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鈴聲的李娜神色一緊,然後趕緊朝學校大門飛奔過去。
她邊跑邊扭頭衝蘇清拍手說:“哎呀,上課鈴響了,我得趕緊去上課。你們在校園裏多逛逛,等我下課出來,咱們在一起聊聊啊!”
說完,像個小子彈炮一樣衝進校園。
道一走到一直盯着藝校大門口,發愣的蘇清面前調侃道:“姐,你這個朋友跑的倒挺快的,怎麼樣?她是不是跟昨晚上假扮的那個怨靈,差別蠻大的吧!”
簡直是天差地別啊!
我昨天晚上是怎麼了?
竟然相信那個滿口怨氣的怨靈就是李娜。
想到這回,她突然有些遺憾沒問問李娜,對那七年前失蹤的張子俊有沒有印像了。
不過,昨晚上既然不是她本人打的電話,那麼當年心儀張子俊的也肯定不是她吧。
“走吧,咱們去學校看看。”蘇清輕輕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率先朝藝術學院大門走去。
安城大學以前就是一座開放式大學,所以現在掛在它名下的藝術學院,也繼承安城大學的傳統:平時開放校門,不限外來人員進校參觀。
但實事上以前的安城大學,除了週六週末之外,幾乎沒有非校內人員進出學校。
因爲學校監控設施齊全,所以,大門保安對於進出人員放的很鬆。
蘇清姐弟兩個可能外型出衆,長的又年輕。
所以,可能被保安當成本校學生了,根本沒讓他們登記。
走進學校大門,看着煥然一新的母校,幾乎看不到往日地標性的建築。
蘇清心裏不由感慨萬千: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母校基本上全部變了個樣。
就連原來安城大學灰白色的教學樓外牆,也全部被刷成了明亮的粉紅色。
以前校園東南角那片,被戲稱爲戀人們基地的小桃樹林,也變成了一幢高高的教學樓。
不過緊挨着操場那排老舊實驗室,如今被推倒建成了一個小小的竹林園。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原本冷硬的校園風格,現在變得明快而富有藝術的美感。
“這校園設計的不錯,藏風納水聚靈氣。怪不得學校能辦得紅紅火火。”一直默默跟在蘇清身後的道一,突然出聲:“不過這風水佈置的有些險。”
聽了他的話,蘇清十分驚訝的轉身看着他問:“你竟然還懂風水啊!”
道一神色悲痛的看着眼前的那片竹林說:“這也是我以前,跟子俊學的一些皮毛罷了。”
那她真的是小瞧了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同桌啊!
沒想到他不但會看相,而且還懂風水,真是個玄學奇才呀。
不,還能逆轉命格,這簡直都是天才呀。
不過他的遭遇真應了那句,天嫉英才。
所以纔會早早的隕落。
“你看,那就是我們當年上課的教學樓,沒想到還能保存這般完好。”蘇清有些激動的指着學院正中間那棟,灰白色的九層高樓:“真沒想到,這棟教學樓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那棟樓是整個學校的聚氣之眼,不能隨意改變。”道一也有些激動地問:“當初子俊是不是就在這裏上課?”
“是啊,我們是同班同學嘛!我在這棟教學校上課,他當然也在這裏。”蘇清帶他來到教學樓大廳,看着大廳兩邊多出來的兩部電梯,十分豔羨的說:“我們當時就在五樓上課,當時的電梯只有六樓以上才能乘坐,哪像現在加了兩部後,就是去二樓也能乘坐。”
原打算享受一把坐電梯待遇的蘇清,只得跟着道一拐過去,到另一邊的樓道口走樓梯。
再次踏上幾年前經常走的樓梯,原本嶄新光滑的樓梯瓷磚,也許因爲少有人行走,落了薄薄一層灰塵。
可能是上課時間,他們一路走到五樓樓,竟連一個人也沒碰到。
兩人剛登上五樓,就見對面電梯裏衝出來一個包裹嚴實的男人:頭上戴着帽沿兒壓極低的黑色的鴨舌帽,下面還帶着一副,遮住大半張臉的超大黑色墨鏡。
身穿一件立領的,長度直到腳踝的黑色大風衣,把看上去很瘦弱的身體包裹得緊緊的。
這人低着頭一直往前衝,差點撞到從對面走過來的蘇清。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蘇清看到他唯一露在外面光滑的下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人忘到一邊兒去了。
倒是道一回頭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個,包裹嚴實行色匆匆的男人半天,直到他消失在樓角樓到拐角處纔回頭。
“道一,你看,這間就是我們大一時候的教室。大二大三的教室都在四樓。”蘇清十分激動的指着眼前那個,掛着有些老舊的504牌子的教室說:“到這個門牌竟然沒換!還是原來的那個呀!”
道一答非所問的看一眼樓道四周,盯着不遠處緊閉着的電梯間說:“那邊那面牆倒是挺新的,看上去像是新修的。”
蘇清還沉浸在對老教室的緬懷之中,根本沒搭理他的話茬兒,微笑着繼續說:“我記得當時因爲報道來的晚,前排的座位都被別人佔了,所以我只得在最後一排的一個空位坐下來。”
說到這裏,她緩緩的走到504教室後門兒,看着仍然跟以前一模一樣的明黃色教室門。突然有種穿越到大學時光的錯覺。
如果現在還是在大學上學該多好啊!
蘇清突然有些懷念當初,青澀單純的的大學時光。
但嘴裏仍然跟道一介紹:“當時,我跟張子俊就坐在緊挨着後門口的座位上。”
說到這裏,她不由失笑:“當初我還以爲,大學的坐位跟高中一樣,過一段時間老師會調一下,沒想到老師根本就不管我們坐在哪,只要上課來聽課就行。”
所以,在張子俊失蹤前的大半個學期,他們都坐在一起。
當然,班上也有其他熟悉的同學們會互換座位。
不過對於大一新生來說,靠着後門最後一排的座位,絕對不是風水寶地。
所以,也沒有人跑來找他們換座位。
聽她說着說着,道一原本冷峻的面色漸漸柔軟:“原來七年前你們就在這裏,我那時候還在東山,爺爺纔剛剛離開。”
“你說,爺爺也是七年前才離世的?”蘇清第一次主動問起,道一口中跟他相依爲命的親爺爺。
可能因爲隔輩兒,或者從來沒見過之前也沒有聽說過的緣故。
蘇清對於道一口中的親爺爺並沒有多少感情。
所以,也從來沒有主動問起過關於他的事。
不過,聽他說爺爺在七年前過世,蘇清心裏突然有所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