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這樹根怎麼會長成了人形?
聽到這聲刺耳的驚呼,把蘇清被一陣高過一陣的求救聲,吵得有些發矇的神志驚醒過來。
“蘇清,你快看!這樹根竟然長成了人形。”李娜緊拽着她,十分激動地指着樹坑裏那盤,形狀如同蜷縮着的着少女身體的樹根。
趕緊從兜裏掏出手機對準樹坑開始照:“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把它拍下來,發到朋友圈。”
這時,蘇清才注意到,圍在樹坑邊的人都舉着手裏的手機,對準坑裏那形似少女的樹根拍照錄像。
蘇清今盯着那盤形似少女的老樹根,總覺得十分眼熟。
此刻,彷彿直入腦髓的求救聲,突然變得更加尖銳:尖利的聲音刺的蘇清頭腦發矇。
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心底升起:就是眼前這盤人形樹根向她求救!
更可怕的是,她心裏的念頭一點點加強,強烈的想要下去代替她變成一棵木蘭樹。
“哎,蘇清,你別下去擋到我的鏡頭啊!大家都在拍照呢!”李娜一把拽住,神色呆滯的走到往樹坑邊,準備跳下去的蘇清。
語氣帶着責備的說:“你沒看到周圍這麼多人在拍照嗎?你這樣下去破壞了那樹根的形態,可是要犯衆怒了。”
她的一通話,瞬間把神智已經有些恍惚的蘇清給拉回現實,她心有餘悸的緊緊抓住李娜的胳膊:“那盤樹根剛纔,嗯,看着實在太詭異了,咱們走吧!”
李娜眼神一點兒都不眨的,盯着手機屏幕無所謂的說:“我還在錄像呢,等會兒。”
說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兩手空空的蘇清:“你怎麼不拍照啊?這麼神奇的樹根,可是很難遇得到。”
我寧願永遠都不要遇見這樣的事。
蘇清邊在心裏吐槽,邊擡手按着剛剛被求救聲吵的生疼,現在還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誰知,就在說話間,腦子裏那個求救聲又響起來了,而且聲音更大更尖利了。
蘇清實在忍不住,連忙鬆開抓住李娜胳膊的手,十分喫力的從人羣中擠出去。
但是,這邪氣東西好像纏上她一樣,縱然她已經遠離了樹坑快要走出小公園了。
但腦海中那個刺耳的聲音依然不減,吵她頭疼欲裂。
實在忍受不了的蘇清,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地上,要不是公共場合,她恨不得在地上打幾滾以緩解劇烈的頭痛。
這時,已經停好車的道一,跑過來十分緊張彎腰扶起她問:“姐,你怎麼了?”
就在道一來到身邊的一瞬間,一直在蘇清腦海裏尖叫的求救聲,突然停止了。
原本脹痛無比的頭腦,也突然清爽起來:就好像剛纔的經歷,根本不存在一樣。
蘇清十分震驚的拍了拍腦門兒,驚喜不已的看着道一說:“誒,我好了!現在頭一點不疼了,腦子裏那個求救聲也沒有了!”
聽了她的話,道一原本緊張關心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你剛纔是不是沒聽我的話,跑到樹精老窩那了?”
樹精老窩?
蘇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驚恐的說:“你說剛纔是那個樹精作怪?哎呦,一個尖利的求救生一直在腦袋裏尖叫,我被吵得腦仁兒都要炸了。”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小的桃木令牌兒塞給蘇清:“姐,這個你拿好。以後這些山精鬼怪都不敢近身了。”
蘇清剛接過那枚,看上去棱角還十分銳利,帶着些許木刺,明顯是新雕刻出來的桃木令。
就見道一大步朝被人包圍着的樹坑走去。
因爲剛纔受到驚嚇的緣故,蘇清心裏本能的對那個樹坑十分抗拒,所以就沒有跟着過去。
他緊緊握着道一道一剛送給他,還有些扎手的桃木令牌,感覺大腦前所未有的空明寧靜。
她緩緩閉上眼,握緊手裏的桃木牌。
感覺到那枚嶄新的令牌中,彷彿散發着溫暖敦厚的力量,讓她有些緊張恐懼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唉,蘇清,原來你在這兒啊!”就在蘇清細細體味着,手心裏桃木令牌帶給她的安寧敦厚的力量時。
李娜一臉遺憾的拿着手機走過來:“明明那蹲樹根形狀很漂亮,偏偏,”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下,面帶着關心的看着她說:“你剛纔不知道吧,你弟弟過去看那人形樹根的時候,不小心掉樹坑裏了,也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有句抱怨的話,當着蘇清的面兒她沒好意思說出口:把那麼優美的如同藝術品一般,的人形樹根給砸個稀巴爛。
“我沒事,多謝關心。”就在這時,道一突然從身後走過來,破天荒的邀請她說:“快到飯點兒了,不如我們一起在附近喫個飯?”
蘇清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這是道一頭一回,主動請陌生人喫飯呢。
看來,他對李娜的印象很不錯呀,本來她還以爲道一不喜歡,李娜這種性格比較開朗的女孩呢。
李娜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我本來就打算先買個手機卡,中午打電話請你們一起喫飯呢,這下我們正好碰到了,肯定要一起喫頓飯,然後好好聊聊。”
可能因爲在國外呆過,所以現在的李娜,爲人處事更加隨意而熱情。
讓人感覺十分輕鬆。
“我聽同事們說,這附近有一家做幹鍋雞的飯店很有名,不如我們中午去嚐嚐?”李娜十分熱情的對蘇清姐弟說:“今天中午我請客,你們可不要跟我爭啊!”
“好,我們中午就吃乾鍋雞。”蘇清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
她記得大學的時候時,一到週末節假日,她們一個宿舍經常湊份子出去喫飯,喫的最多的就是火鍋跟幹鍋雞。
不過那時候,因爲楊麗跟李娜關係不和。
所以,在大家一起出去喫飯的時候,作爲楊麗最好的朋友,蘇清也很少跟李娜有過多的交談。
但其實,蘇清很喜歡李娜豪爽乾脆的性格。
而李娜也非常欣賞蘇清磊落大方的作風。
沒想到兩個之前相互欣賞的人,在楊麗死後會成爲摯友。
爲了照顧蘇清的情緒,李娜在跟她一起回顧大學生活的時候,特意避開楊麗不提。
“你知道我是怎麼回到藝術學院教學的嗎?”李娜邊啃着手裏的雞爪子,別人給蘇清面前空了的杯子里加滿橙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