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落在了他的頭上。
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蒼白,殷紅的嘴脣上塗了正紅色的口紅,看起來格外的氣場十足。
她冷冷地掃一眼陳景三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林辰的事情就是你做的”
霍彥霖快步走上來,微不可察的替他擋了一下:“這件事情背後有誤會。”
殷紅高傲的揚起下巴,帶着殺氣的目光透過茶色的墨鏡,冰冷的落在陳景三的身上。
她面無表情的繼續重複道:“我要他親口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跟他有關係”
陳景三臉上的汗水瞬間就滲了下來,他哆嗦着下巴開口道:“你敢在這裏用槍你不怕死嗎”
“我當然不怕,我要的是你死。”殷紅沉下聲音開口,“我不會第一槍打你的腦袋,你這具身體至少得承受我五槍。”
她的紅脣微微勾起,露出了帶着煞氣的笑:“先是打你的四肢,最後纔是你的腦袋。
“你知道,槍打在人身上,不會只留下一個洞口。最大的衝擊會直接掉你這整一塊的肢節,又會灼燒得你生不如死,到最後你就會是一個渾身流血的人彘。”
她描述的實在是太有畫面感,別說是陳景三了,就連隋偵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噁心的表情。
他微微側眸,衝旁邊的江行文小聲抱怨道:“我以前一直覺得溫舒潼就足夠狠了,沒想到現在來了一個比她還要狠的,牛逼。”
江行文衝着他的椅子腿踢了一腳,壓低聲音開口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她老公被人害成這個樣子,不發火纔有問題。”
隋偵鄭重地點了點頭,嬉皮笑臉的開口:“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被人弄成這個樣子,我也會替你報仇的。”
“我謝謝你家”
陳景三被嚇得涕泗橫流,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霍彥霖他們的方向:“你們還有那麼多真相都不知道,難道就真的要我死嗎”
霍彥霖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你剛纔不是說死都不怕嗎殷紅是這件事情的苦主,既然她都已經發聲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不能”陳景三眼神開始有些渙散,目光胡亂的在四周飄着,彷彿要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剛纔他看起來那樣毫無畏懼,是因爲知道早晚會有人把他帶出去,而且他知道霍彥霖他們不會真的殺掉自己。
但現在他面前站的這個女人,完就是一個瘋子
殷紅的臉上帶着不死不休的決絕,緩緩地摁下了扳機。
霍彥霖忽然在旁邊開口道:“你不用期待着會有什麼人過來救你了,我們的人把這裏守到裏三層外三層,沒有任何的破綻。
“只要你背後的人還有一點腦子,就知道這個時候不該過來暴露身份。你以爲你很厲害嗎其實你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他每多說一個字,陳景三身上的顫抖就越重一分。
陳景三的眼中經歷了劇烈的掙扎之後,他忽然發狂似的開口大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殺我林辰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但此時的殷紅早已經在暴怒的邊緣,根本聽不進去陳景三的話,手已經扣下了扳機。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瞬間繃緊了神經。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霍彥霖不顧危險,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殷紅的手腕,往上擡了一下。
他這個位置拿捏的非常好,子彈射出去之後,險險擦過陳景三的肩膀,然後落在了身後的牆上。
殷紅的眼中一閃,帶着薄怒開口道:“你爲什麼也要阻止我”
“他剛纔說了,罪魁禍首不是她這件事情有誤會。”溫舒潼連忙站出來解釋,“如果他之後說的話,你不滿意的話,再處置也不遲。”
殷紅這才收回了槍,面無表情的看着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的陳景三。
“兩分鐘的時間,你最好把一切都說清楚,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你。”
剛剛纔死裏逃生的陳景三,現在眼中還有幾分呆滯,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隋偵擡手將手中的鞭子丟在了他身上,冷言冷語:“還愣着幹什麼都給了你機會,還不趕緊說”
“這件事情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邵伊一。”他哆嗦着嘴脣開口,“是她操控了這一切,想要宋祁替她報仇。
“但她用孩子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幫忙的話,他也不會留下這個孩子,我實在沒有辦法,才”
霍彥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勾起嘴脣漠然的輕笑一聲:“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居然還在撒謊一個孩子值得你付出生命”
陳景三頓了一下,張了張嘴卻遲遲不敢開口說話。
手中的槍再次舉了起來,殷紅的臉上再次染上了殺意:“你是覺得我們脾氣都很好嗎說”
眼看着已經到了末路,陳景三絕望的閉了下眼睛,痛苦的開口道:“好,我說。除了孩子之外,她還用之前知道我的案底和我的賭場威脅。
“原本我想暗中殺了她,省得這麼麻煩。但就在我被隋先生關着的時候,有個人找上了門說他可以幫我這一切。
“只要我擋下邵伊一所做的一切,他就有辦法幫我逃出生天,而且重振旗鼓。”
霍彥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個人是誰”
陳景三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不認識那就描述出來,錦城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小動作”霍彥霖冷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陳景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的神色,顯然是一副不敢開口的模樣。
可見那個人在他的心中,比他們幾個還要恐怖幾分。
霍彥霖的耐心被他耗得乾乾淨淨,冷下聲音開口:“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不要空耗我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