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間休息,至於袁磴什麼時候從他家離開,她也沒有去過多關注。
第二天從一醒過來她就在忙簽證的事情。可無論她走了多少門路動用了多少關係都只能得到一個結果,就是她暫時還不能解決掉這個問題。
忙碌了一整天收穫到這樣一個結果,晏安挫敗地回到家又接到了江朝暮的電話,說張伊想要見她。
“我今天實在沒心情。”
“新一期的節目馬上就要開始錄製,我們在這個關頭說要退出,人家說想要當面和你聊這個事情的要求也無可厚非,如果你不是太忙的話還是過來一趟吧。”
無可奈何,晏安只能用清水稍微洗了洗自己的疲憊,然後從家裏趕過去。
去得地方是張伊的工作室,除了江朝暮一早提到的她和張伊以及幾個工作人員外,晏安還在那裏見到了袁磴。
“朝暮跟我說,是因爲你家裏有不可協調的事情需要你去解決,所以你想退出這個節目,是嗎?”張伊問她。
晏安點點頭,就又聽張伊問:“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我可以不說嗎?”
“如果你不能有一個說服我的理由的話,這可能會影響你這個人以及你的職業態度在我心裏的評價。”
“張伊!”江朝暮一聽這話,着急地喊出聲來。
“朝暮,你知道當時我看中晏安讓她來錄這個節目是因爲什麼?是我覺得她懂事識時務,但現在眼看着節目收視率步步高昇,贊助商金主爸爸像潮水一般一窩蜂地涌進來,這個時候,晏安說要退出,你要我怎麼跟臺裏,怎麼跟贊助商,怎麼跟觀衆交待?”張伊說着已然開始激動起來,她說:“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我只是希望晏安能給我一個可以說服臺領導贊助商和觀衆的理由,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晏安說:“對此我也感到十分的抱歉,我也願意承擔因爲我私人原因導致的節目組的損失。您要的理由我也可以給您,事實上,我這段時間在國外也是在忙這件事。”晏安停頓了一下,擡頭的瞬間看見袁磴坐在對面看着她。她說:“我的家人在國外失蹤了,至今還沒有消息。”
“啊?”在場的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怎麼會?”張伊問。
“警察找到了他的錢包,所以懷疑他遭遇搶劫,現在正在盡力尋找他的下落。原本我也要一直呆在那邊等結果,可是我的簽證出了問題,這才着急回來。”晏安越說越無力,越說越感覺身心俱疲,她說:“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我也不希望給大家添麻煩。不知道我這個理由足不足夠讓張伊姐你接受?”
張伊來到了她旁邊,親熱地摟住她柔聲安慰,然後說:“很抱歉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你來面對這些,你放心吧,之後的事情我會安排和處理,你就專心去忙你的事吧。”
晏安剛用手抓住衣領,就聽袁磴說:“穿着吧,你臉色已經足夠難看了。”見晏安還是固執地想要把他的衣服摘下來,他也固執地按住了那件衣服,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很多事要着急有很多事要忙?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爲感冒的問題病倒吧?”
“你想說什麼?”晏安問他。
“失蹤的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見晏安又用昨天晚上那種眼神看着他,袁磴忙說:“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幫忙……”
“暫時不用,謝謝。”
這個時候,江朝暮已經開了車過來,晏安把袁磴的外套摘下來還給他,徑直向着車子走去。
袁磴目送着那輛車離開,一轉身,就見張伊站在他身後,說:“觀衆或許都沒有像你這樣把節目內容當真的。”
“因爲我知道播出來的內容就是真的。”
“你知道又有什麼用呢?晏安把它當假的看。”
“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
“那你爲什麼一直在糾結那些關於她的傳言?如果真像你說得,真的假的沒那麼重要,你又何必過多的去在乎呢?”
“這是可以相提並論的事情?”袁磴不解地問。
“可能不是吧。假戲真做大概就是這樣了,因爲你真的對她有好感,所以你們在節目裏才能迸發出燦爛的火花,所以觀衆纔會在陰暗的邊邊角落裏也能發現你們,但是……”
“但是什麼?”
“你們都是明星是藝人,她還好,她是演員,戀愛的條件沒有那麼苛刻,但是你不一樣,你偶然換條項鍊都會被無數人關注被無數人猜想理由和原因。我剛纔也在想,晏安現在退出對於我們節目來說是損失,但對於她和你來說可能是好事,因爲在這樣下去,除非我把你們的鏡頭全部剪光,否則早晚有一天肯定會被人察覺出來的”
見袁磴望着幽暗的遠方不說話,張伊只能繼續說:“你要好好想想清楚你現在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還有你現在執着着的情感對於你來說意味着什麼?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也好,可以給你冷靜理智地去思考這個問題。”張伊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說:“袁磴,你該知道的,這條路總是一步錯步步錯,沒有改正機會的,你真的!”
張伊加重語氣說:“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