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聽了韓恩的話,當場勃然大怒,潑辣性子上來,指着韓恩的鼻子就是一通怒罵。
韓恩只是無動於衷的聽着,等花姨罵完,他依舊冷着臉說道:“花姨,我再問你一次,給家主送湯的人,是你嗎?”
“是我,怎麼地?”花姨大口喘着粗氣咆哮道。
“是你就好,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在雞湯裏下毒了,下的什麼毒?”韓恩漠然問道。
“我沒有!”花姨扯開嗓子大吼道:“老孃服侍了小姐十幾年,把小姐當做自家的女兒一樣看待,她的丈夫,跟我的女婿有什麼區別,我怎麼可能害她?”
韓恩對她的怒火毫不在意,點了點頭,看向白菁媚:“夫人,我有話要問你,如果有得罪的地方,等到家主痊癒,我負荊請罪!”
白菁媚站了起來,滿身淒涼,如同風中的小樹,隨時都會被狂風吹斷。
花姨見她搖搖欲墜,連忙扶住了她,惡狠狠的說道:“韓恩,夫人要是被你氣出病來,我不會放過你!”
“如果家主中毒的事件與夫人無關,韓恩自斷一臂向夫人賠罪!”韓恩擲地有聲的道,語氣中又透着爲蘇寒兩肋插刀的決然。
花姨無話可說了,蘇宅最忠心的兩個家臣之一表態,爲了都是家主,她再反對就說不過去了,況且她也擔心蘇寒的情況。
“老韓,你問吧。”白菁媚打起精神,女王的氣場恢復了,一家之主母的威嚴也擴散開來。
韓恩弓腰抱拳行禮,問道:“請問夫人,我從沒聽說家主有喫夜宵的習慣,雞湯是怎麼回事?”
白菁媚淡淡的說道:“我想給他補補身子,前天正好聽到家裏的兩個女僕聊天,就問了藥膳的祕方……”
韓恩問完了,拱手行禮之後離開了主樓,拉過一個家丁,吩咐道:“你們馬上帶人,把家裏所有女僕集中到中院去,李柏華、陳紅蓮這兩個婆子,重點觀察!”
家丁飛奔而去,不多時,家裏所有十六個男女僕人,除去廚房裏的四個人,全部集中在了中院。
周圍一圈七八個家丁眼神兇惡的看着他們,弄的一羣人緊張兮兮的。
“李柏華、陳紅蓮,出列!”韓恩冷聲低吼。
人羣如同鵪鶉般鴉雀無聲,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好半天才有一箇中年女僕走了出來。
“你是陳紅蓮?”韓恩對她有些印象,眯着眼盯着她。
“是我……”陳紅蓮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韓恩盯着她看了一陣,突然一聲斷喝:“是你給家主下毒!”
吼聲傳開,在場的二十多人都被嚇了一跳,家主中毒的消息,簡直聳人聽聞。
所有人在驚駭之後,都盯住了陳紅蓮。
“不、不……不是我,我沒有下毒!”陳紅蓮慌了神一般的亂叫:“你憑什麼說是我下的毒,我昨晚上又沒去過廚房,你不要胡亂潑污我!”
韓恩本來就是詐她一下,想要確定一下白菁媚說的話,是不是被人設了局,沒先到一抓一個準,當場就把陳紅蓮詐出來了。
家丁們痛恨有人給家主下毒,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把陳紅蓮綁了起來,她大叫,一個家丁就把襪子脫了,塞進她嘴裏。
陳紅蓮被襪子噎的直翻白眼,不知道是不是被臭的。
“李柏華呢?”韓恩陰冷的目光掃過僕人們,問道。
“花姨給她發了獎金,放了她半個月的假!”一個僕人小聲說道。
韓恩雙眼一眯,扭頭對一個家丁說道:“去告訴劉大風,讓他立刻帶人去吧李柏華抓回來,不要怕事情鬧大,人抓回來馬上報警!”
“是!”家丁大吼一聲,一溜煙的跑去找劉大風。
韓恩走到陳紅蓮身前,滿臉陰寒,緩緩說道:“告訴我家主中了什麼毒,免得喫苦!”
陳紅蓮被家丁們捆起來了,嘴也被堵着,她一臉驚恐,距離的顫抖,沒辦法迴應。
韓恩扯掉她嘴裏的襪子,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我沒有……”
陳紅蓮沒喊完就被韓恩重新堵住了嘴。
“看住她,準備交給警察!”韓恩冷冷的扔了一句話,轉身就走,去廚房小院找到了劉大風。
“老韓,查到了?”劉大風急切的問道。
韓恩沒有馬上回應,仔細問了一遍劉大風的審訊經過,每一個細節都沒放過。
廚房裏的廚子、僕人都被分別審問過了,沒有任何疑點,嫌疑最大的廚師,燉上湯就回屋去了,還有人證。
唯一的疑點就在廚子離開以後,到花姨帶走雞湯之間的這段時間。
“看來是陳紅蓮趁着廚房沒人的時候,溜進來下毒!”韓恩做出了判斷。
“是那個負責掃地洗衣服的中年女僕?”劉大風滿臉兇惡的問道。
韓恩點頭道:“目前爲止,她的嫌疑最大,你馬上帶幾個人在家裏搜查女僕房間,還有內院、外院各處角落,一處也別漏下,我想陳紅蓮下毒,一定有容器,咱們找到它!我帶幾個人,去院牆外面找!”
劉大風當即答應下來,招呼幾個家丁,直奔女僕們的住處。
韓恩帶上兩個人,出了大門,順着牆根尋找,昨晚到現在,沒有人進出蘇宅,陳紅蓮下毒的容器,扔到牆外的可能性很大。
天色濛濛發亮的時候,韓恩拎着一個塑料袋,回到了中院,身後兩個家丁,怒氣衝衝的滿臉兇相。
“陳紅蓮,我想這東西上面,一定有你的指紋吧?”韓恩冷笑一聲問道,手裏的黑色塑料袋,在陳紅蓮眼前一晃。
陳紅蓮的嘴被堵着,說不出話,可她看到塑料袋,臉色頓時變得驚恐萬分,身體劇烈的發抖。
扯掉她嘴裏的襪子,韓恩又問:“現在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下毒,坦白一切,等警察到了,發現你的指紋,你連做污點證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陳紅蓮的嘴都在發抖,聲音更抖:“是……是夫人讓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