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義妹?”陽光親和男問道。.biquge

    凌煜沉重的點點頭。

    “看來她在你心目中不同一般啊,要不然,也不會下了‘暗令’來找我。”陽光親和男說完,便拉出了懷雪在被裏的手,搭上了脈門。

    “是啊,我一直視她如親妹,怎樣?有恢復的希望嗎?”凌煜的面孔難得露出焦急。

    或許是因爲手上突如其來的冰涼讓懷雪的身子縮了一下,忍不住想要拿回被扣的手,然而,她一掙扎,那手反倒被拉了出去,懷雪小臉微皺,顯得很不舒服,迷糊的側過了身,又沉沉睡去。

    陽光親和男望着懷雪沉睡的側臉,皺起了眉,道:“她的脈向正常,並無瘋症之狀。”

    “什麼意思?”

    “她沒瘋。”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凌煜眉間皺得更緊了,親和陽光男又道:“以我看來,她可能是因爲害怕那天發生的一切,不想回想,因此封閉了她所有的意識,與外界隔絕。”

    對於親和陽光男的話,凌煜自是深信不疑,道:“那有何辦法能喚醒她?”

    陽光男想了想,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告訴她一個比那晚讓她受驚的事更爲令她在意的事情。”

    凌煜陷入了深思,久久才道:“她聽得進?”

    “這是唯一的辦法。”

    “有人來了。”凌煜突然道,與陽光男互望了一眼,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房裏,彷彿從沒有來過一般。

    “奴婢見過皇上。”此時,寢宮外傳來奴才的聲音,緊接着明黃的身影走進了內寢,凌飛俊美卻透出冷漠的臉在見到懷雪的一瞬間換上絲溫暖,幾天來的倦意一掃而光。

    木兒進了來,朝凌飛福了一福,恭敬的道:“皇上,奴婢侍候您更衣了。”

    “不用了,下去吧。”凌飛揮了揮手。

    “是。”木兒到一旁關了窗門,又將燭火撥暗,才安靜的退下。

    脫了懷袍,凌飛進了溫暖的被窩裏,輕輕擁過懷雪,懷中的人兒呼吸均勻,顯是睡得很踏實,這份踏實也感染了凌飛,不久,便沉沉睡去。

    月光忽的鑽出了雲層,但也只是一瞬間,又如頑童般隱入黑暗之中,也使得矗立殿頂那人的側影忽明忽暗,看不透清。

    楚浪望着那二道白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如他看得沒錯的話,這二人其中一人是當朝唯一的一個王爺,而另一位則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神醫――飛星,心中暗附:堂堂朝廷的王爺怎麼會和江湖人士走在一起,又爲何要帶着神醫飛星前來看懷雪呢?

    此時,楚浪突然朝空曠曠的黑夜道:“不去護你主子來這裏做什麼?”

    “這裏能看清的不止是‘永平宮’裏的一切,還有皇宮裏的一切,遠比守在宮門口強。”人影一閃,杜勝已至楚浪的身後。

    “‘景蘭宮’的主子是個怎麼樣的人?”毫無預警的,楚浪問了這麼一句。

    “不清楚。”杜勝頓了頓,又道:“不過,那主子一向深居簡出,不像是個會惹事的人。”

    “是嗎?”

    “若以受寵而言,‘麗軒殿’的那位比起‘景蘭殿’來受寵很多。”杜勝道。

    “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你不奇怪我爲何突然問起她們?”

    杜勝望了楚浪一眼,道“我知道等你一回來,你勢必要對福妃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你主子就不想查嗎?”楚浪冷哼,面色隱隱透着不悅。

    “主子很忙,邊界戰事頻繁,時勝時敗,二路番王又並不安分,雖然已上表朝廷表其忠誠,但也只是他們的權宜之計,若陰渡山之戰敗了……”杜勝沒再說下去,卻面色凝重,道:“皇上賜康嬪死,就是殺雞嚇猴,在這個時候,後宮還是不亂的好,以免朝廷生變。”畢竟,后妃大部分都來自重臣之女。

    “他以爲夜夜寢宿‘永平宮’就可以保護她嗎?”楚浪臉上的嘲諷更濃了。

    杜勝沉默,望向‘景蘭宮’,道:“你懷疑是景蘭宮的主子所爲?”

    “‘景蘭宮’與‘麗軒宮’的主子都會武功。”

    “怎麼可能?”

    “去問你的主子,他什麼都知道。”楚浪說完,消失於黑暗中。

    起風了,風吹得紙窗嘩嘩作響,伴隨着初秋常見的微寒襲來。

    “娘娘,您回來了?”宮女娟兒一見竹笙舞從‘麗軒殿’回了來,忙走過去接過主子身上的披衣,又泡了杯新茶放置在桌上。

    竹笙舞輕點了點頭,疲憊的靠在紋織琉緞枕上,想起妹妹竹子顏時,心裏又沉重了萬分,揮退了娟兒,打開窗,望向陰沉的夜空,不禁懷念起小時候的自己來,那時的她無憂無慮,多好啊,或許是想到了什麼,竹笙舞不禁露出一絲甜笑,輕喃:“娘,勝哥。”

    就在竹笙舞沉浸在過往的情景裏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景蘭殿’的上空,似是在試探什麼,琉璃瓦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聲音雖清脆,但若沒有一定內力之人,是斷不能聽出的。

    原本輕靠在的窗邊的竹笙舞目光一斂,心中警覺,身形一移,便出了寢宮,詳裝散步的立於院中,不經意的擡頭,倏的,一個黑影從她的面前掠過,揮帶出一股強勁的內力朝竹笙舞的臉面胸口撲來,竹笙舞心中一驚,本能的後退,用上了三層功力,然而,當黑影一見到她的面容時,一怔,叫道:“小舞?”

    竹笙舞身子一僵,望着從殿頂一躍而下的高大人兒時,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杜勝不敢置信的望着前面的人,漠然的面孔上寫滿了震驚,疑惑,不解。

    從沒有想過二人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下一刻,竹笙舞轉身即逃,她,還沒有做好與杜勝見面的準備呀。

    “小舞,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想相信,但面前的人兒不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小舞是誰?杜勝滿腹的疑問卻在見到竹笙舞那一身的嬪妃裝扮時,腦中像是蟄到了什麼似的,一瞬間變得空白,面上的驚詫更是難以形容,自與楚浪分手後,他心中一直惦記着楚浪所說的‘‘景蘭宮’與‘麗軒宮’的主子都會武功’這翻話,嬪妃是官家千金,又怎會身懷武藝?若真的身懷武藝,那皇上豈不是危險了?這樣一想,杜勝便想夜探二殿,所以,他來到‘景蘭殿’,故意弄出了只有內力高深之纔會聽到的響動,沒想到這‘景蘭宮’的主子真出了來,正當他欲進一步試探之時,卻在看清其面孔的剎那,險些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你認錯人了。”竹笙舞僵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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