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劉大風的飯碗掉了,連忙詢問。
“大風哥,你咋了?”
“啥電話啊?”
幾個人連忙放下碗筷,收拾的收拾,安慰的安慰,可劉大風半天都沒回過神,似乎被嚇壞了。
有人覺得不對,要去請蘇寒過來給他看看。
劉大風這才抽了一下緩過勁來,“不用了,我就是被嚇到了!”
“大風哥,誰嚇你,兄弟們找他去!”
幾個人叫嚷起來,雖然不做混混了,但痞氣、義氣還在,擼起袖子就要兩肋插刀。
劉大風苦笑了一聲:“打電話給我的是個騙子,說我媽被人綁架了,要我交贖金,特麼的我老媽早就過世了,我一個光桿司令,交個雞毛撣子贖金!”
衆人頓時大笑起來,有人嘲笑騙子不專業,還有人嬉笑着說劉大風膽子小。
劉大風也跟着笑,只是笑容十分僵硬。
有個人張羅着要幫劉大風再去打一碗飯,被劉大風拒絕了。
“算了,不吃了,想起我老孃了,你們喫,我出去走走!”他惆悵的嘆了口氣,起身走出了蘇宅大門。
幾個兄弟相互看看,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跟着劉大風有七八年了,是資歷最老的兄弟,很清楚劉大風的事,沒聽過他說起過老孃,甚至從沒給家裏打過電話,可能是被詐騙電話勾起了往事。
這種事沒辦法安慰,而且一堆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好各自悶頭喫飯……
殊不知,劉大風的老孃,一直住在幾百公里外的鄉下,而劉大風本人,一直怕混社會牽連家人,所以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家人的事。
“走夜路太多,終於見鬼了!”
蘇宅外的巷子裏,劉大風滿臉苦澀的放下了手機。
他剛纔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聽,又給鄰居打電話,結果鄰居大叔告訴他,老孃被幾個人接走了,說是去城裏過好日子。
現在劉大風關心的只有一個,誰綁架了母親!
魂魄似乎被抽掉了,他沒頭沒腦的亂逛,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去,手機又響了。
“匯通大橋下見!”
六個字加一個感嘆號的短信。
劉大風看過之後,撒丫子就跑,跑出去足足一公里纔想起來打車……
匯通大橋就是上次蘇寒跳橋的地方,橋下就是匯通河,將海州一分爲二,大橋巍峨雄偉,晚上裝飾的彩燈讓大橋美麗動人。
來到大橋邊上,劉大風甩出去一百塊錢給司機,然後就用投河自盡的架勢,直奔大橋下跑去。
橋下挺着一輛越野車,兩個穿着花襯衫,外罩黑西裝,一看就是道上打手的人,站在車邊。
他們看到劉大風出現,就在車窗上敲了兩下。
車門打開,圓滾滾充滿喜感的水爺,披着黑風衣走下車來。
劉大風謹慎的站在原地,一眼就看出來,那兩個打手就是將自己和三十四個兄弟打成重傷,扔到街上乞討的人!
再看笑眯眯的水爺,當初下令把他們趕出去的人,一定就是他!
“大風啊,過來,咱們以前可是朋友!”
水爺招了招手,在手下準備的摺疊椅上坐下。
劉大風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盯着水爺,一聲不吭。
“這是有怨氣啊!”水爺眯着眼笑了幾聲,與鄰家的叔伯一樣和藹,揮了揮手,又說:“再大的怨氣,也是可以化解的嘛!”
劉大風還是不說話,卻看到一個打手,從車上拎下來一箇中號皮箱。
皮箱在他面前被開啓了,裏面全都是碼放整齊的軟妹幣,在車燈的照耀下,非常耀眼。
“這裏是一百萬,算是我的一點歉意,拿着吧!”
水爺笑的越發像是隔壁的好大叔了。
劉大風卻臉頰顫抖了一下,沉聲問道:“我老孃呢?”
“老夫人身體好,喫得香睡的甜,今天才到海州,在休息呢!”水爺笑眯眯的說完,揮手讓人把手機拿出來,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一個農村老婦人正在一個類似賓館的房間裏,喫的是外賣,卻滿口說好喫……
劉大風攥緊了拳頭,面無表情的道:“什麼條件?”
“哈哈哈……”
水爺當即一陣猖狂的大笑。
笑完了,他才笑呵呵的道:“大風啊,你果然是個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跟你囉嗦了。”
他指着箱子裏的軟妹幣,“這些錢你拿走,你老孃我幫你養着,明天,我要蘇寒對付建材市場的計劃,要全部!”
“我不知道!”劉大風搖搖頭,“蘇老闆從沒把計劃說明白,只是讓我賣鋼鐵、水泥,我僅僅是個做銷售的經理而已!”
水爺的臉色逐漸冷卻,兇惡的哼了一聲:“劉大風,我的要求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你怎麼做了,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最遲明晚,後果你自己想象的到!”
說完起身上車,兩個打手衝着劉大風冷笑幾聲,也跟着上了車。
越野車飛快的離開,大橋下恢復了黑暗……
河面上反射着粼粼的燈光,終於讓劉大風的視線恢復了幾分,他看着陰影中的皮箱,苦笑了一聲。
“媽,我該怎麼做?”
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當晚,劉大風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蘇寒早早起牀,又開始了一天的晨練,讓人意外的是,一身白色運動服的衛湘蓮,早就在院子裏等他了。
“練功?”
蘇寒驚奇的問道。
衛湘蓮揚着下巴說道:“當然是練功,不過我要你教我拳腳功夫,比方說昨天你練的那套五行拳!”
蘇寒倍感意外,笑道:“那是五行八卦拳,想學這套拳法,首先要學習五行八卦,你得先找一本易經,沒有十天半個月,看不明白!”
衛湘蓮擠擠眉頭:“我沒時間看易經,你換一個不用看書就能學的功夫教我!”
話音才落,遠遠的一聲嬌哼傳來。
“我也要學功夫!”
蘇寒驚奇的循聲看去,只見同樣是運動服,卻是全身粉紅的白菁媚,邁着奇怪的步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