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啓志覺得白賢身體孱弱,纔不得不在這裏養病,如果再收他租金飯錢的話,那無疑是把人往死裏逼。
雖然,白賢一再強調自己手上有些積蓄。
但在蘇啓志看來,他如今身體這個樣子也無法工作沒有收入,手上那些錢肯定要留着以後用。
更關鍵的是小夥還年輕,以後交個女朋友,以及成家立業都是要花錢的。
所以,纔不忍心收他的房租跟伙食費。
反過來說,自己家的房子閒着也是閒着,多個人住院子裏還多一分人氣。
況且,白賢清醒的時候也很勤快,經常幫忙收拾院子,打掃房間,刷鍋洗碗都幹。
至於喫飯,自己反正都要開火的,有白賢在的話,他還會用心整頓像樣的的飯菜。。
兩個人一起喫飯也更香甜,關鍵是現在他手裏根本不差那點伙食費錢。
而且,他那一代人都有着超乎尋常的熱心:自從白賢說想以後留在小鎮上生活之後,他就一直替他留意着以後工作的事情。
他跟老葉老張都是在同一個單位工作了十幾年,這些年隨着社會的發展,單位的效益也越來來越好。
所以,這些年他們的工資也漲了很多。
但新招的員工工資仍然很低,遠不能跟外面的大城市比。
而且,這個工作必須要付出一定的體力勞動。
所以,一直都沒有年輕的員工願意進去。
他無意間跟白賢提起過一次單位招工難之後,沒想到白賢倒是很願意過去工作。
白賢之前也跑了兩年藥草收購,有很多時候還自己親自爬山涉水的去採藥。
所以,他並不排斥做體力活,相反,白賢跟其他年輕人不一樣,並不喜歡在辦公室裏,坐在電腦前辦公,更喜歡去外面做一些簡單而有效的體力活。
所以,他大學沒畢業,就跟着幾個好朋友一起到處幫人收購草藥。
如果,不做這一行的話,也不會有後來的一系列事情發生。
本來在出事之前,他們手上還欠着大收購商的一批訂單。
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對方只是匆匆的給每個人轉了一筆錢當撫卹金,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也爲白賢增加了一筆收入,他現在也算是小有積蓄。
而且,在這個小鎮上幾乎沒有任何額外花銷,所以,白賢一直都沒有太操心找工作的事兒。
反正只要身體養好了,他既年輕又肯下力喫苦,學歷也高,就是在附近也能找到工作。
“要是蘇伯伯給介紹的工作不成,我還可以去桃園給桃兒幫忙。”談到未來的打算,白賢一臉的自信:“反正我還年輕,等過兩年掙到錢了,就在小鎮上買一套房子安家。”
對於他的打算,蘇清也十分贊同:“嗯,我也覺得你這兩年住在這鎮上,對身體更好。”
“是啊,你經過這場大病後,體質差了很多,秀水鎮山清水秀,空氣明淨,住在這裏慢慢修養也不錯。”道一也很贊同他以後留在修水鎮。
見他們都支持自己,白賢心裏很激動:鎮上的其他青年人都跑去大城市裏打工,而他年紀輕輕的,就在這裏養老,其實也是怕被人笑話。
以前在他以前的人生理念中,年輕的時候就要努力拼搏,掙更多的錢。
但現在在死亡線上經歷了好幾遭之後,他才發現:錢其實夠用就行,不要爲了錢把自己的人格人生都綁架了。
每一天都過得舒舒服服的,才更對得起自己。
當然,他也期望有一天能夠遇道一個,與他志趣相投的人,相伴一生。
在的賢看來,這個小鎮風景秀美,民風純樸,而且鎮上的幾個超市裏各種物資齊全。
實在是非常理想的安家之地。
跟白閒聊了一會兒,得知他暫時沒有離開秀水鎮的打算之後,蘇清姐弟兩個纔算放心。
不知道何歡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回到了他的小洞天。
白賢的氣色一天天好轉起來,漸漸的原來嗜睡症狀也消失了。
每天早睡早起,生活十分規律,蒼白的面龐也慢慢紅潤起來。
唯一的變化就是飯量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縱然他吃不了那麼多,蘇啓志每次準備足量的飯菜也不會剩下。
因爲有綠珠這個大胃王,以及每回喫飯像八百年沒喫過飯似的花枝。
有這個飯菜打掃機,每頓飯必然喫的乾乾淨淨。
一開始蘇啓志還以爲自己準備少了,就不斷往上加量,但是不管他做多少,最後花枝跟綠珠兩個總能把飯菜喫光光。
後來嚇得他不敢再做那麼多了。
綠珠還好說,本來喫的就多,而且他是成年人了,吃了也能夠消化。
但花枝不一樣,他還是小孩子,如果每頓都喫撐的話,時間久了對脾胃不好,而且還可能造成兒童肥胖。
雖然,以前人都說孩子養的越胖越好。
他蘇啓志每天看電視,耳濡目染的聽到電視上經常播報說兒童肥胖的危害。
他也怕真的把這孩子給養成個小胖子,到時候可沒法給老張交代。
說到老張,他心裏還有點氣憤,把孩子放在家裏都三天了,除了老張老伴過來看兩次,孩子的父母竟然就那麼走了,連一眼都沒來看。
當蘇啓志在老張面前提起這事時,老張還一臉感慨地說,看來這孩子跟你家有緣法,你都不知道他這些年,把我閨女女婿給折磨成啥樣子。
接着就一件件一樁樁的說起這熊孩子的過往戰績。
有一回他突然在家裏點火,差點把他爸給燒死。
因爲這事,還差點被整個小區驅逐出去。
後來女婿女兒女婿還迫不得已換了房子。
而且,這孩子死活不去學校上學:不過,就他這破壞能力,也沒有任何一家幼兒園敢接收。
“所以啊,我閨女女婿好容易喘口氣兒,你就別挑這個理兒了。”老張拿起一顆棋子,眼睛盯着棋盤說:“橫豎我們都相信你乾兒子的本事,說完,有些好奇地問:“對了,你家那個租客現在怎麼樣了”
“你說白賢嗎他好了呀,今天一大早還跟綠珠兩個人一起,又去河對面老桃園家了。”蘇啓志落下一顆棋子,漫不經心地說。
老張有些懊惱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喫掉的棋子兒:“哎呦,這孩子膽真大,他還敢往老桃源家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