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我什麼?謝我趁着你生病的時候扎你的心嗎?”隋偵一臉茫然,“你這還把我說的怪不好意思的。”
溫舒潼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了,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往隔壁的病房走去。
房間裏面人很多,除了霍彥霖的父母之外,她的爸媽也在,還有林辰他們。
裏面擠了將近十個人,但卻十分安靜,沒有一丁點多餘的雜音。
她到門口的時候,隋偵很輕的咳嗽了一聲,但傳到房間裏面,也是不小的動靜。
江行文實在太熟悉他的聲音,於是率先轉過頭來,眼底帶了一抹驚訝的神色:“你們怎麼突然過來了?”
不等溫舒潼開口,隋偵就趕緊幫她宣傳:“還不是因爲某些人實在是太擔心她的老公了,生怕一眼見不着就出了什麼事,趕緊過來看一眼。”
“這都結婚多少年了,還搞得這麼膩歪,讓我們這些平日裏動不動的相看兩相厭的夫妻羨慕死了。”
江行文拼命地跟他使着眼色,一直衝着兩人的方向搖頭。
然而此時隋偵跟他的默契消失殆盡,他是一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繼續開口道:“霍彥霖這沒事兒吧?死神這個人別的好處一點沒有,下手那是真的狠,也幸好……”
這次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黃淑雲陰陽怪氣的打斷了:“小隋,你不用再替她解釋了,我們這邊都已經知道了,警方那邊發過來的有視頻。”
“之前我覺得他那麼喜歡你,即便你們變了,只要我們堅持不懈,早晚有一天能和好,現在看來他可真是一腔愛意付諸東流!”
“不就是之前對你有過誤會嗎?至於恨他恨到這種地步嗎?!”
“之前我還挑撥離間過,還找了別的女人插足你們的婚姻,你乾脆現在也給我一刀,讓我死好了!”
黃淑雲的聲音驟然拔高了好幾度,眼圈通紅,淚水落了下來。
她在這裏熬了好幾天,一邊照顧溫舒潼,另一邊還要擔心着自己兒子的情況。
然而剛纔警察那邊發過來了死神的供述,才知到霍彥霖身上這一刀,是敗溫舒潼所賜。
隋偵沒想到他前腳才聽說事情,後腳就暴露了,臉上的神色尷尬至極。
他連忙開口解釋:“阿姨你千萬別生氣也別傷心,這樣會傷身體的,您還是要留着體力等霍彥霖醒過來,要不然呢,他醒過來看到您倒下了,那是不是就更難受了?”
“她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權宜之計,當時情況緊急,爲了救伯父和兩個孩子,他不這麼做的話,保不住他們呀!”
剛纔他幫溫舒潼說話,黃淑雲對他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感。
她狠狠地瞪了溫舒潼一眼:“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難道連這個也要別人替你發言嗎?到現在都沒有一點表示,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霍嚴山在一旁,臉上的表情也是左右爲難。
其實當時情況危急,溫舒潼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確實可以理解,但霍彥霖實在是傷得太重了。
“抱歉,確實是我做的。”溫舒潼輕聲開口,“之前我們的和好也是假裝的,我還沒有好起來。”
黃淑雲冷笑一聲:“你覺得你們的騙術很高明,我跟他爸真的會相信?那隻不過是他想哄着你開心,想讓你待在他的身旁,才讓我們也演了這麼一齣戲!”
“他是沒少爲你付出一丁點,但你就是……狼心狗肺!”
她是真的生氣,說話的時候簡直有點口不擇言,指頭恨不得指到溫舒潼的頭上去。
邵煒言已經看不下去了,也冷聲開口道:“差不多就行了,我姐現在也沒有痊癒,你在這裏叫什麼呢?而且她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是被別人擺佈了,你衝着她發什麼火!”
黃淑雲又轉頭看了他一眼,火力全開:“你姐?現在你們都已經知道她的身世了,難道她還是你們的姐姐?她不是賀家養出來的犬牙嗎?”
“死神那個狗東西是給你發了聖旨,他說的話你就信?”邵煒言當即就反駁,“那我還說我親爸是星球總司令呢,你是不是該尊稱我一聲少爺?”
“煒言,別說了。”溫舒潼打斷了他沒大沒小的話,“其實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撒謊,更何況還有很多事情沒查清楚,我……”
“沒查清楚你自己去查去,難不成還要我家幫忙,他被你害的還不夠慘?”
黃淑雲的音調再一次拔高,“我看等這次好了之後,你們兩個人直接離婚得了,你去找你的家,他就好好的養傷,也省得跟你在一起,平白無故受那麼多傷!”
“這事您可做不了決定。”江行文這個一向剋制的人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伯母,這不是內部的矛盾,是我們這個圈子裏所有朋友的事,而且背後還涉及了一個神祕的大家族,不能掉以輕心。”
江行文剛纔也看了幾個警方發過來的資料,因此心裏面也有數。
霍嚴山也在旁邊開口勸她:“是啊,你也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大家都不容易,這些事情都到此爲止。”
“你們想要一塊查我同意,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霍彥霖醒過來之後,必須離婚!”黃淑雲沉聲開口,“這件事情誰勸都不好使!”
其他人還要再幫忙,卻不料溫舒潼卻開口了:“好,我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邵雲錚的臉上更是帶了一抹擔憂的神色,很輕的叫她的名字:“舒潼……”
她答應的這麼爽快,黃淑雲更生氣了:“早就等着呢,是吧?就是故意做這種事情,趁着我這麼一說,立刻就了卻了心願,痛快了!”
溫舒潼開口,話還沒來得及說,只聽林辰激動地開口:“醒了!”
所有人的立馬把注意力收了回來,目光一同看向了霍彥霖那邊。
他眼睛半睜半合着,睫毛彷彿都沒精打采的耷拉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透着種病態的疲憊。
嘴脣也沒有一絲血色,格外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