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時前張哲就跟王冰兒分開,約定兩天後再一同返回門派,接下了張哲就站立在了這裏,望着那扇竹門,低矮的圍牆根本遮掩不住張哲靈敏的雙眸,家中沒有曬洗的衣服,能清晰的看到那個躺着竹椅上,仰頭望天的灰色身影,一身平常家婦女的灰色裙衫,不同了的是脖頸上圍着一天白色絲巾,一頭灰白相間的長髮,整齊的梳成髮髻,一動不動,像是安靜的睡着了
張哲深呼一口氣,躡手輕足,輕聲的打開竹門,背對着竹門的身影沒有回頭,但卻淡然的說了一句
“回來了。”
好像已經知道是進門的是張哲,婦人說的是陳述句,好像並不打算聽張哲的回述,張哲也明白可還是禁不住的答了句
“嗯,我回來了”
張哲走到婦人面前,婦人今天穿着單薄的灰色裙衫,以前晶結的面頰,現在也只是掛着一層淡淡的水霧,被染白的眉宇也褪去了幾分冰霜,換上了與年齡相符的黑色,只是黑白交錯,顯着有些雜亂,一雙玉潔美目望着天際,可細看卻發現眼神渙散,沒有聚光點,張哲這般打量,婦人的眼神都沒漏一絲給張哲。
張哲暗中鬆了一口氣,凝重的臉頰也輕鬆下來,遠遠的看到張冰兒褪去了厚重衣衫,就有預感丹藥的效果不錯,近身打量更能細細的發現好轉的趨勢,對張冰兒對自己視而不見的行爲,張哲倒是習以爲常,張哲心的從儲物袋掏出一對玉鐲,散着淡淡的火氣,握在手裏,有輕微的灼燒感,這對玉鐲用火滎石打造,火系功法的武者的佩戴,能更加順暢的感應天地靈氣,加快修煉速度,當然效果也輕微的很,要不也不會落到張哲的手裏,能加快修煉速度的輔助器具都珍貴異常,就算是這麼一件效果微乎其微的玉鐲,張哲還是花了一百門派貢獻和二十下品靈石才換到手,張哲恭敬的把玉鐲遞給張冰兒,口中沒有說什麼
張冰兒渙散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的聚集,淡然的神色也是詫異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不過稍縱即逝,就恢復原先的面容,張哲不說,張冰兒也不問,接過去就輕輕的穿帶上,剛帶上兩隻皓潔的玉腕就升起淡淡水汽,張哲見此面露喜色,張冰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依然仰頭看着天,沒一會兩人之間生出幾分尷尬氣息。
“咳咳咳咳”
一陣聲的輕咳打破了兩人的尷尬,一個銀杉老者站在竹門外,輕笑的望着張哲二人,張哲見此連忙起身行禮
“見過老師”
“村長好”
一聲是張哲恭敬的暖聲,一聲冷冷的寒聲,張冰兒不知何時也站起了身子,躬身行了一個晚輩禮,並隨聲向老者問好,對着張哲卻一絲驚訝的神色都沒有露出,村長見此也不入門,只是微微一笑
“張冰兒,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行禮了”轉目衝着張哲接着說道
“張哲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問你”
張冰兒聽完老者的話,就輕斂一禮,就反身坐下,繼續看天,一幅不在理睬二人的摸樣,張哲雖然驚訝村長爲什麼來找自己,但還是恭敬迴應了一聲,出了門,恭敬的跟在村長身後,兩人一路無語,一直走進村子的議事閣,老者直接就坐上了主位,張哲躬身站在下方,老者見此溫聲道
聽此張哲眉頭一蹙,依然恭敬道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父爲子綱……”
村長見此連忙打斷,苦笑一聲“要站着就站着吧”
兩人有些冷場,村長微微一笑
“聽你王叔說,半年前你的“闊氣”可是是把他驚了一跳,你在天羅派挺滋潤的”
“都是弟子在天羅派做任務的的一些報酬”張哲不以爲然
“你捎回的丹藥,我也都看過,雖然不是什麼珍稀丹藥,但也價值不菲,我實在想不出低級武者能做什麼任務才能掙得如此多的靈石,想來你在天羅派也有一番機緣”
老者繼續追問道,聽到老者話,張哲不由的暗自心想,這那算得上什麼機緣,但還是苦着臉道把自己協助煉丹的事情一一道來
“我倒是把神識這麼一回事給忘記了”
村長聽張哲講述,一面嘖嘖稱奇,聽完恍然大悟道,接着又神色一緊
“輔助煉丹我雖然沒有參與過,倒也是聽高級武者們說過,每個參加過的人臉色都難看的很,像是怕極了再次體驗那種感覺”
張哲聽此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臉色也黑一片,村長見此也不再多問
“我叫你來,主要是問問晉虎的情況,你可知曉?”
“弟子這一年來都沒有見過晉虎,難道晉虎沒回過村子”張哲驚訝的問道
村長好像心裏早有料想,聽張哲這話,也不驚訝嘆息道
“你也知道來回一趟花費頗巨,不同於王冰兒和你的情況,晉虎在天羅派只是一個普通學員,也只能慢慢的做低級任務,那會有那麼多靈石租借靈獸代步,想當年我也是一連三年才捨得租借一頭靈獸歸家一趟,我問你也只是心存僥倖,也沒抱什麼希望”
聽完這話,張哲原本沒考慮那麼多,忽略了一般學員的情況,還以爲想回就回呢,心想自己的確不同於一般人
“王冰兒回來我倒能預料得到,本以你的情況,原以爲你五年也回來,沒想到你在派中還有這等機緣,真是天意造化”
張哲聽此也是有些感嘆天理無常,這時只見村長起身,向張哲揮了揮手
“你回來一趟也是不易,回去多陪陪你母親吧”
說完就走進了內堂,張哲衝着老者背影一禮,也是轉身快步走回了家
院子中張冰兒依然坐在那裏,張哲回來連聲音都沒有發出,時近中午,張哲走進廚房,開始燒製今天的午飯,半個鐘頭,飯就做好了,神態恭敬的喊了一聲“媽喫飯了”,原本出神的張冰兒緩緩的點了點頭,就起身坐在了主位上,三菜一湯,青菜清湯,青菜裏一絲油色都沒有,以張哲現在的身家,完全可以過上富裕的生活,不說山珍海味,怎麼也要酒宴呈席,也不會這般清苦
其實一切還是爲了張冰兒,一些帶色的油漬一旦沾染到張冰兒的面頰,就很難清除,由於冰疾的影響,張冰兒嗅覺早就壞了,所以兩人平日就是這般飯菜,張冰兒用清水清洗了下嘴角,就走到院子裏繼續看天,張哲悶頭喫自己的飯,全然不覺,喫晚飯,洗刷完碗筷,就匆匆出了門,見張哲一身白色勁裝,村民也更加熱情,張哲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纔出了村子,來到去年的山谷的高坡上,驚訝的發現了正扭着“騷臀”肆意“收割”青草的老黃,旁邊還有一個跟張哲差不多大的灰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