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淒厲的驚叫聲,正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四人眼神交匯,無聲的一致決定過去看個究竟。
“姐,把你的袋子給我”道一上前把蘇清手裏拎着的一袋酸棗提過來,自己揹着。
其實,這袋大概有十幾斤重的酸棗,對蘇清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道一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忍心辜負。
綠珠把這一幕看在眼裏,把手伸向身材瘦弱的白賢說:“來,酸棗讓我幫你拿吧”
白賢微笑着搖搖頭:“不用,這點東西我還拿得動。”
蘇清有些驚訝地看了白賢一眼:沒想到換了個裏子,看上去仍然十分瘦弱的白賢倒是變得強健起來。
同時,她心裏也隱隱有些擔心:真正的白賢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因爲何歡不願意說,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導致白賢寧願沉睡不醒。
而原本對生活十分樂觀的合歡,也變得有些沉鬱寡歡。
肯定是他們走的這三個月,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蘇清旁敲側擊的問過蘇啓志,但是,蘇啓志說白賢住在這裏的三個月過的很平靜。
至少,他認爲白賢除了存在感越來越低,並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蘇啓志平時都在上班,只有早晚喫飯的時候才能跟白賢見面,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也很正常。
很快,一行四人穿過枯黃的灌木叢,來道一個相對開闊的小山坡上。
就在這裏,他們發現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衣着單薄,甚至有些暴露的躺在一條小小的水溝裏。
作爲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子,蘇清趕緊跑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子露在外面,凍得發青的肩膀:“你怎麼樣,能起來嗎”
結果,叫了好幾聲,臉朝下悶在水溝裏的女子仍然一動不動。
於是,她手下一用力,把人直接翻了過來。
她驚訝的看到女孩子滿臉鮮血,雙目緊閉。
蘇清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死了嗎”這時,綠珠有些驚恐的問。
這女孩子臉上血淋呼啦的,看着真是嚇人。
蘇清輕輕地把人從水溝裏撈出來,在地上來放平:“沒死,還有一口氣兒。”
說完,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溼紙,麻利的抽出幾張,飛快地擦掉女子臉上的血跡。
“她的臉怎麼被人割成這個樣子”當蘇清吧女孩子臉上的血擦去之後,綠珠驚恐的指着那女子臉上,明顯被劃拉的橫起豎八的傷口驚的叫。
道一也忍不住抽了皺眉頭:“誰這麼殘忍,毀容還不夠,竟然把人鼻子都割掉一半”
沒錯,這個目前昏迷不醒,躺在他們面前的妙齡女子,不但臉上被劃得稀巴爛,而且,臉正中間挺秀的鼻子,也被割掉了一半兒。
這樣看上去整張臉十分嚇人。
“我來看看她除了臉上的傷,還有沒有其他的內傷或者病。”在蘇清幫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孩兒收攏好衣服,把她暴露再外的皮膚都遮住後,道一才上前蹲下來替那女子把脈。
他有些嫌棄的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搭再女子青紫的手腕上一會兒,輕輕舒了口氣說:“沒什麼大毛病,現在應該是凍餓交加暈過去了。”
說完,目光灼灼地看一下綠珠:“你,把大衣脫了給她塔上。”
綠珠有些不情願的脫下大衣遞給他:“你怎麼不脫”
道一白他一眼說:“草木精靈,本身就有能力抵禦天寒,還護着衣服幹啥”
“那我大冬天的也不能穿個褲衩上街啊”綠珠有些委屈的說。
他這話成功逗笑了道一:“你完全可以穿個褲衩出去啊這樣回頭率更高。”
蘇清也忍不住笑起來:“你別打趣綠珠了,那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弄點喫的,救人要緊。”
這座山方圓幾十裏地都杳無人煙,他們都是徒步爬上來的,車還停在十幾裏外的山下。
這時候突然在山上遇見個快要凍死的人,最佳的方案當然是就近找一家農戶安置。
不然的話,山路已經夠難走了,他們還都揹着酸棗。
要是再帶一個人下山的話,走十幾裏的山路,實在太辛苦了。
眼下,這個女子氣息很弱,需要趕緊找個地方保暖施救。
蘇清跟道一手裏,雖然都有儲物空間。
但儲物袋裏裝的都是符紙,法器之類的東西。
因爲現在社會,購買生活用品實在太方便了,所以他們兩個根本沒想過要囤積一些喫用的物品。
道一的儲物袋裏,就只有一些還沒加工的草藥。
而蘇清的儲物袋裏,幾乎全部是符紙。
連瓶水都沒有。
這個時候,蘇清才意識到,以後要在儲物空間裏儲備一些必要的日用品,以備不時之需。
“我記得小棗說他們家就在附近,我們沿着這條山路下去找找。”蘇清說着就要去攙扶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道一連忙拉住她,同時,有些不滿的踢了綠珠一腳:“你去,揹着他。”
綠珠十分委屈的拍了拍屁股:“爲什麼什麼事都讓我做”
就在這時候,白賢十分利索的走上前,彎腰一把拉起淋淋的女子背起:“我來吧我剛纔好像看到那邊有一間民居。”
綠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揹着渾身女子的白賢:“你眼神這麼好嗯,還是讓我背吧”
白賢有些賭氣似的說:“你剛纔已經貢獻出一件衣服了,這次讓我來吧”
聽他這麼說,道一輕輕挑了挑眉頭:何歡現在怎麼變得陰陽怪氣的
不過倒是挺護着綠珠的,真不愧是同一類精靈。
果然,在何歡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道一個破敗村莊裏。
這個村子裏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很多院落的房屋都倒塌了,看上去十分淒涼。
這也許就是小棗紅說的,她跟奶奶居住的青山村。
“誒,那家好像有人”他們穿過整個村子,才遠遠的看到村頭有一家,勉強完好的院子裏飄出一道道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