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問了那麼多,白菁媚要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就不配做夫妻了,她還覺得自己跟老公心有靈犀呢。
“我殺你做什麼?”蘇寒皺眉看着熊百川:“冤有頭債有主,你不過是執行者罷了,又沒得手,趕緊滾蛋,反正我已經懲罰過你了,至於仇怨,我會找潘家去理論!”
明明已經可以走了,熊百川卻邁不動腿,對自己有大恩的潘家被牽扯出來,自己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潘家的老爺子和那麼多好兄弟啊!
“我不走,是我自己要來殺你的,跟潘家沒關係!”熊百川直愣愣的說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哦,原來真是潘家。”蘇寒悠然笑道。
白菁媚跟着巧笑嫣然,睡衣配大衣的樣子很怪,但依舊美的冒泡。
熊百川呆嚯嚯的看着妖精般的兩口子,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套了話。
這兩口子比三個金牌殺手聯手追殺還要恐怖!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殺了我吧!”熊百川一口咬定,挺胸擡頭的等着被殺。
蘇寒和白菁媚對視,會心一笑,這次連白菁媚都覺得熊百川有意思了,值得收入麾下,可惜這傢伙腦子不好使,做個護衛什麼的還勉強。
蘇寒對熊百川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會去找潘家報仇,你走吧!”
“我不走!”
熊百川急了,強忍着對失去生命的恐懼,努力昂着頭:“你們不殺我,我就不走了!”
沒見過這麼耿直的男人啊。
蘇寒簡直哭笑不得,不過更加喜歡這貨的耿直了,聳聳肩,做無所謂的樣子,拉着白菁媚就走。
“都回去睡覺,外公也回去吧,不用理會這傢伙!”
說完,兩人就進了主樓,關上了門。
東廂房樓上的兩扇窗戶也關上了,兩個女人還爬在窗戶上好奇的看了一陣熊百川,這才拉好窗簾關上燈。
周圍房間門縫、窗戶上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也消失了,偷看的僕人們都去睡覺了。
悟光皺眉看着熊百川一陣,搖搖頭也走了,縱身一躍,直接從中、內院間隔的小樓閣樓窗戶飛了進去,獨留熊百川在寒風中凌亂。
“殺了我啊!”
咆哮聲在內院迴盪,沒人理他。
“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熊百川大聲質問,還是沒人理他。
心頭隱隱發慌,逐漸滿眼成了慌亂,他的臉都急的發白了,冷汗一股股的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很快就溼透了緊身夜行衣。
自己把潘家給連累了,那一家子只剩女人,老太君身體也不好了,怎麼可能扛得住外人的進攻?
都怪劉岑,不告訴自己蘇寒是化勁宗師,否則自己死活都不會答應他來暗殺蘇寒的。
鬧到這個地步,如何收場?
走也不是,去也不是,熊百川糾結着,遲遲不動地方,漸漸的,天空飄落了雪花,不多時就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
整整一晚,他也沒動地方,身上都被雪花染成了白色。
花姨出來一看,皺了皺眉,讓打掃的僕人們去幹別的事,把院子裏的雪留了下來,她對熊百川笑了笑,才轉悠去廚房。
蘇寒從主樓客廳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雪裏的熊百川,哎呦了一聲:“程門立雪,老熊,你可以啊!”
熊百川看到蘇寒,已經凍僵的身體艱難的活動了一下,三兩步上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臺階下的雪裏。
“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就不會說點別的?”
熊百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寒打斷了。
“呃……”這貨直勾勾的盯着蘇寒,半天都沒想好說什麼,顯得特別憨直。
“你真是金牌殺手?”蘇寒走下臺階,繞着他轉了一圈,“我見過幾個金牌殺手啊,其中一個一身陰鷙的氣息,走在哪都知道他不好惹,另一個特別沒有存在感,站在你身邊一會你就把他忘了。”
“還有一個,人家乾脆就是醫生,誰看到他都會對他心生信任,就像是看到了頭髮花白的老醫生那樣,特別相信他的醫術,可人家靠醫術殺人。”
蘇寒說着嘖嘖兩聲,“可你呢,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金牌殺手,一點都不像,更像是電影裏警方的臥底,特別正派。”
熊百川都被說愣了,憋了半天咆哮道:“我是金牌殺手,死在我手裏的人,足足有三十多個!”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蘇寒笑問。
熊百川一下就被噎住了,愣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看你面相就知道了,你不是冷血的殺手,估計做殺手是迫不得已吧,當過兵,還是別的?”蘇寒笑眯眯的看着他。
熊百川一愣一愣的,仔細回想,蘇寒說的一點沒錯,好像自己每次殺人前糾結着去尋找目標罪狀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一樣。
血未冷,心也沒冷,所以對潘家有愧疚,纔會糾結在院子裏一晚上,玩了出程門立雪……
“蘇……蘇先生,求您放過潘家,我熊百川,願意以死謝罪!”熊百川雙手抱拳,沉聲說道。
說完,他期盼的看着蘇寒,見他優哉遊哉的不說話,他又說:“潘家的男人都死絕了,剩下一家子女人,老的老小的小,你忍心去對付那一家子女人嗎?”
“她們爲什麼派你來殺我?”蘇寒整整臉色,淡淡的問道。
“不是她們!”熊百川連忙解釋:“是劉岑請我暗殺你的,他是潘家三姑娘的丈夫,是上門女婿。”
“繼續說,我想知道他爲什麼能請動你。”蘇寒又問。
熊百川咬咬牙,爲了潘家的孤女、寡婦們,他把劉岑徹底賣了:“當年我受傷回到華夏,依舊被組織上的人追殺,是潘老爺子救了我。”
“也因爲救我,潘家跟殺手組織黑玫瑰對上了,潘家死了三個人,打退了黑玫瑰,我欠潘家三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