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爺性如烈火,到老也是如此,他用左手指着蘇寒,似乎握着一把刀,“小子,立刻放了大風那夥人,否則別怪我們三個老傢伙不客氣!”
陳士銘連忙站出來,擺出強笑的表情讓他息怒,轉身就對蘇寒說道:“蘇先生,你件事你們做得太過分了,大家又不是生死仇敵,至於對三十幾個混混動大刑嗎?”
蘇寒撓撓頭,驚訝的說道:“你們不知道他們早就受重傷了嗎?我們還請了醫生給他們治療呢,我都沒提醫藥費的事!”
“狡辯!”陳士銘一臉篤定,手指蘇寒,憤恨的說道:“蘇先生,我給你一個面子,但道上的兄弟們不能白白受傷,你們必須給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蘇寒問道。
“這個……”陳士銘沉吟了一下,轉身向三個老頭拱手行禮,“三位是海州最有臉面的人,還請給個公道的解決方法!”
刀爺盯着蘇寒獰笑一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三十六個兄弟斷手斷腳,那就讓白家出三十六個人,打斷三十六跟骨頭,這件事就算公平解決!”
水爺、坤爺,跟着點頭,一個溫和的笑,一個面無表情,但很明顯,他們以爲這纔是公平。
白菁媚實在看不下去陳士銘和三個老頭顛倒黑白,冷笑道:“說的倒是很好聽,但你們怎麼不提蘇寒被圍攻的事?如果蘇寒不反擊,下場恐怕比那三十六個混蛋加起來還要慘!”
“白小姐,話不能這麼說!”
水爺笑了笑站了起來,彌勒佛一般的和藹,卻說:“蘇寒被圍攻一事,畢竟沒有證據,我們只知道,大風那夥人和陳家的一個管事,被白家捉拿,而且被用刑打成了重傷。”
他揮手阻止白菁媚要反駁的話,繼續說:“白小姐,事情終歸要解決,既然你們不滿意刀爺的方法,不放聽聽我的。”
“三十六個人,人人重傷,少說要三個月養傷,在此期間,生活是個大問題,而且斷手斷腳還會影響以後的生活,不如白家就按每人二百萬,算是賠償!”
坤爺、刀爺,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人二百萬,一共是七千二百萬!
白菁媚氣的渾身發抖,這三個老傢伙明擺着跟陳家站在一起,指鹿爲馬,合夥坑人。
她有些失算了,沒想到陳士銘這麼無恥,聯合江湖勢力向白家施壓。
白家要是斷然拒絕,就是與海州江湖勢力決裂,雖說如今的江湖勢力不算什麼,但他們要是對白家使陰招,會讓白家在海州寸步難行!
“那個啥,我能拒絕嗎?”
蘇寒走到梯臺短草地中央,之前發球的地點,笑着撓了撓頭。
“你一個身份低微的入贅男,憑什麼拒絕?”刀爺冷笑着嘲諷了一句。
陳士銘早就把蘇寒的情況告訴三個老頭了,說的非常不堪,入贅白家的野小子。
“你說啥,入贅?”
蘇寒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雙眼眯起,雙手自然下垂,左腿上前半步,與右腿分開一個非常合理的距離,腰背逐漸的弓起,像是準備發動攻擊的猛獸。
陳家和三個老頭的保鏢們,一個個都擺出了防禦姿態……
蘇寒只是一個動作,就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就連白菁媚都被嚇哦了一跳,沒想到他對入贅兩個字反應這麼大。
“哼,你還想對我這個老頭子動手?”刀爺走出遮陽傘棚,倚老賣老的擺出了不怕死的姿態。
這年頭誰看到老頭子不慌,動不動就碰瓷你。
“碰你一下就掛了,沒意思,換個有本事的來,小爺一拳打死他!”蘇寒勾起嘴角,目光跳過刀爺,鎖定在那一羣保鏢中看似最普通的一個人身上。
之前給蘇寒特別感覺的人,就是他。
“你提要求我就答應,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刀爺的面子很好給!”刀爺乾脆走向蘇寒,挺胸擡頭,腳步沉穩,一點也不像是個體弱的老頭子。
“你要碰瓷?”
蘇寒震驚的看向他。
這幾天基本都在上網,攝取了大量知識,明白了很多事。
刀爺梗着脖子說道:“碰瓷你怎麼了,只要老夫出事,江湖上的兄弟一定會被我找一個公道!”
蘇寒不僅不生氣,反而咧嘴一笑:“老頭,現在你還沒碰到我呢,對吧?”
“我馬上就來!”
刀爺二話不說,低頭撞向蘇寒的胸口。
當年一刀刀拼殺出來的雙刀客,如今玩碰瓷了,轉變實在太大了。
所以說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一個老混混打不動了,坑起人更加不要臉皮。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沒人出聲阻止,就等着看刀爺怎麼碰瓷蘇寒。
白菁媚雖然擔心,但聽蘇寒的語氣,似乎他不怕碰瓷。
他要怎麼做?
心頭疑惑,白菁媚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
下一刻,刀爺已經跑到了蘇寒身前,眼看着就要撞在胸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道灰影閃過,蘇寒不見了,直接從老頭子面前消失。
“哎呦!”
刀爺被慣性帶着摔倒在地,慘叫了一聲,腿上明顯鼓出了一個大包,居然把腿摔斷了。
二世祖和圍觀的長腿妹子們,幾十個人一起揉眼睛,跟做眼保健操似的,然後一起瞪大了眼睛尋找蘇寒的身影。
剛纔他們只看到灰影一閃,人呢?
“老頭,你這把老骨頭不去街上碰瓷,實在浪費啊!”蘇寒手拿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坐在椅子上說道。
桌上的兩個老頭,頓時悚然一驚,水爺被嚇得直接把塑料椅子座跨了,摔倒在地。
蘇寒什麼時候跑這來了?
保鏢們被嚇了一跳,慌忙衝上來,圍住了蘇寒。
“誰敢動我男人,給我往死裏打!”
白菁媚看到蘇寒被包圍,臉色頃刻間變得鐵青,厲聲一喊,五十個一直無所事事的保鏢,整齊的上前幾步,氣勢渾宏。
蘇寒突然在包圍圈中發出了一陣大笑:“你們都給我站住,等我先喫完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