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熱心幫忙送他們下山的寶國,見她拿出這麼多錢作爲酬謝,連連擺手拒絕:“我本來也要下山買粗鹽,就順路捎帶你們一場而己,不用給錢!”
蘇清直接把錢塞到他懷裏:“這些錢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們心裏肯定過意不去。”
見她執意要給酬勞,寶國有點不好意思的抽出二百塊錢:“你要真論車費的話,也用不着這麼多!這些都夠我買鹽的了。”
當蘇清還要把三百塊錢給他塞回去時,寶國已經跳上車,飛快發動車子離開了。
“這人還真不錯!”李娜往手上呵了口熱氣,輕輕跺了跺腳說:“現在很難遇到這麼實誠的人了。”
蘇清有些慚愧的把寶國塞回來的錢裝兜兒裏:“我之前真有點兒小人之心了。”
道一剛剛用手機付了住旅館的費用,在簡陋的旅館接待廳裏,接了杯熱水首先遞給蘇清:“姐,被冷風吹了一路,趕緊喝點熱水暖暖。”
見蘇清家過熱水喝了一口,他才繼續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能遇到寶國這樣的好人是我們的運氣。”
說完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被安置在沙發上仍然在昏迷的綠珠。
已經幫他們開好房間的旅店店主,有些擔心的看着身上僅穿着單薄的真絲襯衣,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倒在沙發上的綠珠:“你們這個朋友真的只是睡着了嗎?”
道一神色鎮定的回答:“他其實是在我們爬山過程中,體力不支暈過去了。沒事的,只是習慣性的低血糖,回房間喝杯糖水就好了。”
聽他這麼說,旅店老闆也沒多懷疑。
甚至見他們一行幾人都是疲憊不堪的模樣,他主動幫忙把綠珠送到他的房間。
他本來以爲長髮飄飄的綠珠,只是個子比較高的女孩子呢,沒想到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小男生。
更關鍵的是綠珠真的很重,旅店老闆在扶他起來的那一刻就後悔了:本來想着能跟個絕色美人接觸一下,沒想到竟然是個美少年,還死沉死沉的。
不過,既然人已經接手了,就安全把人送回房間吧!
幸好,給他們他們幾人安排的房間都在一樓。
旅店老闆一離開房間,李娜就十分擔心地看向綠珠:“他昏迷了這麼久,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
道一輕嘆了口氣說:“他體質特殊,就是送到醫院也沒辦法。”
“那現在只能等你師傅過來嗎?”蘇清有些焦急的拿着手機問。
道一隨手打開屋裏的空調,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師傅有沒有辦法。”
聽到這麼說,蘇清終於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綠珠身上的靈氣。是不是被那個怨靈吸光了?”
聽他這麼問,道一有些慚愧的低下頭:“應該損失了幾十年的功力吧!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的話,估計他連人形都保持不住了。”
這時只聽李娜心直快的問:“那你怎麼不早點兒出手救他?”
就算後來他把怨靈逼到院子裏,也只是用陣法把它困住,並沒有及時從怨靈手裏救綠珠。
對於這一點,李娜心裏還是有些疑惑:道一好像根本就不很在意綠珠的死活。
聽到李娜有些犀利的質問,道一併沒有生氣,但也沒有過多解釋:“但是我只想着如何保護姐姐,至於綠珠,他皮糙肉厚不容易就這麼掛了。”
蘇清輕輕摸了摸綠珠已經變成青灰色的長髮,十分自責地說:“都是我沒用,每次都拖你的後腿。”
“不!姐姐,是我私心太重。”說到這裏,他突然低下頭:“一開始我因爲我不想放棄那處宅子,所以,纔會想利用綠珠牽制那個怨靈,並一舉消滅他。”
說到這裏,他滿眼不解的看着雙目緊閉的綠珠:“不過我沒想到,綠珠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他迷惑了心智,按道理說,木質精靈很難被怨靈控制的。”
而且,綠珠一直修煉最正統精純的法術,其本身的草木精華之力完,全可以剋制住怨靈。
一開始道一還以爲,綠珠故意接近怨靈找破綻消滅它。
但沒想到他是真的被怨靈控制了。
到現在道一都想不通:綠珠之前一直跟師傅生活在山上,日子過得十分簡單,他本身性格單純。
可以說,他對世俗物質並沒有什麼慾望,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被怨靈控制了呢?
當道一發現綠珠的頭髮開始變色,他才意識到,原來綠珠真的是心甘情願敞開木靈氣被怨靈吸收時,他才急忙出手。
到那時,怨靈因爲吸取綠珠太多的木靈之氣,縱然道一手鎮魂尺,仍然有些力不從心。
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分出精力來保護蘇清。
所以,最後就乾脆利用怨靈在吸取沒靈氣過多,轉化爲怨氣之時,借怨靈分神融合錄靈氣之際救出綠珠。
同時,利用怨靈強大的靈力,衝開他之前設置在屋裏的空間傳送陣法。
當初蘇清在天台用過遁地尺之後,道一再也沒有靈力重新佈置縮地成寸的傳送陣。
但是,爲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就在二樓佈置了一個鏡面空間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不像遁地尺那樣,只要進入政法就能傳送,相反,他需要巨大的靈力才能激活。
道一本想着佈置這個陣法,以防萬一。
打算以後等他靈力恢復的時候用。
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用到。
做一套現在的靈力,根本無法激活陣法。
所以,他才先利用陣法困住怨靈,然後藉助怨靈吸收木靈之後的強大靈力,衝開鏡面傳送陣法逃跑。
只是由於鏡面傳送陣法靈力太強,所以他們纔會被傳到遠離安城的荒郊野嶺。
“姐,你不會也怪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救綠珠吧?”道一有些忐忑的看着蘇清。
只見她輕輕搖搖頭,十分疑惑的問:“那個怨靈爲什麼這麼強大了?還有她說的天選之子指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