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到一會兒眼淚就滾了下來。
“晏安!”
身後突然傳來祝的聲音,翁然驚恐地轉頭,見祝面帶驚恐緊張地直直向着晏安奔去。
“怎麼回事?傷哪了?救護車!”祝大聲喊:“快叫救護車!”
在翁然看不到的地方傳出了晏安虛弱的聲音,“不……不必。”
翁然仍然怔愣在當場,她看着祝小心翼翼地把晏安從地上抱起來,把她身上沾到的碎瓷片拿走。他謹慎地把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通,問:“傷到了哪裏?”
晏安咬牙忍住了眼淚,然後突然笑着跟他說:“好在衣服穿得厚,應該是沒傷到哪裏。”
“你確定嗎?”祝仍然不放心地在檢視她露出的皮膚,見真的沒有傷口才稍微放了點心,問:“怎麼會這樣?”
“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太不小心。”
晏安這話一出,祝如同刀刃一般的目光就直直向着翁然襲來,他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翁然感到了天大的荒唐,這種感覺大概就類似無緣無故被人栽贓偷東西一樣,她說:“你不會覺得她變成這樣是因爲我吧?”
“是我的問題。”晏安再次出口,說:“是我自己不小心。”
“翁然!“祝很冷靜地出聲,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來說。”
翁然省略了她之前和晏安進行的爭論,直接說了晏安自己把花瓶打碎然後躺上去的事實,然而她這些話剛出口就聽見了來自旁人的嬉笑。
荒唐嗎?多荒唐啊,她自己也覺得荒唐,然而這就是事實!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她半字虛假都沒有!
“你自己……覺得你說的話像話嗎?”祝冷漠地看着她問道。
翁然看着她們,突然自己也笑了出來,她問:“你的意思是她這樣是因爲我?”
“當時屋子裏就你們兩個。”
“只有我們兩個就一定是我咯?她晏安自導自演不可以嗎?”
“你……”
晏安突然扯了扯祝的袖子,委屈地說:“算了。”然後用很小聲的聲音說:“她是你領隊,你馬上比賽了,千萬別因爲我……這只是一點小事。”
這話看似很小聲在說,但這屋子裏的人誰都聽得見。
“你說什麼呢?”翁然向着她走過去,想叫她把事實說出來,別搞有的沒的這一套。然而她剛剛靠近幾步,晏安就整個人顫抖着往祝身後縮。
“你怕什麼?”翁然看見她這模樣只覺得一身火氣無處發泄,她質問:“你自己說,是我弄傷你的嗎?”
晏安依舊躲在祝身後,用吱吱嚶嚶的語氣說:“是我自己的錯。”
這會兒俱樂部裏的領導,經理青書和一隊領隊曲哥都來了,身後還跟着江晚山。他們看到屋裏的這一幕,無一例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江晚山問了旁邊看熱鬧的人,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他直接問翁然:“你們爲什麼爭執?”
“那你這是單純手欠?之前也沒看出你有反社會傾向啊。”
翁然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回頭,問:“你在說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翁然用手指指向晏安,說:“她就是自己在搞鬼,不信你們去看,她身上絕對一點傷都沒有,因爲她就是自己躺到地上去的。”
“對,是我自己的問題。”晏安支吾着出聲,一邊小心地起身。她用驚慌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向着她走過來,然而剛走了幾步,她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去。祝及時扶住她,問:“怎麼樣?”
晏安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妝容一片混亂看着委屈悽慘得很,她說:“腳疼。”
她坐下,把風衣下襬往上撩了撩,翁然就看着,在明亮的燈光下,她膝蓋偏下的位置赫然一大塊嚇人的烏紫。晏安自己好像都被這傷勢嚇到了,嘴巴癟了癟一下就哭了出來。
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完全無干的陌生人在看着眼前這一切,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會目睹並且經歷眼前這荒唐的一切。
“你在裝什麼呢?你敢不敢把你之前的話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翁然的話問出口半晌晏安還是隻知道哭。翁然算是知道了,她就是篤定她不敢把她們之前談論的內容說出來,可她現在偏要揭下她虛僞的面具。
“剛纔是不是你跟我說,我如果不能幫你解決你的簽證問題你就要我難堪,所以你才搞這麼一出,是不是?”
“要你難堪?”江晚山出聲問道:“現在究竟是誰比較難堪?何況,她的簽證問題爲什麼要找你來解決?”
“你問她啊!”翁然吼出這一聲後委屈的眼淚也跟着落下,她說:“她要出國,但簽證問題一直審覈不過,她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事,不然她爲什麼要找我單獨聊天?”
“我只是想問問你,爲什麼要跟祝編造我要找他借錢的事情?”晏安冷靜的聲音掩蓋在了哭腔中,“我分明沒有這樣過,你爲什麼要這樣跟祝說呢?他跟我說要給我打錢的時候我真的很慌張,因爲我不知道他要把這麼多錢給誰?”
祝看向江晚山,說:“是有這麼回事,晏安當時給我打得電話被翁然接了,之後她跟我說晏安要找我借三千萬,但並沒有這樣的事。”
“翁然!”一直旁觀的青叔終於出聲,問:“你很閒嗎?俱樂部是沒有其他事情給你做嗎?”
翁然自在場所有看向她的人的眼神裏看到了浮生的多種色彩,他們像是在審判犯人一樣用眼神在對她定刑。她大叫說這事不是她做得,然而從別人眼裏得到的反饋還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瘋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