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木然的看着他,不是被他的話震驚到,而是假若被蔣澤翰聽到會引起一場多麼大的風波,他知道嗎?

    此刻,空氣中壓抑的氣氛快讓我窒息!這一刻我真的慌了,不該舊情復燃的,林博忘了我吧!

    “不,林博,我不值得你那樣做,你還是回美國吧,那樣我們大家會過的更好,你本來就不適合在這裏,這裏沒有你好留戀的”狠狠地拽着他的衣襟,差點沒用乞求的語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那發自於本能的反應的恐慌告訴我,與蔣澤翰鬥,他還是沒有那個能力,只怕以卵擊石,慘敗而歸。

    他苦澀的輕笑“離開?我知道你不快樂,一直都是,爲什麼不離開他,是因爲他能夠給你更多的金錢和地位?木言,讓我告訴你吧,你之所以記不清以前發生的事情,是因爲你不想記起那些不堪的回憶,進入自己被意識強行封閉的內心世界”

    “林博,不要再說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懷孕了,把以前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吧,從現在起,我們各自過各的生活,誰都不要互相干擾”緊緊掩臉,再也說不下去。

    很清楚的知道他知道自己以前發生的一切,可是那樣說出卻什麼也改變不了,不是嗎?反而會對他造成致命的毀滅。

    所以,還不如大家都活在迷霧當中,纔會相安無事,假使什麼都明白了,反而無法接受那殘酷的事實。

    我何嘗不想離開那個惡魔,可是我的媽媽,寶寶,以及獄中的爸爸誰能給他們保障呢?

    他擡手,輕輕拭去我臉上淚痕,卻止不住那眼內洶涌而出的淚波,彷彿哭盡近日以來所受的折磨。

    “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回國的,那樣或許你會更快樂,每天想着你可能默默的掉淚,我的心口就被鋒利的刀狠狠地戳傷一般,很痛很痛”他將我緊抱在懷,輕緩地安撫着因爲輕泣而微顫的後背,靜默良久,半響,才耳語般的說道。

    “林博,我很幸福,怎麼會掉淚呢?昨夜沒有休息好,所以現在眼睛酸澀的才止不住掉淚”不知爲什麼聽到他說痛,這一刻覺得心頭似被什麼撞了一下,很亂,很不安。

    思緒混亂如麻,且彷徨恐懼,拜託,他不要再說了!

    今天的目的就是讓他遠離蔣澤翰,不想探究以前發生的事情,因爲知道的越多反而更痛苦。

    “林博,聽我一句勸,回美國吧,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更不想牽連那麼無辜的員工流離失所,聽到嗎?”說不清楚爲什麼,只是有一種直覺,隱約的感知在這樣下去會讓那個人越來越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之所以自己冒險來就是想化解這一場可怕的風波!

    如果林博去美國,從此形成陌路,絕不會有任何交錯,蔣澤翰肯定會收回報復的手段。

    儘管當初的分離幾乎讓兩人徹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後以前與他共知,不管過幾年,我們之間有些純真的東西永遠不變,一種奇特的無條件的信任和相互瞭解。

    由此好比我現在固執地認定他會聽從我回美國一樣,化解這一場危難。

    “我不會在聽你的了,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你,不管蔣澤翰使出什麼手段,我都不會膽怯的,因爲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一絲傷害”他默默的看着我哭。

    我無力的把臉搭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流進他脖子裏,哽咽出聲,“夠了,林博,那樣會你受到傷害的”

    他從未有過的執着讓我深深地感到害怕,一顆心本就脆弱的不能遭受任何打擊,心真的彷彿空懸在極其脆弱的細絲下無邊恐懼,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會使那根細絲斷裂,而我會就此沉亡再他們的爭奪裏。

    猛的推開他,踉蹌的後退幾步,眼前的他怎麼讓我如此陌生,也讓我害怕,莫名的恐懼

    什麼時候,自己完全不瞭解他了,冷冷的嗤笑一聲,終於還是說出讓人傷心地話來“林博,你不要自以爲是的以爲很瞭解我,今天我就當作沒聽到你說的一切,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要是執意用家業來和蔣澤翰對抗,那樣你真的不值得我傷心,因爲你的做法太過自私,太過幼稚,簡直就是敗家子”

    最後看到韋林博的身子僵了僵,苦澀地扯開嘴角“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其實你是愛蔣澤翰的吧,只要你告訴我,我會聽你的離開這裏,絕不在回來“

    “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你,再見”別開眼,逃避,我只能逃避,希望你能快點離開,不要回來,最好讓采詩陪着你,那樣我的愧疚或許會少點。

    愛蔣澤翰?怎麼可能愛上不斷折磨自己的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這些,不想再挖掘自己的傷疤讓每一個人都看到!

    我痛苦地閉上眼,睜開,我只想過平淡的生活,不曾卻殘忍地傷害着身邊的每一個人,身邊安心,采詩,這次又有個韋林博。

    我到底該怎麼辦,爲什麼,事情要變得如此混亂!

    慌張的跑下樓梯,此時,陽光異常耀眼,刺目的光芒讓我一時適應不了的頭暈腦脹,眼前出現的模糊光暈似乎暗示着什麼,我有些喫力的扯動嘴角,掀起眼簾,就在這一片陽光璀璨中,我猛地看到窗外不遠處,那抹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彷彿這一刻如遭電擊般地背脊一僵。

    呼吸一下一下停止了。

    前方,留給我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是我曾經憎恨的想要咒罵的韋旭堯?

    我啞然失笑,終於明白,原來,命運最弄人的時刻,莫過於惡有惡報。

    閉上眼,再睜開,擦拭臉上的冰涼徹底的蔓延了整張臉的淚水,在他面前,我只想變得沉着冷靜。

    “蔣太太,別來無恙”很熟悉的聲音,卻是那樣的讓我有種嘲笑的衝動。

    一想到韋旭堯竟用綁架媽媽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自己,一股邪火就橫衝衝的往頭頂冒,語氣也冷了幾分:“好久不見,韋總難道算準我會來韋家,再次想阻攔我出去?”

    不過這次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只見他低着頭輕笑一聲,一副禮貌溫和的模樣,喫力的滑動手邊的輪椅向我方向過來,這樣子的他,倒讓我原本要發的怒氣無處可撒起來,只能無奈的吞下怒氣,憤憤然的看他這個陰險之人再次用什麼威脅我。

    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猶如從地獄般徘徊數次,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人,

    “很意外在蔣澤翰差點沒有滿世界的找你時,你卻出現在這裏,咳咳,林博一直是你和蔣澤翰的死結,他知道你在這裏,或許韋氏真的會支撐不到明天”一貫冷眼世事的韋旭堯,也有如此擔心受怕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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