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潼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側身看了眼霍彥霖,心急的開口道:“這個人好會說話,他把重點都給模糊了。明明是他違背記者的職業道德,思想買賣消息,可是現在卻打着爲其他人申冤的名頭……”
“這個人我自有辦法處理。”霍彥霖攬着她的肩膀,將她往外帶了帶,“你先出去,別管這裏面的事。”
可是溫舒潼哪能就這樣放心的出去。
現在邵煒言這副樣子,簡直就像是要喫人,要是真出了事,那還了得?
“要不是你們這些人從中作梗,事情根本就不會鬧得這麼大。”邵煒言捏着椅子的手微微顫抖着,“還有那些出賣公司的員工,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又要出言威脅了,你除了這些之外,就沒有別的本事了嗎?”那人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是說不出的嘲諷,“之前都已經把你爸爸給氣住院了,這一次又想把誰給氣倒呀?”
邵煒言一向最聽不得別人拿他的父親開玩笑。
不管他跟邵國平經歷過怎樣緊張的關係,那終究是他的父親,這些人都不配開口說他!
盯着那人挑釁的眼眸,他的心中氣憤至極。
然後甚至來不及思索,就直接擡起手上的那個椅子,衝着剛纔的記者就砸了過去!
會議室的椅子厚重,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拎起來的,砸在那記者頭上的時候,椅子甚至還紋絲不動。
可是剛纔雜亂一片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剛纔還七嘴八舌說話的人,目光馬上都聚集在了最中間兩人的身上。
那記者的眼睛睜得溜圓,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溫舒潼嚇的身子一跳,下意識的就往後縮了下。
霍彥霖飛快的伸出手,擋在她的眼睛面前,壓低聲音在她耳畔開口道:“別害怕,我在這裏。”
緊接着鮮血順着那個人的額頭淌了下來,然後滑在下巴上,又一點點的滴落在地上。
會議室裏面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板上,瞬間就綻開了幾朵血紅的花朵。
這鮮血凝成的花就像是帶着惡意一樣,在默默窺視着整個房間裏的人。
那記者動作機械的擡起手,抹了把自己的額頭,又緩緩的放在自己的眼前。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自己滿手的鮮血。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哀嚎了一聲,然後身子便如同麪條一樣癱軟了下來。
緊接着,一個淒厲的聲音大聲的開口道:“你瘋了吧,你居然敢打記者!我看你這個總裁是真的不想做了!大家快上啊,今天要是冷眼旁觀,以後椅子就落在我們的頭上了!”
這話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可是那些人卻被鮮血給嚇破了膽,瞬間就聽了他的話,一窩蜂的就衝了上來。
外面的那些保安也感受到了不對勁,連忙突破重圍,想要進來保護邵煒言他們。
霍彥霖一看時機不對,連忙將溫舒潼整個人抱在懷裏,強行將她帶出了重圍。
她顫抖着手指着混亂一片的會議室,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他是真的瘋了嗎?不知道人言可畏嗎?這些記者隨便寫一句話,網絡上那些人的唾沫就能把他給淹死了!”
“沒事,先彆着急。”知道她是被嚇到了,霍彥霖將她攬在懷中,一遍遍地安慰着她。
溫舒潼秀麗的眉眼之中,滿滿都是擔憂的神色:“我擔心爸爸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更生氣,而且本來睿禾已經被牽連進來了,今天你也在現場,他們以後更有什麼東西寫了……”
她希望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卻沒想到邵煒言竟是如此激烈的性格。
他簡直就像是一個炮仗,基本上一點就火。
這些人隨便挑釁幾句,都能讓他怒火沖天。
看來之前邵家確實把他給保護的太好了,讓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根本就不知道隱忍爲何物。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邵煒言厲聲大叫了一句:“哥——誰讓你碰他的!”
邵雲錚出事了!
接二連三的爆炸消息,讓溫舒潼整個人就像是一支繃緊的弦。
霍彥霖連忙安撫性的拍了拍她,低聲在她耳畔開口道:“彆着急,我現在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你務必要跟這些人保持距離,不要讓他們的打鬥傷到你。如果有人問你什麼,你只需要說不知道就可以了。”
“好了,這點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這點認知的能力還是有的,你快進去吧。”溫舒潼心裏慌張至極,不由分說就連忙把他給推了進去。
可是那些記者和圍觀的人到底是佔了上風的,明顯邵煒言他們公司的保安便力不從心起來。
那些員工們一個個也是人心分散,心中都是各懷鬼胎。
雖說剛纔他們也在維護邵煒言,可是一見他出了事,這些人瞬間就開始爲自己打算起來。
就在溫舒潼心急如焚的時候,步梯上忽然衝出來了一羣人。
季桐生帶着他的部下,直接就衝了進來,因爲穿着制服,讓他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颯爽和英俊。
溫舒潼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焦急的開口道:“裏面出事了,你們快進去看看!”
看到她的瞬間,季桐生忍不住怔愣了一下,但是不過數秒鐘他就很快恢復了平靜。
“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沒事的。”他反手輕拍了下溫舒潼的手腕,然後便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
緊接着季桐生的聲音就在會議室裏響起:“都不許動!”
“警官,這裏有個人受傷了,得趕緊送醫院!”
“這個公司的總裁仗勢欺人,毆打無辜的記者,你可要爲我們申冤啊!”
“地上的這個人可不是我們推的,他是自己摔倒的,我看他身上本來就有傷!”
“大家先冷靜一下,這個人我認識,他是霍彥霖的朋友,說不定是過來幫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