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被蘇寒嚇跑了,他深深的鄙視之,因爲他完全不信蘇寒敢殺人。
坤爺說過,華夏不比東南亞,一切都要講規矩,不能太出格,即便要做惡事,也要在暗中進行。
難道他蘇寒就敢當衆犯法?
薛賢在海州三老的手下當中,是被稱作最像刀爺的人,性格簡直一模一樣,深得刀爺喜愛,回國之後,更是把刀爺的作風學了個淋漓盡致。
“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麼對付碰瓷的!”
薛賢藐視的瞪了蘇寒一眼,大步走到李建鑫身邊,往一塊大石頭上一坐,打算跟他一起用身體阻止施工。
周圍一羣工人都被氣的眼睛直冒火,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兩個混蛋打死,被劉大風攔住了。
“咱們不是混混了,不能亂來,聽老闆的!”
幾十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蘇寒身上。
“看來是兩個不怕死的。”蘇寒撇撇嘴,擡手一揮,“發動挖掘機,碾過去!”
不信這兩個傢伙面真有膽子繼續躺在履帶前面!
挖掘機上,駕駛員聽到這話,搓搓手就跳進了駕駛室,飛快的發動引擎,掛上檔,踩了下油門……
轟隆隆的巨響中,挖掘機緩緩前進,滾滾履帶,如同遠古巨獸一般向薛賢和李建鑫逼了過去。
李建鑫慌了,他是收錢辦事的,沒必要把小命搭上,爬起來就想躲開,被薛賢咬着牙拉住了,按在地上。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履帶逼近到了身前。
李建鑫全身顫抖,恐懼中渾身無力,掙脫不了薛賢的控制,翻了個白眼就暈了過去,當場尿了褲子。
薛賢面帶猙獰,死死盯着蘇寒,就是不動地方,死扛到底。
“有膽氣!”
蘇寒揮揮手,挖掘機就停了下來。
“哈哈哈……”
薛賢仰起頭一陣狂笑,雙眼瞪圓了盯着蘇寒,滿臉嘲諷的喊道:“蘇寒,你就這點膽氣,趁早把腦袋藏到白菁媚的裙子底下去吧,少特麼出來丟人現眼!”
一句話,引得周圍工人們義憤填膺,特別是劉大風手下那羣人,恨不得衝上去把薛賢當場幹掉。
劉大風再次阻止了他們,湊到蘇寒身後,小聲說道:“老闆,這傢伙是個狠人,比我見過最狠的打手還要狠,最厲害的是,他對自己也狠,很難對付啊!”
“難對付?”
蘇寒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老闆,要不……下狠手吧?”劉大風看蘇寒的臉色,還以爲他沒辦法了,咬咬牙,想到了江湖手段。
殺,立刻找地方埋了,再用錢安撫在場的兄弟們……
“對付他們兩個草雞還用下狠手?”
蘇寒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啊?”劉大風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的一臉迷茫表情。
圍在周圍的工人們都在等蘇寒下令,李建鑫躺在履帶前面昏迷,薛賢卻按着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冷笑。
蘇寒掃視周圍每個人的臉色,眉頭忽然一揚。
不,有用!
陳士銘的手段那麼多,他怎麼可能只用一招,必定還有後手!
這兩個傢伙,是障眼法!
這個時候,整個工地上的人都圍在挖掘機附近,完全沒人注意到,兩個穿着相似工裝的男人,提着工具箱快步走入工地。
他們把安全帽壓得很低,故意遮擋着臉。
走在前面的一個,發現有工人看過來,立刻停住腳步,假裝檢查工具箱。
後面的一個稍作觀察,立刻低聲道:“沒人看了,快走,攪拌機在你左前方,二十米外,快去!”
說話的人,居然是侯健!
前面那個傢伙,赫然就是侯健的小弟,被蘇寒教訓過一頓的那個黑壯馬仔。
他聽到侯健的話,低着頭加開了腳步,十幾秒鐘就來到了一人多高的攪拌機旁邊。
兩個人觀察了一下,侯健就指着操作檯,咬牙切齒的道:“就是這,快點,把汽油澆上去,點上火咱們就算大功告成了!”
馬仔有些興奮,忍不住看了眼人羣,不管看清了沒有,都把工具箱打開,拿出了一個裝滿了汽油的玻璃瓶,朝着攪拌機操作檯就要砸下去。
這一剎那,時間彷彿停滯。
人羣中一道白光,急速飛射而來,精準的命中了馬仔的手臂。
“啊……”
黑壯馬仔立刻抱住了手臂,他的手腕上,赫然插着一把巴掌長的小刀,看樣子只是把水果刀。
玻璃瓶掉在地上,嘩的一聲碎裂開來,嗆人的汽油味頓時彌散開來。
侯健被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有人發現,但他依舊咬着牙,揚起打火機,要把汽油點燃。
這時,又一道寒光襲來,命中了侯健手中的打火機。
砰的一聲炸響,打火機爆炸了。
侯健被炸到了,手上破開了好幾個口子,鮮血流出,他好像沒感覺到疼,只是呆呆的順着寒光襲來的方向看去。
工人人羣散開了,蘇寒邁着方步走出來,手裏掂量着一把小號的水果刀,一邊走一邊咧嘴笑着:“我就說嘛,弄兩個碰瓷的噁心我,原來是掩護你們來燒我的攪拌機,還好我發現的早!”
劉大風一臉慶幸的在旁邊恭維道:“怪不得老闆不管那兩個碰瓷的呢,原來是盯着攪拌機呢,還好老闆謹慎,要不攪拌機就被他們點了!”
曾經的混混們連忙附和,還有人手腳麻利,要去把薛賢抓起來,卻沒想到,這傢伙是個瘋子,突然從懷裏抽出一把刀鋒足有一尺的西瓜刀,揮舞着就往外衝。
蘇寒轉身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哼了一聲,手一甩,寒光一閃而逝。
下一刻,發狂到如同瘋子的薛賢,手中的刀立刻被砸飛了出去。
刀掉了,薛賢還被小刀上帶着的巨大力道,拉扯的摔倒在地,立刻就被反應快的工人給按在了地上,用繩子綁了起來。
侯健和他的馬仔想跑,但兩個人被蘇寒似笑非笑的目光鎖定着,居然邁不開腳步,只能杵在原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