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小姑娘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一丁點的包袱,整個人看起來和藹可親。
但站在“死神”面前的時候,她仰起頭,眉目之間都帶着一股凜冽的氣場。
突然遇到了這麼個攔路虎,“死神”嘴角勾了起來,帶着幾分嘲諷開口道:“霍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作爲一個普通的被邀請嘉賓來參加發佈會的。居然需要您親自來接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們家的規矩可真是太多了,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雖然他的語氣不帶一絲受寵若驚的意思。
溫舒潼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不是。”
脣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繼續不遺餘力地調侃:“是嗎?總不能是因爲上次見過一面之後,你對我芳心暗許?噓,這可不好攤在明面上說。”
門口來來往往的有許多的人,再加上那些雖然沒有入場券,但卻蹲在門口虎視眈眈的記着,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溫舒潼卻絲毫都不怯場,她之所以會選在這個地方,就是鐵定了心要讓所有人都聽見也看到的。
於是她揚起頭來,步步緊逼:“我只有一個問題想知道,你把我的眼鏡弄到哪裏去了?”
“那是別人送給我的高科技東西,上面可儲存的有重要的信息,你現在私吞了不給我,該不會是打算通過這個去打探些什麼吧?”
“你說泄露子公司底稿的事情與你無關,但我想來想去,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也只有你了。”
“如果你實在覺得自己委屈真的不是你的話,那就是你授權別人做的。”
“死神”的舌頭隨意的掃過了後槽牙,帶着幾分笑意開口道:“這話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說來就來。”
溫舒潼輕輕笑了一聲:“當然不會空口白牙了,你聽我跟你講。”
“當我們發出去消息之後,隨即就有人潛入了公司的安全系統,試圖尋找能否刪掉底稿。”
“然後對方被我們抓了個正着,直接就定位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當然了,前幾天也上熱搜了,那裏只有一羣流浪漢,看起來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對不對?”
“死神”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不以爲意的開口道:“可千萬別說的這麼客氣,你們雖然沒有查到,但是卻把那些流浪漢害得無家可歸。”
雖然嘴上的語氣輕鬆,實際上他的手心已經出來一頭汗水。
他之前做好了任何可能被提問的準備,卻沒有想到,溫舒潼會直接把他堵在門口問這些話。
當初他們調查到那些流浪漢之後,就把他們送到了警局去處理。
緊接着就是公司的產品突然的一鳴驚人,完全沒有透露出來任何的風聲。
誰他媽知道溫舒潼突然跳出來,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舒潼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我們實在想不清楚是哪裏出了錯誤,於是就試着更深入的調查了一下,發現後面居然有一個後門。”
她的語氣不緊不慢,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輕鬆隨意地像是在跟人閒聊似的。
接下來的話,溫舒潼根本就不用說完,三號的心裏面門清的很。
只要他們能夠查到那個人,就能發現那個人和司氏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之間往來的信息只要處理的稍微不太乾淨,星星就一定會發現。
之前之所以他們那麼的自信,就是因爲打定了主意他們壓根就不會發現這個人的存在,卻沒想到居然漏算了一步!
媒體們哪裏想到還有如此勁爆的消息。
本來以爲能夠蹲到發佈會的現場照片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這還真是小刀拉屁股,給他們開了一眼啊!
無數的攝像頭和話筒齊刷刷的轉了過來,恨不得能夠直接捅在兩人的面前,能夠打聽到越多的消息越好。
就在這個時候,人羣裏忽然爆發出來了一聲嫌棄的尖叫:“這什麼人啊,這副模樣還來參加發佈會,這又不是扶貧大會!哎喲喂,你可別碰我,我這衣服髒了你可賠不起!”
說話的是一個有些胖的女人,聲音的穿透力實在是太強,一下子就把衆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溫舒潼也循聲看了過去,注意到她身後的人時,目光微微一變。
居然是那個神祕的人。
他身穿白色的襯衫,下面是卡其色的褲子。
褲腿有些寬,愈發顯得他肌肉有些萎縮的腿空蕩蕩的。
衣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沒有造型的頭髮也略微的有些凌亂,整個人透着一種破碎感。
他就好像是誤闖了這世間一樣,帶着幾分倉促和慌張。
雖然這人奇怪的讓人摸不清頭腦,但畢竟是下棋之交,溫舒潼還真的不忍心看到他這個樣子。
顧不得眼前這個人了,她擡高了聲音開口道:“別這樣說話,來者是客,他是我的朋友。”
溫舒潼這麼一開口,那胖女人迅速的回過神來,連忙尷尬地道歉:“霍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您的朋友,我只是看他……”
剩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完,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大概都是想說他比較窮酸。
能出席這場合的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便是那些在門口圍觀的也不能是平凡人。
畢竟普通人誰能買得起這玩意兒,肯定不會感興趣的。
“不好意思,給你造成困擾了,我本來只是想過來看一眼的。”那人開口,“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吧,我就先走了。”
來都來了,哪裏還有人往回走的道理。
由於是溫舒潼快步走了上去,連忙擋住了他的去路:“走什麼走?你是我邀請來的,現在走了,豈不是不給我面子?”
眼中閃過一抹受寵若驚的神色,他頓了一下才輕聲開口道:“我按理說,應該是沒資格進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