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禎後面說了什麼,許是聲音過小或實在喝得頭昏,我根本沒聽見他到底又講了那些話,便一味重複着哭巴精兒四個字樂此不疲。
然而很快地,到了這日夜裏,我就知道了齊禎他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
嘖,後悔莫及。
各自都喝了不少,尤其是我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天旋地轉,就連不遠處的師父和皇帝陛下都給看成了個重影。
齊禎攬着我臨走時師父好像還對他囑咐了一兩句,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形容,但是不出意外地,我又是沒有聽見。
腦子裏只有一個小屁孩哭巴精兒的影子。
沒走多久,我就賴在地上不走了,說什麼也非要齊禎揹着我回自己的小樓閣去,當然這事轉天我是肯定不會承認的,完全覺得那是齊禎自己的臆想恩,他聽錯了,是的。
於是腦袋一暈,身子一倒,耳邊氣流涌動,我就感到自己蜷在了齊禎的懷裏。
又是公主抱?
我的天。
我要下去。
我怎麼能被齊禎公主抱?
要抱也應該是我抱他纔對啊。
不過我現在身無修爲,又是個沒什麼力氣的醉鬼,別說從他懷裏掙扎下去,就連給他扎個頭發都找不着發繩在哪裏。
索性乖乖躺着。
看着眼前的樓閣一點一點靠近,等到了近前我才發現那並不是我的樓閣。
“齊禎,你小子先把我送回去。”
“喂齊禎,你聽不見師兄說話嗎,先給我送回去。”
“齊禎你再不理我我就喊你哭巴精兒了!”
不行,不能任他把我抱進去,否則小爺我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雖然當時的我腦子迷糊,但也不得不考慮一個事實,分明我總是認爲自己是處於上面的那一方,爲何一想到與齊禎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時就會不可避免地潛意識裏認爲自己纔是下面那一方的呢?
這不應該啊!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小爺再也不喊你哭巴精兒了行不行?師兄認錯,師兄認錯!哎哎你……”
沒有任何懸念的,我被連抱帶拖地進了齊禎所處的樓閣。
背上一陣柔軟,心知自己是被放在了牀鋪上。
不過我又是計上心頭。
“唉,頭好暈,有點想吐……嘔……”
邊說着,我邊作出要吐的模樣。
其實但凡換了一個人來,即便是師父在場也定會以爲我是真要吐了,可惜沒有如果,這是早已摸透了我性子的齊禎。
那邊的齊禎輕輕笑了笑,沒動,抱着臂站在原地瞧着我。
好吧,又被他識破了。
既然他想看戲,我也不能順了他的意,便翻身坐起來看着他道:“齊禎,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齊禎這幾天的態度讓我摸不透,但是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有心事,且很重。
“我能有什麼心事,反倒是師兄你。”
“我?你想多……”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壓下,我又倒回了柔軟的牀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