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爲謀:皇妃傾天下! >第241章 手段與魄力
    偏她從兒時便認識馮太后,二十年的相識相知,她看似口無遮攔,其實每句話都是帶着指向。.彼如她說皇后,那樣倨傲分明就是敲打。

    她如此刻薄她,就是等着她開口相詢。

    “宮裏那些老人雖是七零八落被打發掉了,可總還是有人知道,從前你與皇上那些舊事。”

    “是,就是天底下的人都死絕了,不還有太后知道麼?”

    一次連着一次的試探,左不過是因爲馮太后忌憚着榮帝,又防犯着她,這便是身處朝堂與後宮的悲哀,不論是曾經的戀人,還是從前的朋友,只要入了這事非之地,沒一個是純粹!

    見懷雪抱着天佑就要離開,馮太后索性將話挑明瞭:“那哀家明明白白告訴你,大家都說手握兵權的貞王死得不明白。”

    “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太后像是在有意無意的給她傳遞着貞王之死的弦外之音,這也是她在扶了貞王靈柩入殮時曾無數次耿耿於懷的傷心。

    一直以來,貞王極其注重養生,從無身體欠安的情形,所以猝死,根本就經不得推敲……更像是一場陰謀!!!

    因此,不論是榮帝,還是她,在所謂的“知情人”看來,都洗脫不了嫌疑。

    “原來太后是害怕自個兒成爲下一個遭遇不測的人。”

    “你、住口――”被懷雪洞悉心中的恐懼,馮太后咄咄逼人的臉上剎那過羞憤之色,她一個反手便往懷雪臉上摔去,未料卻被牢牢抓住,幾番掙扎,竟是動彈不得。

    沒有料到,外表柔弱如懷雪,竟也有這樣大的力氣!

    於馮太后而言,她不過只是一個躲在男人背後,等着被眷顧的閨中少婦,所以榮帝纔會在貞王死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懷雪重新弄到手。

    “太后就只剩這點骨氣?”曾幾何時,在懷雪的眼中,她是那樣光華耀眼,尊貴無可匹敵,分明清楚記得馮太后當年由先帝貴妃晉爲當今太后的情形……無數禮炮映紅了大瀛宮的天空,她在那光芒萬丈的榮耀中翹首走過,一身都是驕傲。

    不過才三年的光景,馮太后卻由大瀛第一貴婦變成第一怨婦,刻薄起人來,眼角楣梢盡是凜冽之色,從性情到容貌長相都像是變了許多……那時,她總在想,一個女人年紀輕輕地獨守深宮,雖是太后之尊,到底處境艱難,總是體諒着她。

    可事到如今,面對這樣一個趁人之危,踐踏她懷雪尊嚴的卑劣女子,真真是忍無可可忍,因而冷笑道:“臣妾不介意太后挑撥離間、混淆是非,若你我之間剩下的僅僅只是利害得失!”

    也許,人與人之間,從來就沒永恆,永恆的除了天上的日月,便只有利益,她這樣想,愈覺世態炎涼,便自請遷出建章宮,獨自一人抱着天佑行走在紅牆相夾的宮道上。

    風像刀子刮在臉上,雪下得極深落茫茫在身後,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皇后娘娘――”昭陽宮中剛熄了龍鳳火燭,皇后扶着榮帝雙雙才上了暖榻,放下繡有鴛鴦的合歡帳,寬衣解帶間卻傳來宮中女宮極細地聲音:“稟娘娘,貞王妃不知何故開罪了太后娘娘,大半夜的一個人抱着世子從建章宮中遷了出來……”

    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極其掃興!

    皇后原想着與榮帝一宿溫存,纔想要冒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聞得宮人如此一說,如臨大敵一般,自是睡不安穩,連忙從榮帝的臂彎中欠起身,說道:“臣妾少不得將皇嬸先安置妥當,等天亮了再將事情的經過打探明白來回皇上。”

    “嗯――”榮帝像是困極,聲音低沉十分含渾,一個翻身便向裏睡去,皇后見狀一面替他掖好錦被,一面將長髮挽轉在肩上,披衣斂眉走出內殿。

    隔着琉璃屏風,一線亮光透了出來,榮帝慢慢偏了頭,聽皇后向宮人指派道:“御花園後的重華宮,有池有林,自成一院,鮮少有閒雜人等路過……待天明之後,本宮自會親自前去探視。”

    想必不是馮太后趕懷雪出來,應當是她惹惱了懷雪,一縷無聲無息的笑容浮上他的脣角,既是馮太后有心,他又有什麼理由不笑納?

    可是榮帝卻極其厭惡馮太后的自作聰明!

    他喜歡的女人,自己會追。

    隔着半卷珠簾,懷雪坐在暖炕上搖了搖撥浪鼓,笑吟吟地去哄裹在錦被裏的天佑,見天佑“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一雙緊握的手張了開來,“咿咿呀呀”嚷要那牛皮蒙的銅鼓,方朝簾外喚道:“來人,將世子抱隔壁屋耍去。”

    這孩子一天比一天粘人,但凡睜眼瞧不見她,便將嘴一歪,“哇哇”的哭個不停,因此,不論是在王府,還是在宮中,懷雪每日早晚頭一件緊要的事,便是得將孩子哄得乖乖地。

    偶爾也有些嫌煩,卻還是的幸福,天佑必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聽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卻是皇后移駕至重華宮,懷雪心中不免埋怨,明知她與馮太后失和,還幾次三番的來留她。

    如此慎重其事,分明就是又一次想堵了她的口。

    偏她又是一個臉皮子極薄、耳根子又軟的人,最是架不住人勸、擱不住人哄……可各人都有各人的難,這年關既然已過,王府那一大攤子事兒,總是摞不開的,無論如何她也該家去了。

    “皇嬸,您瞧,本宮給您帶了一個人?”

    “誰呀?”

    珠簾微響,利索走進一個穿着蔥白色背心的丫頭,溜尖的臉,內雙的眼皮子,正是貞王府大丫環月娘,一臉熱絡,張羅着從她手中熟練抱走天佑……儼然經久不見,主僕情深。

    懷雪一時有些發怔,說她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倒是皇后趁機說道:“因爲捨不得放皇嬸出宮,直待本宮將皇嬸請辭一事回了皇上,才醒悟過來竟是本宮沒能多替皇嬸考慮。”

    “皇后的意思臣妾沒聽明白?”

    雖說自她入宮以來,除了正月十五那日榮帝打着洗塵的名義着她去昭陽宮用膳,但在此以後並沒有作出出格的舉動,後來她與馮太后撕破臉,他也並不多問一句……兩個人終於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活。

    偏皇后此刻竟蠢到要請榮帝出面來挽留她?他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竟是一再引起他的側目,倒顯得她矯情又造作。

    懷雪這麼想,只覺兩頭是一大,待要發作,又不好發作。

    皇后卻說:“皇上日理萬機,還能向本宮說,皇嬸必是想家了,又何必強人所難……真是慚愧,左不過是爲着本宮的私心,連累了皇嬸……這才接了皇嬸身邊日常使慣的人進宮,幫着照顧世子當賠不是;再有就是皇嬸如此操持六宮之事,也不能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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