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霖饒有興致的眯起了眼睛:“到辦公室工作就意味着每天要和我朝夕相對。”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溫舒潼揶揄的開口道:“你害怕跟我朝夕相對嗎?難不成還害怕我把你暗殺了?”
霍彥霖的本意是,她和自己在辦公室裏面朝夕相對,隨時可能都有危險。
誰知道她居然直接反客爲主。
目光深沉的看了她片刻,霍彥霖忽然勾起脣角:“好,這可是你說的。”
溫舒潼自信地點了點頭,緊接着衝他鞠了一躬:“霍總,這是我陪您的第一天晚上,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她故意放緩音調,“不過我的工作範圍僅限於公司之類的事情,你的個人生活可不歸我管。”
這話簡直是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好似霍彥霖真的打算要對她做的什麼事的。
他的手插在口袋裏,神色平靜的看了溫舒潼一眼,眼中帶着一種無聲的壓迫力。
忽然湊近她的耳邊,霍彥霖壓低聲音開口道:“你想多了,就算你不提,我也不需要。”
“我雖然喜歡溫舒潼,但也不只是他這一張皮囊,你以爲你算誰。”
他的尾音帶了幾分笑意,看起來嘲諷更多一點。
溫舒潼的笑容一下凝結在臉上,差點直接翻臉轉身離開。
但想起既然已經答應到他辦公室去了,那就是他手下的員工,自然有火氣也要忍着。
霍彥霖也不動聲色,眼瞧着她的火氣已經到了頭頂的時候,才輕飄飄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脾氣不要這麼差了。”
“睿禾公司的人,脾氣如果太差的話,可是會被辭退的。”
“你這麼着急爲他爭取,萬萬不可功虧一簣。”
溫舒潼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收緊,從牙關硬擠出一個笑來:“你放心,我必然不會。”
目送他走了之後,霍彥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霍彥霖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接通了。
“溫舒潼在你那邊工作的怎麼樣?你可千萬要記住,別讓他太靠近你!”隋偵也不廢話其他的,單刀直入的開口。
霍彥霖並沒有開口接話,靜靜的等他廢話說完。
然後隋偵繼續道:“算了,我也不是跟你說這些廢話的,這次打電話是有重要的事情。”
“這個阿瑞斯在錦城果然是有合作的人,我懷疑他跟明德遠有關係。”
微微眯起了眼睛,霍彥霖壓低聲音開口道:“怎麼說?”
“明德遠這個人前段時間莫名其妙投資了一個酒廠,而距離他不遠的原料供應商是個神祕人物,我讓星星試着查了一下,發現那人跟阿瑞斯還是有點關係的!”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有一條線能夠連上,就說明他們肯定是底下還有更多千絲萬縷的關係!”
霍彥霖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這一句話就打發我了?”隋偵不滿的開口道,“你至少得表達出一句震驚和意外的表情吧?!”
霍彥霖依然沒有開口,甚至連句簡單的語氣詞都沒有說。
隋偵繼續喋喋不休:“我覺得事情不對勁啊,你好好想想,酒廠這種東西是最不賺錢的,爲什麼明德遠和阿瑞斯要合作這個呢?”
“會不會他們私底下還有什麼交易?阿瑞斯這次到底什麼目的?”
“他現在手裏有了黑化溫舒潼這個王牌,如果不利用的話,肯定要虧了的。”
霍彥霖在心中思索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他肯定是會利用的。順便告訴你,我把溫舒潼調到了我辦公室。”
一開始他並未打算告訴隋偵,因爲他肯定不同意。
但是仔細想想,既然經常和隋偵聯繫,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知道的。
更何況溫舒潼主動開口說要調到離他近的地方,一定是阿瑞斯那邊有指示。
既然如此,如果有所隱瞞的話,反而會耽誤他們調查的進程。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落下之後,隋偵那邊沉默了許久。
緊接着隋偵忽然拉長嗓音吼了出來:“霍彥霖呀霍彥霖,我現在覺得不光溫舒潼被洗腦了,你肯定也被洗腦了!”
“你說說你。之前老婆在身邊的時候,多運籌帷幄的一個男的,現在怎麼這麼鬼迷心竅!”
“你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就她那樣的人爲什麼會忽然接近你,不就是饞你的位置和身邊的祕密嗎?”
“阿瑞斯他是什麼人呀?自然是不坑死人不罷休!你現在把溫舒潼放在身邊,無異於丟了一個定時炸彈。”
“而且這炸彈不是一般的炸彈,隨手一炸那就是兵荒馬亂。”
他是又氣又急,心頭霍彥霖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還要心甘情願的往裏面跳。
阿瑞斯讓溫舒潼來他們公司,那可謂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他還偏偏張開懷抱等着人家來騙,這不是傻是什麼?
霍彥霖皺了下眉頭,耳朵差點被他給聒噪聾了。
他壓低聲音開口道:“我知道她目的不單純,但她也知道我懷有防備之心。”
“與其如此倒不如誘敵深入,互相試探一下,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電話那邊的隋偵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開口道:“我都不稀得揭穿你你那事誘敵深入嘛,明明是被自己的老婆鬼迷心竅,你還是不捨得溫舒潼,想把她放在自己身邊!”
其實隋偵非要這樣說的話,也沒有錯。
他確實是有私心的,想要把溫舒潼放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的看着她,即便明知道他別有目的。
於是他索性不反駁,坦然的開口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好傢伙,他這麼坦蕩的一承認,倒把隋偵給整不會了。
隋偵在電話那邊頓了許久纔開口道:“你就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