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火花,在月水冥狼王同張哲手中火劍間,爆裂而出。
張哲被月水冥狼王那狂飆的巨爪一連推出了數丈遠的距離。
轟隆一聲,張哲的後背抵到了一面堅硬的巖壁上,整個身體鑲嵌入巖體數寸有餘。
藉助巖壁的支撐,張哲總算抵擋住了月水冥狼王的兇爪。
“啊!”
“啊!”
似乎有兩道驚色的童音稚聲,從不遠處的一處石柱後傳來。
低吟弱柔的聲音仿若滴水流溪,讓人一時不敢確認,是人聲,還是繞柱而行的潺潺溪流,又或者是那石柱上滴落的水滴。
“你倆呀!”
被鑲嵌入巖壁的張哲,忽然搖了搖,無奈的苦澀道。
“不是讓你們早着離開了嘛?”
張哲衝着那處空無一人的石柱,低聲問道。張哲說的雖是責怪的話,但全無惱怒之意。
“嗚嗚……”
一聲抽噎的破瓜啼哭斷斷續續的傳來。
原本空無一人的石柱旁,竟然憑空浮現兩尊嬌巧的透明玉雕。那兩尊透明玉雕漸漸清澈明曦,現出兩個嬌巧的人兒。
“鍾靈兒”
“毓秀兒”
張哲眼眸含月,放出兩道清澈月華,溫聲說道。
“嗚嗚……張哲哥哥!”
那兩道嬌巧人兒正是法髻道姑鍾靈兒,和光頭沙彌毓秀兒。兩人竟然沒有隨着丹霞衆人離開,而是不知何時藏身在了一旁。
張哲當然知道兩人沒有離開。只是兩人藏身之法,頗爲神妙。張哲神識盡出,都沒有找到兩人的藏身之處。
若非兩人忽然輕聲驚咦!閃出了一絲破綻,張哲還真找不到兩人的藏匿之處。
現出身形的法髻道姑,已是玉面盈珠,淚雨梨花。那光頭沙彌要強上一些,精靈大眼充盈淚珠,倔強的不肯讓其溢出來。
“張哲哥哥,我們這就來救你!”
鍾靈兒胡亂的擦拭了兩下玉面淚珠,嬌聲叱道。
只見其忽然衝着頭頂,運手劍指,一柄冷咧的冰髓劍呼的一聲飛到了鍾靈兒的手裏。
那冰髓劍通體透明冰白,仿若虛無,跟原先的摸樣判若兩劍。張哲神識掃過,竟然發現不了絲毫蹤跡。
“咦!”
張哲若有所思。
這時張哲見鍾靈毓秀,提劍急走,就要衝殺過來。
“停!停住……”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你們來救。”
張哲惶恐不安的急忙說道,生怕兩人這麼沒頭沒腦的衝殺過來。
月水冥狼王之威可不是一般的低階練獸所能比擬的。兩人就算身具極品劍器,絕頂功法,恐怕也不是月水冥狼王的一爪之敵。
“很好?”
張哲的話總算止住了兩人的腳步,鍾靈兒還沾着淚珠玉痕的俏臉微嗔輕皺,衝着一旁的光頭沙彌指了指腦袋,驚疑道。
“張哲哥哥的腦袋是不是被打壞掉了?怎麼開始說胡話兒了?”
那毓秀兒面面相覷,微微聳了下稚肩,表示不知道。
“我倒!”
張哲被兩個稚童的天真言語駭了一跳。
不過張哲現在的境遇的確算不得“很好”兩字。
張哲渾身上下,被月水冥狼王兇爪帶起的銳利風絮,刮傷的裂口盈盈,鮮血橫流。
再加上剛纔這記勢大力的爪記,鑲嵌入巖壁裏的張哲全身的傷口迸裂開來,血流不止。張哲已是滿身浴血。
張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血人,好不悽慘的摸樣。
更加糟糕的是,張哲整個人被月水冥狼王抵在了巖壁中,動彈不得,上天不能,入地不可。
外有窮兇極惡,內是絕壁牢籠,張哲已是深陷絕境之中。
…………
…………
“吼……”
忽然那月水冥狼王,目遺暴虐兇光,兩隻粗壯的前爪高高躍起,又猛然落下。
其勢若破竹,連鑲嵌着張哲的那片岩壁都被月水冥狼王這式“虎撲狼噬”打穿成了粉碎,激起了滿天的碎石塵埃。
“張哲哥哥……”
這一切來的太快,只有那麼短短一瞬的時間,原本溫聲笑語的張哲轉瞬間化作了那碎石塵埃裏的一員。
鍾靈毓秀皆是怒火燒身,滿臉緋紅。那火色一直延伸到了耳角,撅着的嘴脣全是腥紅的血絲,一雙精靈美目噴射出近乎實質性的怒火。
一對珠圓玉潤的嬌巧人兒,徹底變成了兩座噴着火熱岩漿的火山。
鍾靈毓秀叱吒怒喝着,就要向着那片塵埃裏衝去。
“停!”
忽然從那片塵埃裏傳來一聲喝止聲。
兩道通體火紅的火影,攬在了兩人的身前。
“張哲哥哥?”
當聽那溫和的聲音,鍾靈毓秀皆是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腳步。
這時那兩道火熱的虛影也攬在了兩人身前。
看着那模糊的火影中隱約透出的熟悉面孔,鍾靈毓秀心有慼慼焉的泣聲問道。
其中一道火影回過身來,好似面帶微笑,衝着兩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真的是張哲哥哥!我就說張哲哥哥不會死的!”
鍾靈兒隨即棄悲破啼的笑了起來。
“嗯?也不知道誰剛纔哭的慘兮?”
從那片塵埃裏傳一聲俏皮話。
然後一道火芒從那片碎石塵埃中急竄而出,速度極快,化作一道流螢,快不可視。
那句話的後綴還飄在天空中,那道流螢已經附身到了一道火影上。
那火影漸漸清晰,由虛凝實,變幻成一個實質的人身。
那道人影扭過頭,衝着不遠處的鐘靈毓秀微微一笑。
正是張哲本人。
奇怪的是,原本傷痕累累,又遭受月水冥狼王“穿巖裂壁”的張哲,竟然好似痊癒了一般,渾身傷口結着青色的疤痕,有濃郁蔥蘢的生機之氣從中冒出。
“張哲哥哥!”
那鍾靈兒高呼的就要飛撲過來。
“停!”
張哲的傳音忽然鍾靈兒的耳邊響起。那道攬在其身前的火影也橫身一步,擋住了鍾靈兒通向張哲的道路。
“張哲哥哥?”
鍾靈兒心有不解的望向張哲,可是那道橫身的火影完全擋住了張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