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惡毒女配日常 >第二百四十三章、謙讓
    “那是……晁朕和王淺棠嗎?”

    在anne說出這話之前,晏安已經先一步看見了對面涼亭裏的人。也隨着anne這句話落,晏安見坐在石凳上的王淺棠衝着晁朕揚起了胳膊。背對着她們的晁朕因此躬下了身子,把王淺棠抱了起來。

    她的輪椅在涼亭底下,需要晁朕把她抱下樓梯。

    “這是……”anne小心地用眼神打量她的神色。晏安攏了攏外套,跟anne說:“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你很緊張嗎?”王淺棠問。明明是浪漫的公主抱姿勢,可不管是挽着她膝窩還是腋下的手都把拳頭攥得很緊,身體是能明顯能感覺出的僵硬。王淺棠覺得,晁朕肯定不習慣這樣抱人。她側了側頭,見晏安正往這邊走來……也不知道,抱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王淺棠剛被放在輪椅上就見晏安已經到了面前,她客氣地笑笑,問:“醒了?”

    晁朕突然轉頭,差點和晏安撞在一起,晏安迅速往後退幾步拉開一點距離。她同樣笑着看向王淺棠,問:“你感覺好一點了嗎?”

    “之前也沒骨折過,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算不算好,反正就是覺得腳疼。這也算是正常反應吧?”

    晏安笑笑沒再說話。王淺棠又擡頭看了看晁朕,說:“有點冷,先回去吧。”

    “我來我來。”anne搶在晁朕前落位到王淺棠身後,王淺棠看着她,還不及說什麼已經被anne推着往前走。她聽見晁朕問:“手怎麼回事?”

    晏安之前打針的手背上青紫了一大片,用來止血的膠布根本遮蓋不住,就像被人在手背上狠狠拔了一火罐,看着嚇人得很。

    “興許是拔針的時候沒按好吧。”晏安把手往袖子裏塞,說:“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弄得。”

    “大概是怕你疼還給你揉了揉,這樣沒常識的只有一個人。”晁朕走在她身邊,輕描淡寫地說:“身體一直健壯的女人,在我印象中好像沒怎麼生過病,大概也忘記了打針的體驗。”

    晏安大概知道是誰心疼她給她揉了手,她努努嘴,沒說話。

    說話的這會兒已經走到了醫院裏頭,晏安青紫的手背在明亮的燈光下異常顯眼。晁朕拉着她找到一個護士,問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

    “熱敷可以改善。”

    他們送王淺棠回到病房,王淺棠看着晁朕輕輕地說:“我表姐還沒到,可以麻煩你給我接杯熱水嗎?”

    晁朕一離開,病房裏只剩下晏安和王淺棠兩人。

    “你已經決定了嗎?”王淺棠突然問。

    “什麼?”

    “飾演九琴,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見晏安擡眼看她,王淺棠倒是別開了眼睛,說:“因爲我受傷才空出來的機會。這個圈子裏不知道有多少女明星女演員在覬覦着這個角色,左寞在家裏聽說我腳斷的事情應該能笑得一整棟樓都聽得見吧,她應該以爲風水輪流轉,這個角色又自動回到了她的懷抱。”

    “很抱歉。”晏安說:“出了這樣子的意外,誰都不想的。”

    王淺棠哼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她,說:“導演跟我說,想由你來飾演九琴,問我意見如何。我怎麼跟他說得?我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說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飾演九琴的人。導演一聽,高興得不得了。”

    晏安皺皺眉,不理解她的用意。

    門外幽靜走廊裏傳來晁朕獨特的腳步聲,她們二人都能在同一時間聽出。

    “希望你能好好演。”王淺棠笑着看下她,突然說:“是我把機會讓給你的,是我把九琴讓給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話音落,病房門被敲響。晁朕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熱水袋出現在門口。

    晏安還沉浸在王淺棠剛纔說得那番話中。她細細回味着“是我把機會讓給你的,是我把九琴讓給你的”這句話,心裏莫名覺得不舒服。

    她一個演員家屬,一個實際上和這部戲沒什麼干係的外行人突然被牽扯進來,她心裏還委屈無措着呢,前飾演者卻跟她說,因爲她讓,她纔能有這個機會?

    怎麼會這麼荒唐呢?

    “嘶!”

    晏安的思緒突然被手背傳來的疼痛和熱度召回。她低頭,見晁朕正把一個熱水袋敷在她手背上。

    想抽手的反應已經被大腦下達給了反應神經,可晏安一擡頭,就見王淺棠端着熱水在看她們。她突然地冷靜,把抽手的行爲生生忍回,自嘴裏露出一聲幽幽長長的哼唧。

    “疼……”

    她自第一次見到王淺棠,見到她看向晁朕的眼神時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種事情她不管之前還是現在不知道見過多少。她通常的處理辦法也都是無視過去,因爲她相信晁朕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要比她豐富得多。可她不主動理會,不代表別人就可以把心思張揚地懟到她臉前炫耀。

    真是的,拿她男朋友,哦不,現在是合法配偶跟她炫耀什麼呢?

    晏安把手抽回來,說:“困了。”

    “回去吧。”晁朕來拉她,晏安放鬆身體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懶洋洋地說:“腳疼。”

    晁朕背對着她坐下,晏安自然地就把手挽到了他的肩上。她趴在晁朕背上跟王淺棠說:“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病房門一關上,晁朕就問她:“你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晏安如實說:“你可以把我就地丟下來。”

    晁朕沉默着往前走。晏安懸空的腳一晃一晃,半晌,她突然說:“好在我生在說普通話的城市沒什麼方言口音。”

    晁朕的腳步一頓,聽着晏安繼續說:“明天或者後天有時間我去把頭髮染回來,總讓後期加班也不像話平白增加人家工作強度……學校那邊也得請假,也不知道要請多久,這個藉口怎麼都不好找。”

    晁朕側了側頭,問:“你……想好了?”

    “趕鴨子上架不就是這樣,習慣着習慣着也就習慣了。”

    何況,人家都說把機會讓給她了,她還能再推出去不成?畢竟也是一番好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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