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奔菸酒區域。
“我師傅還是更喜歡喝度數低一點的果酒。”見蘇清一直在高度數名牌白酒專櫃前徘徊,道一善意的提醒道。
果酒其實是比較小衆的商品,兩人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裏,找道一種名爲青梅酒的果酒。
道一隨手拿起那一瓶,裝在簡單的玻璃酒瓶中淺青色的果酒,十分隨意的對蘇清說:“這就可以了。”
蘇清覺得只拿一瓶包裝簡陋的果酒,去拜訪長輩實在太寒顫了。
於是,又到水果區挑了一籃水果。
在經過裝飾品專區時,突然發現一個做工十分精緻的根雕,於是順手買下讓店員包裝起來。
道一十分讚賞的看着她說:“嗯,我師傅就喜歡這些,看上去很有古風藝術感,能糊弄人的東西。他經常把這些東西,轉手以天價賣給那些富豪牟利。”
聽他這麼說,蘇清覺得手裏的根雕有些燙手。
不過,這只是她的一點小心意而已,至於,道一師傅會拿它做何用途,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這麼一想,這立刻心安理得了。
蘇清兩人買好禮物,離開商場之後,就立刻打了個車往道一師傅的住處趕去。
出租車在道一的指點下,七拐八拐終於在市郊的一片小樹林外停下。
“你師傅就住在這裏?”蘇清指着黑漆漆的樹林,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這裏就一個陰森森的樹林,連個房子都看不到,咱們怎麼進去啊?”
道一笑笑說:“這不過是我師傅佈置的考覈陣法而已。”
“啊,應該是針對我的,並不難破。姐,你跟着我走就行。”說着倒一率先邁步向黑漆漆的小樹林走去。
蘇清也只得硬着頭皮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踏入這一片看上去陰森森的小樹林。
她驚訝的發現:腳下並不是她預想坑坑窪窪的雜草地,而是十分平坦硬實的路面。
這是怎麼回事兒?
正當蘇清低頭研究道路的時候,突然感覺四周亮堂起來。
她擡頭一看:眼前出現一條十分明亮的小路,路兩邊豎着基站仿古的明燈。
這條路是什麼時候出現?
怎麼一開始沒看到呢?
道一好像瞭解她心裏的疑惑,笑着解釋說:“這纔是我師傅家門口真正的景像,剛纔你看到的那個小樹林,不過是邊兒上的綠化帶重疊幻化出來的景象。”
他話音剛落,便聽道一聲讚賞的笑語:“啊,看來你的本事還沒有丟完,能認得出師傅擺的陣法。”
顏如真身着一身絲綢唐裝,從小路盡頭的那棟房子裏走出來。
這時候是蘇清纔看清,原來這是一個獨立的莊園。
顏如真親自帶他們走進莊園,來道一個帶着濃濃田園風的院子裏。
“你們來的倒是挺快,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酒宴。”顏如真十分隨意的拍了拍道一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你姐喜歡喫什麼,就叫管家隨意做了一桌飯菜。”
邊說邊引着他們,來道一個用來專門宴客的餐廳。
他們剛走進餐廳,就看見一頭青灰色長髮的綠珠,正老實的坐在一個小火爐邊兒烹茶。
在這裏看到綠珠,蘇清心裏雖然並不意外,但也有些驚喜:“是啊!綠珠,你也在這兒?”
“你的靈力恢復的怎麼樣?”道一認真打量綠珠一眼,拉着蘇清到餐桌前坐下。
綠珠也跟着他們一起坐一下:“還是那樣子咯,師伯這兩天,天天讓我煮茶,並沒有教我恢復靈力的方法。”
說着,眼神有些哀怨的看向,正興高采烈的拆禮物的顏如真。
顏如真卻根本沒搭理他這茬,他拿着蘇清選的那個根雕:“嗯,這東西不錯!我現在手頭正好缺個比較上檔次的根雕。”
道一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問:“你又打算去忽悠哪個大金主啊?”
聽他這麼問,顏如真毫不掩飾的說:“唉,現在有錢人喜歡找刺激,結果自己的神經還不夠粗大,所以就想破財買心安唄。”
他邊說邊重重地拍了拍手叫道:“管家上菜啦!”
很快,一道道色相絕佳的菜餚端上桌子。
蘇清看着滿桌子,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菜餚,只覺得不好意思下筷。
“蘇清,喫啊!來,別光看着嘛。嚐嚐我心情的廚子手藝怎麼樣?”顏如真十分熱情的催促着蘇清動筷。
在他說話的時候,道一已經開吃了。
“嗯,這菜真是徒有其表!喫着都沒啥味兒。”道一吃了一口做成荷塘月色擺盤的菜,搖搖頭說:“就是豆腐跟胡蘿蔔,連點鹹味兒都沒有。”
見他踩過雷之後,除了顏如真滿臉質疑的夾起一片做成荷葉的青蘿蔔喫。
別人都自動避開了這道菜。
但是卻又被其他造型唯美的菜色吸引了。
不過,入口的味道確實如同道一所言:寡淡單調。
雖然有些菜色,也帶着十分明顯的食物本身的香味。
但是真的是清淡過了頭。
一頓飯喫的顏如真一肚子火:“真是白瞎了我這麼好的食材,明天就把這個廚師給攆走。”
道一撂下筷子涼涼的說:“從這一道道菜色上來看,你找的應該是個配菜擺盤師傅,不是廚師。”
顏如真十分生氣的喝了口鮑魚黃瓜湯:“我當時就看他做的菜漂亮,所以才特意請回來。”
道一忍不住撇了撇嘴:“喫飯要好喫纔是根本,不好喫做的再漂亮有什麼用?”
眼看師徒兩人又要吵起來,蘇清連忙扯開話題問:“顏老師,你之前在微信上說,梁師叔已經在十年前就沒有,可現在大名縣的那個人是誰?”
聽他這麼問,就連從不挑食,一直埋頭苦喫的綠珠,也好奇的擡起頭看向顏如真。
剛拆開青梅酒,正準備倒出來喝的顏如真突然聽她這麼問,拿着酒瓶的手一抖,淺青色的酒水灑出來不少。
坐在他對面,一直看着他的道一見狀,神色也慢慢凝重起來。
顏如真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好狀態,抽出一張餐巾紙,飛快擦掉撒在桌子上的果酒:“他啊!我其實也說不清楚。”
說完,深深嘆了口氣:“他應該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