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眸中盡是不言而喻。
因爲他們兩個人之前剛剛在房間裏面交鋒過,互相都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溫舒潼是對人不可能會主動赴約的,那肯定就是爲了劉心怡了。
然而劉心怡並不知道當時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也更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有着怎樣的暗潮涌動。
只以爲溫舒潼就是故意的,而“斯”目的就在於此。
她心中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本以爲自己長得年輕靚麗的還是稍微有一丁點的籌碼的,沒成想到了溫舒潼面前還是敗下陣來。
但她並沒有表露出太多,依然帶着幾分笑意開口道:“那乾脆到時候咱們公司舉辦一個大團建好了,斯先生有空就一起過來啊。”
溫舒潼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便開口的:“那更好了,你覺得呢?”
她那點小九九,死神早就已經看在眼裏,隱隱覺得好笑,又覺得她挺有趣的。
本以爲她是突然聰明瞭,現在看來還是沒改變多少。
死神不動聲色地一笑,幅度很輕地點了點頭:“可以。”
可以個屁!
溫舒潼在心中咆哮和怒吼,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希望這些人,不管是身份不明的“斯”,還是那個戴着面具的傢伙,都永遠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但表面上她卻依然維持着體面的端正:“好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距離他們不遠的那張桌子上傳來了笑聲。
邵煒言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居然逗笑了夏清純,她輕輕掩着嘴脣笑了起來。
然後她帶了幾分嗔怪的語氣開口道:“真沒看出來,你這個人還挺有幾分意思的,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我有意思的地方可多着呢。”邵煒言繼續笑着開口,“有沒有興趣好好開發一下?”
溫舒潼臉上的表情愈發的震驚,她覺得自己回頭得找邵煒言好好地取一下經了,他到底是打哪裏學來的社交套路,能讓夏清純這樣的人鐵樹開花?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見到夏清純的所有畫面,好像除了在江行文面前之外,根本就沒有見她笑過。
而且在江行文面前的笑也是十分克制收斂的,跟現在截然不同。
見她目光落在那個地方,死神若有若無的開口提示:“那不是你的朋友嗎?他和別人聊天,你看起來蠻感興趣的樣子,怎麼不去打個招呼?”
豎起食指擋在嘴巴面前,溫舒潼飛快地噓了一聲:“先別說話!”
他覺得似乎有些好笑,輕輕地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緊接着他又壓低聲音,小聲的問道:“你的朋友是要追她嗎?”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心,難不成你還要幫我朋友?”溫舒潼看他一眼。
“追人我倒是不太在行,但是這個姑娘我有些眼熟,說不定可以查到一些消息。”他輕輕的敲着桌子,帶着幾分笑意,“你請我喝杯咖啡的話,我就好好跟你聊聊。”
有那麼一瞬間,她簡直是無語問蒼天,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
於是她狀似平靜地掏出了手機,又給陳風發了條消息,催促他趕緊滾過來。
陳風也回消息罵了她兩句:老子事你少管,我他媽馬上就到了,泡不泡那女的另說,你再對我指手畫腳的,小心我先揍你!
劉心怡沖天翻了個巨大的白夜在心中,默默的對他表達了兩個字:傻叉。
不到三分鐘,咖啡廳的門再次被人給推開了,一個寸頭、身高約摸一米八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兩隻手上都帶着紋身,雖然長相算得上是英俊,但莫名帶着一種令人不怎麼喜歡的匪氣。
他進來之後目光逡巡了一圈,跟劉心怡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緊接着便大剌剌地走了過來,雙手撐着桌面:“劉心怡,大美女在哪兒呢?”
他的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旁邊的溫舒潼,臉上瀰漫出了幾分笑意,“原來在這兒呢,長得好像比照片還要漂亮,可真不錯。喂,殘廢往那邊躲躲,我跟她有話說。”
他十分粗暴的撞了下腳邊的輪椅,就差直接上腳踹了。
劉心怡覺得他這句話未免太過於過分了,便是神色不悅地開口道:“陳風,你會不會說話啊,這我朋友,你什麼態度?”
“你朋友就朋友唄,關我屁事,你樂意喜歡個殘廢,我又沒礙着你,上我這兒叫我什麼呢?”他依然囂張跋扈的開口。
劉心怡簡直是尷尬的不行,連忙開口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個人嘴巴就挺那個什麼的。”
死神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神色淡淡的開口道:“沒關係,不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句話溫舒潼也很想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且從那個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就下意識的牴觸。
雖說現在“斯”已經不是她心中最初的模樣了,但聽到別人這麼直白的羞辱她的心中依然並不舒服,人家又沒招他惹他,他這不有病嗎?
“這位先生,我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有什麼事情嗎?”溫舒潼儘可能讓自己保持着禮貌,“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麻煩你往後退幾步,我們還有事情。”
更何況她這邊還在偷偷的看着人呢,這腦癱豈不是要把自己給暴露了!
陳風臉上帶着痞裏痞氣的笑容,吊兒郎當的開口:“你出來跟我聊聊唄,我這人就喜歡美女,不瞞你說,我今天過來就是爲你而來的,你只要跟我一塊出來,我保證不打擾任何人,我也不罵人,行不行?”
溫舒潼是真的想打人,但又不好在這個時候發作。
於是只能耐着性子開口道:“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會找到這裏,我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錯覺,我會跟你聊聊,但爲了方便,我還是說的清楚一點,我已經結婚了,我甚至都已經有孩子了,不要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