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蘇寒雷了個“裏焦外嫩”。
行醫救人也是收了醫藥費的啊,不至於因爲醫生救了自己,反過來就跟自家的家族決裂吧?
蘇寒眼巴巴的看着盧蘭英,滿腦子漿糊,已經開始往陰謀論上去想了。
盧蘭英見蘇寒一臉不信,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不敢認兒子,不妨先收成義子,等感情穩固了再告知他真相,這樣無論如何,兒子都不會馬上跟自己決裂……
我真是太聰明瞭!
盧蘭英自鳴得意的暗暗一笑,對蘇寒說道:“小蘇,阿姨是認真的,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我兒子,對你特別的親切。我跟蘇家的關係很糟糕,脫離蘇家跟玩一樣,你也不用在意。”
“我是想,咱們一見投緣,不如……”
她的話還麼說完,蘇寒一拍大腿,啊了一聲。
盧蘭英頓時被嚇了一跳,自己哪說錯話了,惹兒子生氣了?
這可如何是好?
二十年沒疼兒子,沒給他母愛,一見面就把關係鬧僵,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一想,眼睛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蘇寒根本沒看她,激動的站起來,揮着手說道:“盧大姐,我和我的兩個兄弟、一個妹妹結拜的時候,就是因爲一見投緣啊!”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最多四十吧,也沒比我們打多少歲,乾脆咱們結拜爲姐弟,回頭我再把他們喊來,咱們歃血爲盟,祭天地義結金蘭!”
急促的說完,蘇寒滿是期待的看着盧蘭英。
“結……結拜……姐弟%”
盧蘭英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好不容易找到兒子,一見面就結拜成了姐弟,這叫什麼事啊!
不答應還不行,她實在不忍心拒絕蘇寒期盼的眼神。
“好,咱們這就結拜!”盧蘭英不是心思糾纏的女人,她很果斷的同意了。
關係更進一步就好,至於母子相認,二十年都等了,不急於一時。
於是兩個人就在醫館二樓的窗前,對着太陽義結金蘭……
之後,盧蘭英牽着蘇寒的手,一同下樓。
守在樓下的蘇豐茂聽到腳步聲,騰地一下站起來,看到盧蘭英牽着蘇寒,眉頭就是一緊,醋意狂涌,當場冷哼一聲。
盧蘭英一眼就瞪了過去,瞬間就把蘇豐茂的氣勢打壓了下去。
她扭頭對蘇寒說道:“小蘇,姐……姐姐先回去了,等我梳洗一下,晚上到府上拜會!”
“小弟那就虛位以待啦!”蘇寒咧嘴笑的十分輕快。
結拜姐弟這個事,讓蘇寒覺得多了一位親人,樂的很想回去痛快的大喝一場。
“那就說定嘍!”盧蘭英溫柔的一笑,萬般不捨的放開了蘇寒的手,到門口一把拽走了吹鬍子瞪眼的蘇豐茂。
回到藏身的出租房,蘇豐茂是在忍不住了,哼了一聲說道:“夫人,那位小蘇是不是長得特別帥,你特別喜歡啊?”
盧蘭英眉頭一緊,回頭看了一眼丈夫,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她昂起頭得意的說道:“可不是麼,小蘇人又帥、功夫又好,醫術更是超羣,我爲什麼不喜歡他?”
“你……你……”蘇豐茂氣的渾身發抖,指着她吼道:“那你把我至於何地?”
醋海興波,男人喫起醋來,比女人還恐怖。
盧蘭英眨着眼睛,看到老公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咯咯的笑了起來,腰都彎了。
“你還笑,嘲笑我嗎?”蘇豐茂氣的直跺腳。
盧蘭英怕丈夫氣壞了身子,連忙止住笑,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找到兒子了,就是那位蘇醫生!”
“嘎!”
蘇豐茂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憋住了,臉上的表情迅速變化,一陣紅一陣白,渾身發抖。
“可我不敢跟他相認,就跟他結拜了姐弟。”盧蘭英扭捏的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啥……啥玩意?”蘇豐茂回過神,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說,我找到了咱們丟了二十年的兒子,就是那位蘇醫生,他的名字就是蘇寒,我從他的背影發現的,跟你的背影一模一樣,那天來突襲咱們的人,就是他,他突然收手,估計是對我心聲感應,下不去手!”盧蘭英緩緩的說道,一臉得意。
兒子能跟自己心聲感應,可見是自己親生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蘇豐茂都不會說話了,急的坐立不安,直轉圈。
他好不容易站定,大吼一聲問道:“那你怎麼能跟他結拜姐弟啊,我豈不是成了他姐夫?”
當爹的做了兒子的姐夫,傳出去老臉丟盡啊!
“蘇寒是我兒子,我願意做他姐姐,說明我年輕貌美,我樂意,你還有意見?”盧蘭英瞪起眼眸,氣勢洶洶。
蘇豐茂的氣場又被打壓下去了,他一臉糾結,苦笑道:“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是不是太沖動了,直接認兒子不好嗎?”
“我兒子跟蘇家有仇,交手數次,他都贏了,你說我敢跟他相認嗎?”盧蘭英冷下臉質問道。
蘇豐茂頓時一愕,臉色也開始逐漸轉冷。
沉默一陣,他問道:“夫人,你的意思是,大哥派我來海州,其實是對付我兒子,讓我們骨肉相殘?”
越說,語氣越冷,到最後渾身怒火,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
“你已經想到了,何必問我?”盧蘭英臉色更冷,如同結了霜一般,“至於你那位大哥,呵呵,我想當年蘇寒被偷,跟他也脫不了干係!”
“這……這……爲什麼?”蘇豐茂長嘆一聲,頹然坐在椅子上,滿身都是喪氣,“他是我大哥,蘇寒是他的親侄子,而且我在家排行老幺,不可能威脅他繼承家主的地位,蘇寒也威脅不到君卓的地位,他們爲什麼要偷走蘇寒?”
“這個問題,恐怕要問你們蘇家那個陰暗的長老會了!”盧蘭英眼中殺機一閃,又說:“我打算留在海州陪我兒子,你要是還惦記蘇家,就回去吧,從此以後,我們各過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