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你怎麼來了?”
本來石頭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架勢,一聽我倆認識。他也立刻不動了。老嶽咳嗽兩聲,指着樓上說,
“到上面說……”
我們三個上了樓。隨便進了一間空房間。我剛要再問老嶽,老嶽卻先對我說,
“中宇,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讓你再調查明叔的事,讓你帶着小芸離開南淮,你爲什麼不聽?”
我一愣。老嶽說不讓我調查,但他卻暗暗跟着柳姨。這說明他也一直在調查着明叔的事情。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
“那你爲什麼跟着柳姨!”
我的話似乎讓老嶽有些不高興。他沒吭聲,從口袋裏摸出一支菸,點着後,抽了一大口。繼續說,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和尚集團的事我也聽說了。你一會兒就先回去吧,明天我會聯繫你。到時候我把小芸給你送去。之後你們倆就離開南淮,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你們的日子。南淮的事情就不要再參與了……”
老嶽的話讓我有些不滿。我隱約感覺到,他已經查到一些關於明叔死因的事情了。他是故意瞞着我,並把我支走。
想到這裏,我故意冷笑下,反問他說,
“老嶽,你覺得就算是我說走,小芸能同意嗎?從明叔死的那天起,我就答應她,要幫她找出殺害她父親的兇手。而現在一切剛剛有些眉目。你卻讓我離開,這可能嗎?”
老嶽似乎真生氣了。他把菸頭用力的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腳捻滅。壓低聲音說,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總之南淮你們不能呆了!”
老嶽的態度也讓我有些生氣。我冷哼一聲,有些不客氣的說,
“老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我不但不會走,我還一定要查出殺害明叔的真兇!我現在開始,你查不查我不管。但我要做我該做的事。從此以後,咱們各做各的,兩不相干!”
我說着,轉身看着石頭說,
“石頭,咱們走!”
我和石頭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老嶽低沉的聲音,
“你給我站住!”
我轉過身,看着黑暗中的老嶽。老嶽佝僂着腰,一步步走到我的身前。他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我。雖然是夜晚,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凌厲。
“你真要繼續查下去?”
老嶽問我。我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老嶽嘆息一聲,又緩緩說道,
“好,既然你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再勸你了。我現在和你說的這些話,你不要和小芸說。最起碼,在明叔真正的幕後兇手沒查明之前,你不要和她說!”
果然,聽老嶽這麼一說。他一定是掌握了新的線索。我立刻點頭答應他。其實包括方豔的事,我一直也沒和芸姐說。不爲別的,我就是不想讓她牽扯進來,因爲我知道,她瞭解的越多,危險就會越多。
“方豔到美國之後,你知道是誰一直收養的她嗎?”
我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老嶽爲什麼讓我帶着芸姐走,而不讓我再查下去了。
我盯着老嶽,嘴脣抖動,感覺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好半天,我才說,
“是柳姨?”
老嶽點了點頭。
我緩了好半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又問他,
“你的意思,是柳姨派方豔殺的明叔?”
老嶽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
“這個我並不能確認。所以當我知道她回南淮後,就偷偷的潛回南淮。想看看這件事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
老嶽說到這裏,又開始咳嗽上了。我也不管這麼多,馬上追問他,
“那之後呢?你查出了什麼?”
老嶽好半天才緩過來。他繼續說,
“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明叔的死和她有關。你要查下去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
我點頭,老嶽又說,
“第一,就是我剛纔和你說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小芸知道。第二,就算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你也不能碰她一下。最後怎麼處理,由我來辦……”
我想了下,還是答應了老嶽。其實就算我真的查出來這件事是柳姨做的,我又能怎麼樣?殺了她?不可能!她畢竟是芸姐的親生母親。
老嶽見我答應,又說道,
“好了,你先走吧!和尚集團的事情處理好,記得安全第一。照顧好小芸,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給我打電話……”
我和石頭離開後。石頭開車,而我坐在車裏開始不停的想着整件事情。想着想着,我逐漸理出了一些脈絡。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胡姐。胡姐曾和我說,她和方豔就是當年支助她的人,介紹認識的。現在來看,當年支助胡姐的人就是柳姨。怪不得當胡姐一聽我說,是方豔殺了明叔時,她當天哭的那麼厲害。
因爲她知道,方豔的身後就是柳姨。她不敢相信是柳姨會派方豔害死的明叔。不過我還是有些沒搞清楚,難道真的是柳姨在幕後指使的,讓方豔殺的明叔?我雖然懷疑,但是一點兒也不確定。
不過還有一點,芸姐並不知道胡姐和柳姨的關係。那也就是說,胡姐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和芸姐呢?看來,我真得找時間見見胡姐,有些話必須要當面說清楚了。
在山莊又呆了一週多。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一過,土匪的傷勢倒是沒了問題,已經基本痊癒。但是兄弟幾人越呆越沒了心氣。大家都有些鬱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南淮。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