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晏安從浴室出來。因爲一直掛念着給貓喂藥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吹頭髮就拿着藥出來找貓。可那隻貓不在原地,只留下一個亂窩。
“貓貓”晏安小心地移動着步子,努力地不在深夜發出噪音。二樓找了一圈後,還是沒有那隻貓的身影。晏安不由擔心是不是哪裏的窗戶沒關它跑了出去,或者跑到了一樓如果這樣的話,情況會很糟糕。
晏安提着腳,小心地去到一樓。意外地,一樓遊戲廳的壁燈開着,沙發上坐着一個黑色的身影。她小心地湊近了一些,就見她的貓四腳朝天趴在沙發上,每次要翻身,就被那人用手指給推回去。
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你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袁磴明顯是被她突然說話嚇到。但轉過身來,還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他問:“這麼晚,打算出門當小偷”
晏安緊緊抿住嘴,心裏想巨星就是巨星,真正能做到視滿屋子的監控攝像不存在,不像她每說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裏先滾一圈。
她的貓哼唧着好不容易要把身子翻過來,晏安見那人又把手指伸了過去,忙把他的手拿開,有些惱怒道:“它的腳不方便,你別作弄它。”
看見她想抱貓,袁磴已經搶先一步把貓抓到了手裏。他撓了撓他的肚皮,說:“作弄它我看它跟我玩得可開心。”
晏安終於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它眼神不好,分不清是非黑白魑魅魍魎。”
袁磴一下轉過了頭來,問:“你什麼意思”
晏安好聲氣道:“它要吃藥了。”
“這貓不是趙丹蝶撿回來的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說着這話,袁磴又抓着貓避開了她的手。她的貓估計是真的不舒服,在袁磴手裏難受地哼唧。晏安一下就急了,說:“你真別這樣,它已經夠可憐了。讓它吃了藥好好休息,行嗎”
袁磴古怪地看了她幾眼,不甘願地把貓送到了她手裏。晏安抱着貓,轉身就往樓上走。可是這樓梯寬,對方走一步就夠她走三步。她很容易被追到,貓又被搶走。
今天這一天下來,晏安真是沒什麼力氣了。她把手向着對方腰間伸過去,在對方驚慌的眼神中一下關掉了他的麥克風,然後再關了自己的。
她問:“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呢”
“這貓是你撿的還是趙丹蝶撿的”
晏安沒出聲,這人轉身就走。晏安費力地追上,說:“趙丹蝶撿的。”
“關了麥你都不說實話我對你這人人品存疑。貓我可不敢給你,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虐待傾向”
晏安嘆氣,說:“我撿的。”
“你撿的你撿的讓趙丹蝶給抱回來還一口一個她的貓”
晏安站在矮他三個臺階的位置,看他就跟看一個無法逾越的巨人一樣。她問:“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袁磴摸了摸貓的脊背,不說話。
她把貓抱回窩裏,看着它吃了藥窩在窩裏才放心。她起身,卻見那瘟神還沒走。
“你就不怕剛纔那些內容播出來”
要離開之前,她聽到那人這樣問了她一句。
晏安腳步不停,只小聲但堅定地說了一句:“不會的。”
無論江朝暮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也不允許這些內容播出。
一夜多夢,晏安第二天掛着一張慘淡的臉色完成了一天的艱難拍攝。
挨晚一些的時候,江朝暮來了。晏安摘了麥和她出去說話,說了這兩天時間經歷的魔鬼般的一切,說着,就忍不住委屈起來。“錄節目怎麼那麼難”
“當藝人的,錄節目的,尤其是你還不火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受點委屈呢袁磴是幼稚惡劣了點,但不是那種勢利眼的人,你不用擔心他以後爲難你。”
“可是我的貓”
“我跟張伊說過了,這次節目錄完就讓你徹底帶回家。”
“那節目這邊”
“他們自己會找藉口的。”江朝暮摸了摸她的臉,又問:“你回去會跟晁朕說節目錄制的事嗎”
“他還在法國沒回來。”
“那就好。”
晏安看江朝暮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好奇地問她:“你好像很怕他”
雖然江朝暮拒不承認這事,但晏安還是自她慌張的神色中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拜別了江朝暮,她只好繼續回去完成之後的拍攝。剛到門口,她就聽見袁磴的聲音在客廳響起。他說: “丹蝶姐,我很喜歡這貓,也覺得和它有緣,不如以後就讓我來照顧它”
“這樣當然好,貓貓有你照顧我也更放心。”趙丹蝶絲毫沒推脫地答應了。
“那就謝謝了。”
說這話的時候,袁磴看見了在玻璃門外的晏安,他摸了摸懷裏的貓,衝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神色。晏安轉身,小跑着回去找江朝暮。
“我直說,既然這貓是晏安撿的,是她從水裏撈出來的,也是她送醫院的,你們就無權決定它的歸屬。”
這是第一次,晏安見江朝暮如此強硬地開口說話。
“說什麼呢這貓怎麼就是晏安撿的了這不是趙丹蝶抱回來的她都答應讓我養了,你們還有什麼意見”袁磴出聲。
江朝暮沒理他,只喊了一聲:“張伊”
張伊頭疼地捏了捏鼻樑,自知無力處理這事,只能把爛攤子拋給倪凡,說:“這貓我一早就答應晏安了。”
“晏安答應有什麼用呢這貓是趙丹蝶打泳池裏撈回來的,她答應讓我養,你們憑什麼擅自決定給晏安我認爲”
“袁磴”倪凡打斷他的話,說:“你跟我出來”
“你直說”
倪凡扯着他的袖子,咬着牙齒厲聲質問:“你是不是很反感我給你接了這節目所以要讓節目組,讓我都下不來臺你說說,你爲什麼就非得和晏安過不去你有任何意見你直說,別給我來指桑罵槐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