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能告訴我,你和方豔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以爲胡姐會很詫異我此時問她這個問題。但她只是苦笑下,把酒杯裏的酒一口喝乾。接着看着我說,
“小弟,姐來時就想了。你肯定會問我這個問題的。但姐還是像給你發的信息裏說的那樣,你相信姐。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還有小芸的事情……”
看着胡姐臉色露出一絲苦澀的神情,我心裏也有些不忍再追問。我微微嘆息一聲,又問她說,
“胡姐,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你別在和方豔聯繫了!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胡姐看了我一眼,她有些無所謂的說,
“中宇,你說什麼呢?她一個女孩兒,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難道還能去殺人放火不成?”
胡姐這種態度讓我心裏有些不太舒服。既然話說到這種地步了,我也沒必要再隱瞞。點頭說道,
“是的!她是殺人了!”
胡姐還是不信,她笑着看着我,微微撇了下嘴。我把身子朝胡姐處靠了靠。兩眼緊緊的盯着她,直接說道,
“明叔就是她殺的!”
我話音一落,胡姐忽然呆住了。手中的紅酒杯也一下掉到地上。她眼睛瞪的老大,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好一會兒,她搖頭說,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纔來的南淮嗎?而明叔已經過世這麼久了,不可能!”
我見胡姐還是有些懷疑,就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講了。包括我去京城調查的一切都說了。
我話一說完,胡姐一下傻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捂着臉,竟失聲痛哭起來。我認識胡姐這麼久,她一直是個儀態萬方的女人。就連當初受到楊軍的威脅,她也一直特別的穩重。我這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
我忙把她摟過來,輕撫她的後背。安慰她說,
“胡姐,你和方豔到底是什麼關係?”
胡姐緊靠在我的身上。好半天,才停止了抽搐。接着,她把我推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帶着很重的鼻音說,
“中宇,我和方豔的確是認識。不過只是別人介紹我倆認識的。她做這些事我一點也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我聽着還是有些奇怪,馬上追問說,
“介紹你倆認識的人是誰?”
胡姐搖頭,她站了起來。拿起外衣,一邊穿着,一邊說道,
“中宇,你讓我回去冷靜冷靜!明叔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她話一說完,拿起手包,急匆匆的就走出包房。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也沒用。倒不如等她想好後,主動和我說。
這件事情做完之後,我就琢磨這該如何找李少白談。再找李少白之前,我特意去找了趟黑胖子。先是把楊軍的事情和他說了,接着又問了他關於假鈔的事。因爲我現在懷疑,不但人民幣的假鈔和李家父子有關。後來發現的那批假美元,也應該和他們有關。我只是不清楚,他們做美元幹什麼。
不過黑胖子並沒給我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告訴我說,那批假美鈔還是沒有一點眉目。不過他倒是告訴了我那假美鈔的來源,說是趙副市長交給安局長的。
我越想越不明白,難道李家爺倆做完假鈔,還用這東西送禮?可還是覺得不可能。要是李家父子送的,趙副市長也沒必要把這錢交給安局長了。既然想不明白,我乾脆也不再想了。乾脆直接聯繫李少白。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
我和李少白是約在一家茶館見的面。還是上次在老區的那家。這裏雖然破舊,茶也難喝。但就有一點好處,來往的人極少。
我到茶館沒多一會兒,李少白就到了。剛坐下,點完茶點,他就立刻問我說,
“中宇,孩子現在還好嗎?”
其實我還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周雅文馬上出院,孩子有時候是胡姐幫忙哄,有時候是晴姨幫忙。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告訴他孩子挺好的。
我倆閒聊幾句,我忽然問他說,
“李總,聽說你們一南公司要競拍老區區政府辦公樓?”
李少白擡頭看了我一眼。他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他才歪頭問我說,
“中宇,你不會也打這個辦公樓的主意吧?”
他說着,又呵呵笑了。搖頭說,
“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你知道那大樓值多少錢嗎?這錢你根本也出不起!”
我微微一笑,反脣相譏,
“出不起錢難道還不能問問了嗎?”
李少白的腦子轉的飛快,他好像一下明白了什麼似的,立刻瞪眼問我說,
“石中宇,是不是那個姓穆的又找你了?”
我點了下頭,也沒隱瞞,直接說道,
“現在他不是找我幫忙,我們之間已經是合作伙伴的關係了!”
我話音一落,李少白立刻面露猙獰,他咬牙切齒的說,
“這個老王八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