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於公司和美國那個大項目以及帶孩子治病的霍彥霖,這幾天終於輕鬆了不少。因爲偷偷在溫舒潼哪裏蹭了不少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幹什麼都有勁。

    幹完工作,孩子的情況在好轉,失眠狀況也緩解了不少,霍彥霖這幾天的心情一直明媚晴朗,好的沒話說。

    以至於季桐生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竟然很好脾氣的接聽了。

    “死鬼,你今晚有沒有空呀,出來喝一杯好不嘛?”季桐生可以發嗲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霍彥霖頓時渾身一個雞皮疙瘩,直覺告訴他今晚不是失眠就是噩夢了。

    霍彥霖把手機那遠了一些,生怕自己聽出毛病來。

    “你……有話直說。”霍彥霖顫抖着音調說道,“大晚上的,不要嚇唬人。”

    季桐生:“……我堂堂季少,身爲錦城的守護神,你的好兄弟,你就是這麼嫌棄我的嗎?哼。”

    霍彥霖被這一聲哼嚇的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到底想幹什麼?沒事兒掛電話。”

    季桐生了解他的脾氣性格,要是不直說可能真的會被掛掉拉黑舉報一條龍服務的。

    “咳,就是問問你,今晚有沒有空啊?我們好久都沒去出去坐坐了。”季桐生咳了幾聲,恢復正常的男性低沉嗓音說道。

    季桐生突然發出這麼正常的嗓音,霍彥霖竟然還有點兒不太習慣。他覺得自己不是受虐體質,就是太久沒有見到季桐生了。

    “好。”他回了一個字,立馬就掛了電話。

    季桐生摳摳耳朵,敲敲手機,他不確定自己是幻聽了,還是真的聽到了霍彥霖答應的聲音。

    掛掉電話,霍彥霖先是去溫月祁的房間哄兒子早點睡覺,又找了林媽讓她時刻警醒着點兒看着孩子,然後才收拾了一番自己,準備出門。

    到傾城門口的時候,季桐生已經快凍成冰棍了。

    初夏的夜晚,沿襲了錦城春天的溫度,晝夜溫差稍微大一點兒,季桐生穿着單薄的夏衣,露着兩條肌肉胳膊,在夜風裏瑟瑟發抖。

    霍彥霖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提了提自己的休閒外套,季桐生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盯着他,以爲他是要脫衣服給自己穿。

    正打算感動一下子,哭唧唧一下,霍彥霖就把衣服穿好,沒再有動作了。

    季桐生哆嗦着站起身,看着霍彥霖的眼睛裏充滿哀怨:“我覺得我們的兄弟情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

    霍彥霖難得放縱調皮一次,挑了挑眉說道:“你不久後就會打臉的。”

    季桐生咬牙切齒:“……友誼真的難以維持了。”

    兩人走進去以後,霍彥霖纔來得及關心一下自己的好兄弟:“你怎麼沒提前進來?”

    季桐生面色古怪的說道:“沒啊……就是,突然想等等你嘛。”

    霍彥霖被他突然撒嬌的語氣弄的無可奈何,沒再管他犯什麼神經,自然也沒注意到他突然停住話題,沒有像往常一樣回一句,“人家這樣做你感不感動的啦?”

    兩人身份都不簡單,自然也不能隨意的坐在外面大廳,畢竟被有心人拍到照片什麼的都不好說。

    他們在傾城會所有固定的包廂,服務員都認識他們,也不需要引路,直接到了包廂點菜單就行。

    兩人邊說邊往1410包廂走,迎面走來幾個人,李老闆當頭走在前面,面色焦急,很是詭異。

    兩人對視一眼,仔細看過去。

    李老闆後面跟着兩個大漢,其中一個大漢懷裏抱着一個白衣長裙的女人,如瀑一般的及腰長髮自然垂直在腦後,面色紅潤,垂首在大漢的懷中,看不清面容。

    李老闆先是急匆匆的霍彥霖兩人打了個招呼,立馬就要帶人過去。

    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霍彥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緒,迫使他生硬的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大漢懷中的女人。

    其實這種事情在傾城會所很常見,一般都是你情我願的情況,誰也沒辦法插手。

    霍彥霖伸手抓住對方手腕的時候,整個走廊都凝滯了一秒鐘,還是季桐生眼疾手快的出手按住了他。

    “怎麼了?”季桐生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別惹禍上身啊。”

    霍彥霖皺起眉頭,盯着大漢懷裏的女人,就是不鬆手,但也沒說話。

    李老闆回過頭,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霍總,您這是做什麼呢?”

    霍彥霖在衆目睽睽之下,伸出另一隻手,緩緩的撥開了女孩兒臉上的幾縷零碎的頭髮,把腦袋掰過來,看清面容的那一刻,他心底忽然塌陷了一塊。

    這種心動的感覺在他這種情感冷漠症傾向的人身上比較輕微,他甚至都還沒完全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就被一股從心底生出的憤怒給淹沒了。

    溫舒潼在電梯內被噴入的藥效發作了,她面色緋紅,張着小嘴,小口小口的喘着氣,額頭和鼻尖冒出絲絲細汗,在霍彥霖手上加重的力氣下,輕輕皺起眉頭,睜開了那雙朦朧茫然的琉璃眼瞳。

    這是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欲罷不能的一幕,霍彥霖的怒氣遠超於自己的意志力,猛地飛出一拳,揮到了已經處於懵逼狀態的大漢的臉上。

    在對方喫痛放手的下一秒,奪過剛剛睜眼的睡美人,脫下季桐生眼饞了一路的休閒外套,蓋在她身上。

    溫舒潼渾身發熱,到了渾身冰冷,周身氣溫明顯比周圍低一個度的霍彥霖懷裏,立馬蹭着要往他身上靠,嘴裏還不停唸叨着“冰塊,我的大冰塊”。

    季桐生覺得睿禾集團總裁霍彥霖,爲了一個女人在傾城會所大打出手的新聞報道,一定會在兩小時席捲全城所有報刊雜誌社。

    爲了不讓好兄弟上報紙的時候場面處於弱勢,他決定在下班後也要發揮一下友好的人民警察精神,幫助好兄弟一起打架。

    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眼裏的好兄弟竟然在看見他加入戰局,並且有幾個會所保安跑過來的時候,抱住那個幾渴的女人,轉身就走,徒留他一個人民警察面對五六個大漢。

    最後沒有辦法,他只好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從後腰甩出來一把手銬,把人給銬了。

    沒有什麼是一個手銬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他從未覺得新型摺疊薄型手銬如此好用,出門順手抓一把放口袋裏,做什麼都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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