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人的思維之中,漁業公司一般都是捕魚或者做海洋養殖業,充其量價值不過幾個億,五個億都是規模龐大的公司了,不可能收購一家漁業公司就用掉了那麼多錢。
陳士銘覺得胡仲在坑自己,仗着師家的勢力,謀奪自己的家產。
他倒是沒敢懷疑師家,畢竟那是個龐然大物,十個陳家拉出來也不夠人家掃一眼的。
“讓你死個清楚吧。”胡仲眯眼笑了笑,精芒閃爍的眼中,盡是嘲諷。
他向女財務官點頭示意,財務官便端着報表,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收購的漁業公司,不僅擁有七十八條遠洋漁船,還擁有近海、遠海養殖等多項業務,其中近海養殖場佔據洋麪三百餘公頃,年產魚蝦,十多萬噸……”
“陳士銘,現在你覺得這家漁業公司,值九個億嗎?”胡仲搖搖頭,不想再看陳士銘,師家的敵人不少,但陳家這樣的,實在看不入眼。
“你們……把z省最大的漁業公司買了?”陳士銘不敢相信的問道。
“錯!”胡仲冷笑道:“是第二大的漁業公司,看來你對漁業並不瞭解啊,居然還敢投資漁業,跑去跟蘇寒作對,我真是高看你了,憑你,根本沒資格做蘇寒的對手!”
“我?沒資格?”
陳士銘滿臉蒼白,氣的渾身發抖,胡仲的話,太扎心了。
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那豈不是把蘇寒提高到了他根本企及不了的層面?
強烈的差距感,讓陳士銘再次有了吐血的衝動,還在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強行忍住了。
屢次吐血,胃都切掉了一半,上次吐血雖然沒那麼嚴重,但要是再吐,估計就得馬上死。
“胡先生,就算你們買下的漁業公司很大,沒有坑我的錢,可如今咱們投資失敗,總得把漁業公司賣了,挽回一部分投資吧?”陳士銘壓着怒火說道。
“可以啊,我把漁業公司賣給你,你給我四個億就夠了!”胡仲平靜的說道。
陳士銘頓時一口氣頂在胸口,憋得直翻白眼,陳家哪裏還能拿出四個億,就算上次的五億,其中還有一部分是銀行貸款呢,僅僅是歸還貸款,對現今的陳家都是一個不小的壓力,根本拿不出錢來。
“胡先生,咱們好聚好散,你退給我三個億,我就心滿意足了!”陳士銘再次壓住了怒火,形勢比人強,低頭纔是正途。
“可以,等我把漁業公司處理掉,會歸還你的投資。”胡仲緩緩說道:“我們師家向來公平,時間上也不押着你,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陳士銘失聲叫道。
時間對陳家來說是很緊迫的,銀行貸款不說,陳氏地產、陳氏商貿,都需要流動資金。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用投資的五個億建設冷庫、大市場,回頭再想辦法從師家借貸一些,作爲盟友,師家沒道理不借錢給自己。
“怎麼,你還不服?”胡仲冷厲的一笑:“當我師家好欺負不成?”
陳士銘渾身一震,胡仲搬出師家來壓他了,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腰。
投資失敗清算資產,從任何角度都是應該的,可時間上,他等不了啊。
“胡先生,能不能看在大家合作一場的份上,先退給我一億,讓我度過難關,等清算結果出來,我願意只要總計三個億的退股,你看如何?”陳士銘說着心都在疼。
胡仲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胡先生……”陳士銘黑了臉,有種被嘲笑的感覺。
“我這輩子就指着陳士銘這個笑話活着了,真的,太好笑了!”胡仲向屋裏的財務官、保鏢說道。
大家跟着一起笑,比胡仲猖狂的太多了,顯得有些假,刻意奉承似的。
胡仲一揮手,大家齊齊止住笑,氣氛陡然恢復到半分鐘前的凝重。
“陳士銘,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嗎?”
“呃……”
陳士銘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敢亂猜。
“你已經猜到了,對吧。”胡仲想到那個不給面子的臭小子,臉上居然露出了類似的笑容,都是咧嘴一笑,“其實我們師家,跟蘇寒真的沒有多少矛盾,自始至終,都是師家有求於蘇寒啊!”
恍然雷擊,陳士銘呆立當場。
他想破頭也沒想打,師家跟蘇寒,居然是這麼一個局面,不是蘇寒、師家對立,而是師家求着蘇寒辦事……
“爲什麼,明明你們在海鮮大市場周邊買下了我手中的地皮,搶了蘇寒的勝利果實!”陳士銘想不通,大聲質問。
“因爲我們家主上想考驗蘇寒的賺錢能力,看他有沒有能力娶我們小姐,帶領整個師家繼續前進!”胡仲臉色嚴肅下來,沉聲道,“蘇寒表現的極好,讓我家主上非常滿意。”
彷彿又是一道炸雷披在頭上,陳士銘被劈的“裏焦外嫩”,臉上只剩驚愕,心頭驚濤駭浪。
原來,師家看上了蘇寒,想要招來做女婿!
“可他已經娶了白家的三小姐白菁媚爲妻!”陳士銘失了方寸,喋喋不休的大叫。
“所以我要跟他作對,逼他就範啊!”胡仲攤開手,很是無奈的樣子,“我一招招使出來,沒逼的蘇寒服軟,反倒把自己搭進去,差點死在蘇寒家裏。”
“但我一點都不恨他,反倒覺得他是做一家之主的最好人選,行事天馬行空卻肆無忌憚,偏偏讓你捉不住他的痛腳,無可奈何!”
胡仲見陳士銘要說話,不給他機會,又說:“你來找我合作,我之所以會答應,其實只有一個目的,通過你給蘇寒送禮,讓他回心轉意,別那麼恨師家,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陳士銘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自己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