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陽九州 >第一百零七章兇爪前燃燒的劍
    此處爲一隱祕的山麓洞隘。

    十道巨型的蒼身狼獸,腳蹬幽雲,身形狂飆,化作一道一道淒厲的陰風,風馳電掣般向那山麓洞隘涌去。

    一聲一聲兇戾的嘯月撕吼,驚人膽寒,肌若覆霜,面色蒼血。

    伴着那狂飆而動的陰風巨獸,一道道閃着兇芒的漆色兇刃凌空浮現,有黑羽長翎的幽芒箭矢,有丈長尺厚的月冥刀俎,有閃着兇戾駭芒的鋒利劍光……

    各型各色的漆色兇刃隨風急舞,速若流光,化作一道道冥色厲芒,向山谷內切割而去。

    頓時,有幾聲痛冽的叫喊聲從洞穴裏傳來,伴着幾多濺起的鮮紅血霧。

    “嗖……”

    已經趕到近處的張哲,聞聲驚變,再看那已經漸染成的血色霧靄,霎時臉色驚戚萬分。化作一道火光,就要向着那幾道蒼身獸影激射而去。

    “吱”

    原本一直藏身於張哲懷裏的花,忽然露出了頭來,一雙賊溜溜的鼠目浮現一道七色鏡虹,花俯視四野,那七彩鏡虹裏浮現蒼身幽冥,獸影重重。

    花鼠目圓睜,兇光畢露,警視着不遠處幾株,陰鬱的蒼色樹影。

    這時花見張哲不要命的就要衝上去,連忙跳到張哲的臉上,手慌亂的指向那幾株蒼色樹影。

    “花,你幹什麼呀?”

    “我聽到了鍾靈兒的聲音,我要去救她們,你快些讓開。”

    視野受阻的張哲,急忙的驚呼道。

    通過將近月許的交結友伴,張哲早就把嬌羞俏皮的道姑鍾靈兒,還有溫煦謙和的沙彌毓秀兒當做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現在張哲看到對方遭遇兇難,自然眼崩目裂,心如刀絞。見花兒到了這個時候,還來“玩鬧”自己,張哲不由的有些氣惱。起手就要掰開掛在自己眼前的花。

    “吱……”

    花見此,急聲亂叫。一雙手忽然凌空衝着張哲的眼眸比劃的幾下。

    “咦!”

    張哲忽然安靜了下來,眼裏的金劍青芒蜂擁狂動,閃過幾道蒼茫陰森的影子。

    “這是……”

    花見張哲雖然還是面遺驚色,卻已是停住了步子,連忙從張哲的臉上跳了下來,一臉焦躁的指着那幾株陰鬱的蒼色樹影。

    心緒稍安的張哲,這時才注意到花的異常舉止。順着那狂亂的手指,張哲也注意到了那幾株陰森的蒼色樹影。

    那是幾株數十丈的參天“冥霧樹”,周身散着濃郁深深的冥色幽霧,目之所及皆是蒼茫的霧色。若非伸出霧外的幾多枝節冥葉,讓人一眼看去,根本分辨不出那是幾株樹枝木葉。

    張哲眼裏金劍青芒霎時大盛,十數道閃着幽光的冥月瞳孔在張哲的眼眸若隱若現,幾個碩大的蒼茫身影在霧氣模糊成了一片。

    “這是月水冥狼?”

    原本那羣上百隻的月水冥狼,經過連夜大戰,早已名存實亡。

    尤其是昨夜的幽魂虎獸愣是在臨死之前,毀掉了七七八八的月水冥狼。原本上百的月水冥狼羣,現在也只剩下了十七八隻的樣子。

    那十道圍攻洞隘山門的蒼茫之影,自然不是全數的月水冥狼。剩餘的月水冥狼盤據遊弋在那幾株“冥霧樹”間,隱祕了起來。

    狡兔三窟,移花轉木。狼行天然,不可管窺一斑而測其全貌。

    張哲想到這麼,心裏不免有些發寒打怵。

    救人是一定要救的,但是怎個救法?

    現在的丹霞衆人無疑是甕中之鱉,張哲貿然營救,也不過螢火添輝,飛蛾撲火。不僅救不了洞穴裏的鐘靈毓秀,反而還會把自己“白搭”進去…………

    “啊……”

    這時那洞穴裏又傳出幾聲痛冽的叫喊聲,其中就有那法髻道姑的俏聲童音。

    所謂關心則亂,剛剛有些思緒的張哲被這聲音驚擾的心緒煩亂。

    張哲翻來覆去思不出上好的對策。索性就這般悄然的靠近過去,打那些圍攻山洞的月水冥狼一個“措手不及”,在那藏匿於“冥霧樹”內的月水冥狼趕來之前,把鍾靈毓秀救出來,然後立馬奔逃遠離。

    那“冥霧樹”離着丹霞衆人藏匿的山洞有上百丈的距離,那月水冥狼大概需要兩息的時間才能奔襲過來。自己“全力”的“火劍龍舞”大概有三層的可能,打散那已結成圍攻之勢的月水冥狼羣,能順利救出鍾靈毓秀的可能,至多一層。

    張哲這般謀算着就想要潛身過去。

    張哲未曾考慮到,自己根本使不出“全力”。

    現在張哲體內殘留的火靈真氣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再加上這一番急行趕路的劇烈消耗,那招“火劍龍舞”,怕是連十分之一威能都使不出來額。

    “吱吱……”

    幾聲嬌弄的笑聲,驚動了正要潛行過去的張哲。張哲低頭看去,那花兒一臉訕弄的笑意低着眉角,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花?”

    張哲驚疑的看向花,這時又傳來一陣俏聲童音的叫喊聲,那花兒笑的更是開懷了。

    “花?”

    張哲又試着叫了一聲,花總算注意到了張哲,擡起了頭來。

    “嗯……”

    花兒一雙賊溜溜的鼠目裏隱顯一道七彩鏡虹,鏡虹裏是一道嬌的倩影,叱吒嬌喝。

    手裏的千年冰髓劍激射出道道冷冽冰寒的月形劍環,那月形劍環合着一些其他各形各色的冰厲寒芒,直接迎上那些襲來的漆色兇刃,短兵相接後,那漆色兇刃紛紛被凍結成了冰霜,隨即升騰起陣陣水霧。

    可那寒芒太少了,而漆黑兇刃又太多了,殘留的漆色兇刃衝出冰霜水霧,直接擊打在最前排的幾人身上。

    好在丹霞諸人身上的白芒獸衣也非凡品,幾人只是被擦傷了些皮肉,蹭下了幾粒血珠。

    傷口全都冒着腥臭的黑色血液,好似有毒液沾染,痛冽的衆人哭喊不止。

    那法髻道姑鍾靈兒倒是沒有受傷,只是驚嚇的臉色慘白,悲痛連連。

    那絡腮鬍子的中年人連忙撤換下來受傷的幾人。置換了些解毒靈藥,總算止住了流血不止的黑臭傷口。

    包紮過傷口的幾人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又重新被替換了上去。

    這麼看來,丹霞衆人雖然傷兵滿營,卻也一時無礙。

    這時,那些漆色兇刃也縮減了不少,月水冥狼的靈力消耗殆盡。被圍困的衆人,形勢更是樂觀了一些。

    張哲見此心裏一安,也熄滅剛纔那般近乎“自殺”的想法,重新沉思起策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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