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他聽起來自然是掃興的很。
“就這些?我還以爲會特別刺激呢!”隋偵撇了撇嘴巴。
他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當時的人承受着多麼大的心理壓力。
江行文當時不想讓他想得太多,所以就儘可能地說得非常的簡略。
所以說隋偵腦補的畫面應該是特別刺激的那種。
他輕輕地碰了碰隋偵的胳膊肘,小聲的開口道:“好了,這種東西能有什麼刺激的,是引蠱又不是做別的。”
而溫舒潼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眸光卻輕輕地落在了霍彥霖的身上。
兩個人目光對視了一下,她壓低了聲音,極輕的開口道:“謝謝。”
其實即便霍彥霖什麼都沒有說,溫舒潼也大概能夠明白一些。
她知道有些事情並不能簡單的用語言來概括,而且有些辛苦不足以爲外人道也。
這就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祕密,都在互相爲對方保守着。
回去了之後,他們並沒有着急通知所有的人。
而是先到最大的醫院那裏進行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畢竟誰也不能確定那個東西會對人的身體造成怎麼樣的傷害。
但萬幸的是蠱毒雖然兇險,確實沒什麼大事。
在醫院做完檢查之後,溫舒潼和霍彥霖才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好長時間沒見過星星和月亮,溫舒潼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去的時候他們也沒給霍嚴山和黃淑雲打電話,直接便去了,
站在門口按響門鈴的時候,溫舒潼的情緒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來的時候還挺激動的,現在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溫舒潼緊張地搓了搓手,小聲的開口。
霍彥霖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溫聲開口道:“回自己的家有什麼好緊張的,更何況我在你身邊。”
“你不知道,我當時離開的時候,甚至都想了星星和月亮都跑下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溫舒潼的臉上帶着幾分愧疚,“現在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對孩子們有多少的虧欠。所以有點不好意思見他們。”
眼中閃過一抹心疼的神色,霍彥霖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嚴格來說這件事情也是我造成的,你不用覺得愧疚,是我做的不夠好。”
搖了搖頭,溫舒潼還要再開口說什麼,門裏面傳來了了黃淑雲的聲音:“誰啊?”
他們住在老宅,外面是一個花園和一個歐式的大門。
如果是不相熟的人,根本連大門都走不進來,家裏面的保安會提前通報的,
一邊能走到這裏面的都是熟人,但大部分人來訪的話,都一定會先打電話的。
剛纔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黃淑雲通過監視器看了一眼,並沒有注意到人。
心中當即就有些不悅,自從霍彥霖他們去了國外,不經常聯繫之後,她就時時刻刻擔心着。
溫舒潼正要回話,霍彥霖卻做了個噓的手勢,衝着她搖了搖頭。
“不出聲真的好嗎?萬一你媽媽以爲是別的人連門都不給我們開,我看你等會怎麼收場,你可別求着他給你開門。”溫舒潼揶揄的開口。
霍彥霖但笑不語,依然躲在監控的盲區,不動聲色地等待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分鐘之後,黃淑雲這才拉開了門。
臉上帶着不悅的神色,她頗有幾分冷淡的開口道:“我們家現在不歡迎客人,你們誰要是……你們回來了?!”
她的尾音激動的差點劈叉,臉上的喜悅之色簡直是不加遮掩。
如果是之前的話,她恐怕早就已經撲上來慰問霍彥霖的情況了。
但是今天是截然相反,她只是草率的瞥了一眼霍彥霖,就直接衝上來,死死的抓住溫舒潼的手臂:“你怎麼樣,東西解決了嗎?你這手臂上還有腿上,怎麼到處都是傷?很嚴重嗎?”
“都解決了,如果不解決我們怎麼敢回來?”溫舒潼笑着開口。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就算沒解決也一樣可以回來,我們都在家裏等着呢!”
黃淑雲帶着幾分埋怨開口,“霍彥霖跟我說情況特殊,沒辦法每天都打電話,我跟他爸每天都得忍着,你們這一下子突然回來了,我還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嘴上是在埋怨,但她的聲音卻帶來了幾分哽咽,說着說着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那段時間,溫舒潼他們確實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因爲身處在那種環境之下,倒也沒覺得很難熬。
但是對於外界這些一無所知的人來說,時間肯定過得很慢,壓力也很大。
溫舒潼看她的情緒逐漸失控,也不打算再多餘解釋些什麼,只是溫聲開口道:“對不起啊媽,讓你們擔心了。但現在一切都好了,事情都解決了。”
話雖如此說,黃淑雲還是有些不放心,上上下下的把她審視了好幾遍,猶豫的開口道:“真的都解決了嗎?之前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你們搞的這神神祕祕的,反而讓我的心裏不放心的很。”
“是我跟她說先不要通知你的,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旁邊的霍彥霖這纔開口。
黃淑雲擡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道:“到外面去了一段時間,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有本事的很!”
“過獎了。”霍彥霖神色淡淡,嘴角卻帶着一抹笑意。
連他都是這副模樣,黃淑雲就明白了,事情肯定是解決了。
他這才抽出空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手上也還纏着紗布,才關切的開口道:“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在那裏做農活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霍彥霖挑了挑眉,故作平靜地開口。
“做農活?”黃淑雲一臉驚訝,“你們是治病還是種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