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不是您叫我進來的麼。
不過這話我也就在心裏想想,明白輕重緩急,便走了出去,結果剛出門就聽見一聲呼喊給我嚇了一激靈。
我的天,這也太嚇人了。
女人生孩子都這麼這麼痛苦的嗎?
我不敢再聽下去,然後溜到了齊禎旁邊坐下,心有餘悸問了一句皇帝陛下:“師孃,女人生孩子都這麼嚇人麼?”
其實師孃這個稱呼也是我們師兄妹三人糾結許久才得出來的,誰讓皇帝陛下一來就喊我潸潸和禎禎呢?我跟齊禎不愛聽不說,就連被叫蝶蝶的小蝶兒也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所以我們三人一致決定叫他師孃。
而那個時候的皇帝陛下急於討好我們師父,正需要我們的助攻,對這稱呼也就捏着鼻子認了。
“恩……”不過糾結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過了一會兒才聽他道,“我也不知道啊,阿窈又沒給我生過。”
“額……”我一時間神色有點精彩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說也是個皇帝,沒有三宮六院怎麼說也得有四妃一後吧?難道就沒有一個生孩子給你的?這也太慘了吧。”
“皇后有倒是有,”皇帝陛下不禁露出笑意,然後轉臉看向師父她所在的方向道,“這不剛娶了皇后沒多久,皇后就跑出來當了你師父麼?至於妃子……我哪裏有空納妃,沒興趣。”
“恩。”
我點點頭,同時也在心裏徹底認可了這位師孃。不管他與我師父年輕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也不管當時是否發生了什麼使得他作出不得不對我師父造成一些影響的事,單看這份深情也是極爲難得的。尤其是放在誘惑無數美女如雲的深宮裏。
這邊我們三個男的都皺個眉頭,誰也沒再和誰說話,除了心中無不是爲小蝶兒揪了一把心,還有對於女人生孩子這一件事上的恐懼。
不過多久,天已經黑了下來,然後便見半空中大黑拖着一名正尖叫的灰髮婦人落到地上,然後氣喘吁吁道:“蝶……蝶兒呢?我把穩婆帶來了……”
“兄弟,有你這工夫,孩子都生完了。”
我搖了搖頭,然後伸手一指,示意大黑帶着穩婆過去,多少能給師父她們幫上點忙不是。
然後沒想到大黑剛拖着那苦命的穩婆走到門口,就聽得屋裏傳來哇地一聲孩童哭聲。
卻是孩子生了。
“蝶兒,我來晚了!”
大黑嗷了一嗓子,就要推開門衝進去,估計是沒反應過來以爲發生了什麼不測。眼見着那門就要被大黑的蠻力給離開,穩婆怎麼勸也沒給他攔住,我實在看不過眼,就走過去把大黑給拉走了。
“大黑,你幹嘛呢你?”我皺了皺眉,看着這個纔不過一下午便傻了不少的兄弟,接着問道,“孩子都生了怎麼還在嚎?”
“是……是嗎?”大黑撓了撓頭,突然就轉悲爲喜大笑起來,一把摟住了我,道,“哈哈哈兄臺!兄弟我當爹了!我終於有兒子了!”
當爹就當爹唄你抱我幹啥?
孩子都沒看見呢你怎麼知道就是兒子?
忍着心中數不盡的吐槽,見這傢伙一時蒙了腦子也懶得跟他計較,倒是齊禎這時候施展了身法過來將大黑的手給鬆開來,道:“大黑,去看看蝶兒吧。”
“恩……對,對!”
這神經大條的也沒注意這些細節,連蹦帶跳地就往屋子那邊跑,被剛好走出來的師父給攔住了,只聽師父道:“傻小子,等會兒再進!”
師父那一嗓子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便沒有再計較齊禎在衆人面前拉我的手這一件事。
而大黑經師父那麼一喊,也就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站在門口時往裏看不是、不往裏看也不是,一雙手擰了這麼個奇怪的姿勢叫人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見大黑總算恢復了正常,師父也就沒再管他,只說叫他在原地呆着,然後進去沒多久就抱出來個紅綢包裹着的嬰孩。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一下子腦海裏就跳出來了那年不諳世事的本小爺,被一個糟老頭或暗算或委託地接下了個嬰孩,那就是哭巴精兒。
不遠處的嬰孩勾起了我對齊禎那時候的記憶,遂就着齊禎與我相牽的手對着齊禎一笑道:“我們去瞧瞧。”
皺巴巴的一張小臉,看不出來到底是像小蝶兒多些還是像大黑多些,但憑其膚色還是讓我鬆了一口氣,不然真個似大黑,若還是個女娃娃可要如何嫁的出去?
我正這麼想着,就聽師父道:“毛手毛腳的,你可別把孩子給摔了。”然後便見大黑從師父懷中將嬰孩接過。
“這娃娃……長得可真好看!”大黑道。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親爹看着自家孩兒總是覺得好看的,雖然外人看來並不覺得如何,不過也可瞭解到大黑此時的心情是多麼激動了。
好在,剛纔還由於過分興奮而發抖地身子這時尤其穩固,手臂給人以安全感,也讓我隱隱鬆了口氣,不過仍是隨時做好了接住孩子的準備。
“我兒子,太可愛了!”
“什麼兒子,這是你閨女。”師父接話道。
“啊?不……不是兒子?”
“兒子怎麼了?是閨女又怎麼了?”師父見大黑這麼說,瞬間皺起了眉頭,頗有一種一言不合就揍他的架勢。
“不不不……兒子也好,閨女也罷,只是我前幾天夢見蝶兒生了兒子,還以爲頭胎就是兒子呢!”大黑忙接話道。
“哼。”師父哼了一聲,沒理他,然後就走回屋子裏去照顧小蝶兒。
我本也想進去瞧瞧蝶兒的情況,不過被身旁的齊禎給拉住了,一想也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生產恐怕小蝶兒已經脫力睡下,便不好再去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