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爲了自己能喫下一口飯,這些天也費盡了心神。
一開始以爲李通喫不慣這邊的飯菜,甚至還不惜在外面租了一間民房,特意他親手做好飯帶過來醫院。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通只要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只想吐。
一開始還能喝一些清淡的湯水,到後來就連水他都覺得難以下嚥。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靠打點滴來維持生命所必需的能量。
“你的意思是說,你昨天一天都沒喫東西,連一滴水都沒喝”道一在他的牀前坐下,皺着眉頭問。
李通滿臉絕望的說:“一開始我只是不想喫東西,聞到食物的味道感覺非常難受。”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恐慌起來:“後來醫生跟母親都勸我說如果不喫東西的話,沒有足夠的能量供給,身上的傷口根本無法復原。”
李通十分喫力的吸了口氣接着說:“於是我,強忍着噁心喫,一開始這些東西喫下去之後,雖然嘴巴里會有股怪味兒,但是身體還能接受。”
可能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李通十分疲憊的閉上眼,歇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從前天晚上開始,不管喫進去什麼東西,最後都會吐出來。”
說到這裏,他重重的喘口氣,用盡力氣拔高聲音:“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活活餓死”
道一看了眼正在緩慢往下滴的輸液瓶,語氣冷淡的說:“如果不輸液的話,那估計你再有兩天就死了吧。”
他這話雖然說的輕飄飄的,但是聽在李通耳朵裏,卻不低於驚天霹靂。
“蘇大師,求你救救我,我才23歲,還不想死”李通嚇得差點哭出來。
道一根本沒接他的話茬,而是有些嚴肅的看着他問:“你爲什麼突然想到要奇幻草”
邊說邊看了眼他頭頂濃密的頭髮:“我看你的頭髮長的很旺盛嘛。”
李通眼神閃爍了下,纔有些虛弱的說:“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以前在牛嘎拉村的時候聽老人說過,仙草可以活人一命。”
所以他就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準備從白賢那裏討要仙草。
道一切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是這樣嗎”
李通塌拉下眼皮遮住有些不安的眼珠子:“是這樣,這些天,我思來想去,覺得之所以變成這樣,想着是不是因爲對奇幻草上癮了”
“你到底爲什麼把自己作成這樣那東西到底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連命都顧不得了,非要跟她共生”道一緊緊盯着他,十分不客氣的喝破他的慌言。
被道破了心機的李通,十分慌張的張大眼:“蘇大師,您都看出來啦不是我非要跟小玲共生,而是,”
說到這裏,他眼神有些怨毒的看了眼白賢:“而是她非逼着我叫白賢過來。”
然後他又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而且她還威脅我說,千萬不能讓你知道。”
“所以你就打電話給白賢,讓他給你送奇幻草”道一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李通緊張的點點頭:“我不知道你跟白賢在一起,奇幻早不是我要,也是小玲要。”
說到這裏,他有些慌張的看了眼窗外:“但是你有辦法徹底把小玲送走嗎我真的受不了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她現在跟着我媽,我能感覺的到。”李通十分懊惱的說:“都怪我一時,”
說到這裏,他乾枯蠟黃的臉色突然變得潮紅起來:“那天晚上,小玲盛裝打扮來跟我道別的時候。”
在美人面前,他竟然沒有忍住色心。
就這樣,再次被迷惑了心智。
在半夢半醒間,竟然答應了小玲說的所有條件。
但因爲他身上留着道一留下的符印,小玲沒法真正上他的身。
那時候他爲了一時貪歡,竟然欺騙老媽獻出指尖血。
然後讓小玲半寄生在母親身上。
不過他到底還有一點良心,用奇幻草作爲誘餌,讓小玲不要傷害母親。
白天的時候母親還算正常,一到晚上的時候,就完全沒有知覺了。
一開始的時候,被美色衝昏頭腦的李通,感覺每天晚上有美人相伴,還覺得十分幸福。
但漸漸的,他發現母親即使在白天臉色也特別差,而且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
更關鍵的是,自己也慢慢的什麼東西都喫不下去了。
而晚上出來陪她的小玲脾氣越來越暴戾。
她不在對李通溫言軟語,而是頻繁地逼迫他把白賢找過來。
因爲心裏嫉妒,所以他一直都硬挺着沒有跟白賢打電話。
“小玲,那天沒走嗎”道一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不可能啊,我已經給她鋪好路了。除非,”
說到這裏的目光凌厲的看向李通:“真的是她又回來誘惑你嗎”
李通有些心虛的閉上眼不出聲。
道一十分生氣的說:“你如實回答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通感覺瞞不住了,才十分心虛的說:“你們走了之後,我覺得很困,於是就睡了一覺。”
結果在睡夢中,他看到正準備離開的小玲。
看着他那惹人憐愛的背影,李通忍不住叫住了她。
其實,當時在牛嘎拉村第一眼看見小玲時,李通就喜歡她了。
特別是在後來跟梁政他們一起,合夥侵犯了小玲之後,就對她更加念念不忘。
看着小玲轉頭看向自己楚楚可憐的眼神,李通忍不住開口挽留。
“是你叫他跟在你身邊的對不對同時讓她借你母親的氣息呆在這裏,也是你的主意是不是”道一十分震驚的問。
李通很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是。”
“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道小玲他不是人,而且之前又害你害得那麼慘,你現在不但把自己搭進去了,而且差點把母親也害了,圖的什麼呀”白賢一臉心痛跟不解的看着他問。
聽了他的話,李通雙眼通紅地盯着他,十分氣憤地說:“你這個聖母表要不是你招惹了小玲,她怎麼可能跟着我們出來她天天心心念念掛着你,你卻對她避之如虎,你算什麼東西”
白賢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你到現在還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