林博那時給我的感覺是那樣的周正俊雅,接觸後才發現透着玩世不恭的詼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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