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將門關上的時候,她還能聽到裏面兩個人關係親密的聊天兒,雖然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甚至有些拉家常的嫌疑,但是這也表明了兩人關係親近。
舒雅出去以後,姜荇難得正色一次,坐在溫舒潼的對面,認真的說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錦城大學是全國重點本科大學的top.2,你如果有在錦城大學任教的資歷的話,對你將來的發展也很有好處。”
溫舒潼的眉頭微微擰起,嘴巴動了動,糾結的說道:“我不明白,我爲什麼一定要擁有這個資歷,並且爲了這個資歷把自己搞得那麼辛苦。我現在在這裏的工作很愉快,充實程度也完全滿足我的要求,我不需要讓自己更加忙碌一些。”
姜荇嘆了一口氣:“你把自己在國外的工作和生活思想帶到了國內,但你很快就會發現,這兩者之間並不能很融洽。你在國外的工作更多的偏向於自由工作,但你回國後卻必須每天來辦公室坐着,哪怕這一天內沒有任何病人需要面對面治療。同樣地,如果你擁有錦城大學心理系的任教資格的話,你將會更容易在國內的社會上生存。”
溫舒潼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敲打着桌面,沉默了一會兒。
“我現在過的不夠好嗎?我已經不需要更多的金錢追求,暫時也不想更深入一些的學術研究,我剛回國不足半年,很多事情剛剛安頓下來,手上目前爲止只經歷過五個病人,圈內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我也沒有特別想和其他人結交關係,爲什麼錦城大學會對我發出邀請?”
姜荇抿了抿脣說道:“錦城大學主要開設的學業項目中應用心理學時最重要的科目之一,他們系本身擁有的師資力量也是錦城大學所有學院中最好的一個,但是最近,心理系的鎮系擔當之一宋教授突然腦梗進醫院了,不巧的是宋教授的妻子鄒教授也是心理系在教的教授之一。”
“與此同時,一位懷孕週期已經達到了不得不停課休產假地步的女老師,也不能進行工作了。同時失去三位教學工作力量的心理系幾乎難以支撐正常的開課工作,三個教授所帶的六個班級的學生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上自習,爲了學生們的終身前途着想,學校裏決定高新從外面的心理醫生中,邀請一位進學校擔任爲期半年的教學工作。”
姜荇看着溫舒潼的眼睛說道:“你也是錦城大學出來的,你應該不想看到自己的嫡系學弟學妹們沒有課上吧?”
溫舒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那爲什麼一定是我呢?你也可以啊,你不也是錦城大學出來的嗎?回報母校的事情這麼不積極?”
姜荇苦笑一聲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除了自己的醫生工作之外,還要分出精力應對研究所的日常事務,我哪有功夫去當老師啊。所以,這不是求到你頭上了嗎?宋教授當年是我的親教授啊,師母對我也很照顧,這事兒都擺到我面前了,我總不能狠心拒絕吧?”
“嘿嘿,你最好了,幫哥這一個忙,任你差使。”姜荇恭維的說道。
“可是,你看看我這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你讓我坐着輪椅上課還是蹦躂着上課?”溫舒潼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說道,“而且……我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啊。”
“只要你願意答應,那都不是問題啊!”姜荇激動的一拍手說道,“你不知道,系主任一聽說你是哥本哈根大學畢業的,又是w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不知道有多激動啊!”
“別捧我了,我怕摔死。”溫舒潼擺擺手說道,“看在你當年在我落難的時候肯站出來幫忙的份上,這個忙我幫了,記得請喫飯。”
“行!幾頓都行。”姜荇完成了一件大事,高興的說道。
“那就一頓川菜,一頓火鍋,一頓小龍蝦,一頓……”溫舒潼掰着手指頭開始數,“告訴你,這幾天溫月祁每天晚上親子活動都要拉着我們全家一起看美食直播,我腦子可好使了,都記下來了……”
“姐,姐,饒命。”姜荇屈膝,抓住溫舒潼正在數數的手指頭,可憐兮兮的說道,“這個月兄弟們結婚的結婚,生孩子的生孩子,手頭真緊了。”
溫舒潼一把將姜荇的手推開:“行了,跪安吧。”
“得嘞。”姜荇起身,出去,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過頭說道,“等課表下來我給你啊,加油,溫老師。”
說完,就砰的一關門,出去了。
溫舒潼失笑的看着辦公室的門,隨手剝了一根棒棒糖塞到嘴巴里:“溫-老-師——嘻嘻,那我豈不是成老師了?好聽,以後讓霍彥霖見面叫溫老師。”
中午喫飯的時候,溫舒潼說了這件事,立馬遭到了霍彥霖的強烈反對。
“不行,你的腳還沒好,哪都不能去,你就適合躺在家裏被人伺候着知道嗎?”霍彥霖的眉頭死死的皺着,溫舒潼毫不懷疑他能夾死一隻蒼蠅。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將霍彥霖額頭的川子抹平了,眉眼彎彎的笑着說道:“姜荇說了,這件事情學校方面會想辦法解決的。”
霍彥霖被額頭那隻柔軟溫暖的手迷得暈暈乎乎的,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只能乾巴巴的同意。
“好了,喫飯吧。”溫舒潼笑着點點桌子的飯菜說道,“明天中午我們去喫對面那家的牛肉麪吧,我同事說很好喫的。”
“嗯。”霍彥霖淡淡的點頭同意,心裏對這種自然熟悉的相處方式感到很舒服。
暗暗的想着,果然柏擎森說得對,真正優秀的心理醫生能讓你不自覺的在她面前放下所有戒備,舒適的和她交流相處。
或許,還應該再加一條,像w.這麼優秀的心理醫生,她一定能通過什麼方式讓人耽溺於她的溫柔和一舉一動,不自覺深陷進去,最終溫水煮青蛙一般讓人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