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擎森比較溫和,沒有霍彥霖那麼冷血無情,首先開口安慰道:“溫醫生,你今天應該也收到了不小的驚嚇,您還好吧?我聽說你護了小少爺一下,小少爺才受傷沒那麼嚴重,溫醫生真不虧是國際上的著名心理醫生,職業素養是真的好。”

    溫舒潼被柏擎森這一通馬屁吹的有些發懵,只能擺擺手說道:“不,我就是本能的護了一下。”

    霍彥霖擡眸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嗎?很多時候,一個人本能的,下意識的行爲才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品格。

    溫舒潼也沒想那麼多,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轉頭看向霍彥霖:“霍總,你今天把我叫過來,應該不是說點兒閒話,嘮嘮嗑吧?”

    霍彥霖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你對孩子的保護。我知道,星星這麼久以來在你那裏治療有了很明顯的變化,但是我確實不能再放心把孩子送過去進行治療了。”

    溫舒潼皺眉,遲疑的看着他說道:“霍總,你這話的意思我聽得出來,您應該並不是要和我中斷治療協議的意思。”

    霍彥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確實。你猜的不錯,我想讓你以後直接到家裏來給孩子做治療。現在外面太危險了,我不放心讓孩子出去,但是你可以……住過來。”

    柏擎森聽到這話猛的一擡頭,看向霍彥霖。

    嗯?這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好了讓溫醫生每天過來治療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住過來了?

    霍彥霖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繼續閉嘴,不用講話。

    溫舒潼聽了之後,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擡起頭開口說道:“住過來是不可能的,我也有自己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家庭,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不過,我可以在需要心理治療的時間段內上門。”

    霍彥霖聽到她拒絕,也沒多說什麼,點頭說道:“我希望接下來這一週,你能每天都過來一趟,你也看到了,孩子受驚低燒,現在還沒醒過來,心理方面可能出現牴觸反彈的現象。”

    “這也正是我的意思,不過我還是要每天晚上都回家住的。”溫舒潼點頭說道。

    霍彥霖直接安排道:“我讓司機每天接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過來的。”溫舒潼趕緊擺了擺手。

    霍彥霖示意性的看了她額頭上的傷一眼,不容置疑的說道:“不行,我不放心,現在孩子本來就比較依賴你,你不能出事。”

    溫舒潼略微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妥協的說道:“好吧。”

    等溫舒潼出去以後,柏擎森趕緊坐到霍彥霖的身邊,熱情的聲音裏燃燒着濃濃的八卦之心:“快說,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哎呦喂,竟然還想讓人住到家裏來,金屋藏嬌呢?”

    霍彥霖面無表情,冷漠無情的看了他一眼,柏擎森秒慫,起立,立正,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打開門要出去的時候突然一回頭,賤兮兮的說道:“哦,司機接送啊~~~”

    “信不信我縫上你的嘴!”霍彥霖一記冷眼飛過去。

    當晚,在溫舒潼的堅持和霍彥霖的臭臉下,司機把溫舒潼送回了家。

    剛打開門,裏面就跑出來一個小身影,撲到她懷裏。

    溫舒潼蹲下接住小炮彈的身影,狠狠揉了揉溫月祁的小腦袋:“死小子,你今天跑去哪兒玩了,差點兒嚇死你老媽我。”

    當時情況危急,溫舒潼不可謂不害怕,她一個人慣了,後來溫月祁成長爲了令人聞風喪膽的on,她每次遇到危急的事情總會下意識找孩子,找不到就會更加慌張。

    一方面擔心孩子出什麼事情,另一面也會很絕望,世界上最後一個能救她的人不在的那種絕望。

    孟淮偉想要輕薄她,傷害她的時候,她再怎麼絕望都沒設想過霍彥霖會出現,但是他就是出現了,像帶來希望的天神一般降臨,拯救了他們母子。

    她很難想象,如果霍彥霖沒有及時出現,他們母子會怎麼樣。

    深吸一口氣,她將愧疚的趴在自己胸口不肯出來的溫月祁扒拉出來,牽到沙發上坐下。

    “姜荇叔叔呢?”溫舒潼先是掃視了一圈家裏,沒找到人,纔開口問道。

    溫月祁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有去找他……”

    溫舒潼深吸一口氣問道:“爲什麼不聽我的話?你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面,我會擔心的。”

    溫月祁眨着大眼睛說道:“我不餓,不想喫飯,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家的。”

    溫舒潼擡手揉了揉額頭:“我知道你自己有主見,但是你也要記得你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你接受過再多的系統的理論知識,都沒有實踐過的要多。”

    溫月祁伸出小手拍着她的手臂,嘟着嘴巴道歉道:“我知道錯了嘛,媽咪。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溫舒潼有些心累,但還是認真的闡述了一遍自己的觀點,讓他以後注意着點兒。

    “還有,以後我會按時去霍家給星星做心理治療,你就去上幼兒園吧。”最後,溫舒潼放出了重磅炸彈,這也是她對溫月祁不聽話的懲罰。

    讓一個高智商,知識學習能力已經達到哈弗大學本科水平的人去幼兒園坐着,一坐就是一天,一定是最難受的懲罰。

    果不其然,溫月祁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媽咪,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還是和以前在丹麥一樣,你有事出差的時候我纔去上幼兒園?媽咪,媽咪,好媽咪。”

    溫月祁抱着溫舒潼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撒嬌,但是溫舒潼卻一臉冷漠的看着他:“不好意思,不是呢。”

    “……”溫月祁的嘴巴撇了兩下,哇的一下哭出聲。

    溫舒潼繼續在他幼小的心靈傷口上面撒鹽:“從明天起,你不僅要每天按時去上幼兒園,還要在幼兒園裏睡午覺,喫早飯和午飯,晚上的時候我會去接你回家喫。”

    溫月祁嗷了一嗓子,搖着頭往後退了一步,兩隻手捧着自己的臉蛋,用力擠壓着喊道:“不,一定不是真的,你一定不是我最愛的親親媽咪了,親親媽咪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小寶寶這麼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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