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78章 孝子畢軌
    那自稱是畢軌的少年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擡起頭來,看到是劉延,頓時大喜道:“啊!是劉府君,府君助我,我要見顏將軍!”

    顏枚見劉延與眼前的少年認識,便也不輕易發表意見,而是揚揚手讓倆門卒把少年放開。

    畢軌站起身後,也不顧身上沾染的塵土,彎腰朝劉延與顏枚先後一躬身道:“東平畢軌,見過府君、將軍。”

    劉延顯然是與這個少年比較相熟,雙手虛擡示意少年起來,問道:“昭先賢侄,你不是隨子禮兄一起西遷了麼?爲何又跑了回來?”

    “好叫府君知曉,小子此行乃是專程爲營救家父而來。”

    “噢?子禮兄出了什麼變故?”

    “小子與家母、舍妹隨張中郎將第一批西遷,到達燕縣後久等後續曹司空人馬不至,張中郎將遂帶人去迎。待到晚間曹司空等人到達後,才傳揚開司空在瓦亭以東中伏,損失了不少人馬。”

    “我阿母憂心家父安危,讓我去軍中尋找,但卻遍尋不至,後來跟隨在家父身邊的一個士卒告訴我,他見着家父被河北軍俘獲了去。小子問其河北軍旗號,正是先鋒將軍顏字旗號,小子便離了燕縣東返前來營救。”

    “小子來到白馬後,見白馬城門緊鎖,不許行人出入,又聽說河北軍並未入城,全都回了城外營中,便只能來到北邊大營求見顏將軍。”

    “誰料營門外的守卒卻不肯爲我通報,我百般請求只是不許,小子只得出此下策高呼請見。幸得在此遇見劉府君,小子還望府君看在昔日的顏面上,出面相助營救我父,小子這廂有禮了。”

    說罷,畢軌立即又朝劉延施了個及地長揖。

    劉延上前半步扶起畢軌,嘆道:“老朽如今自身亦是……亦是身不由己吶!哪裏還有餘力能助昭先呢?”

    畢軌眼睜睜看着劉延是從河北軍大營出來,且被門卒稱呼爲小顏將軍的青年對劉延也頗爲禮敬,哪裏肯信劉延的話,只當他是推脫之詞,不依不饒道:“前時附近力主守城,家父亦對府君多有助力,如今家父蒙難,府君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劉延苦笑一聲,心知畢軌是誤會了自己,自己其實也比階下之囚好不了哪去,還不得乖乖聽顏良的使喚進城去安撫百姓。

    但畢軌所說也是實情,在守城的時候畢齊作爲典農校尉,本也算不上熟悉軍旅之事,卻兢兢業業地協助自己把守西門,而如今畢齊有難,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觀。

    劉延想了一想,轉身對顏枚施禮道:“小顏將軍,不知昭先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顏枚此刻也已經大致聽明白了,這畢軌乃是城中官吏的家屬,是屬於被張遼送走的那頭一批,而畢軌之父則隨曹操中軍同行,從而被我軍俘獲。

    他又想起昨日昌琦抓來那員敵將好似就姓畢,也不知是不是眼前少年的父親,只得答道:“此事在下知之不詳,若是小郎君所說屬實,那或許就在我軍之中。”

    “老朽見顏將軍身體尚可,不知小顏將軍可引昭先入內一見?”

    顏枚知道自家叔父對這個曾經的對手也頗爲尊重,又估摸着叔父所謂養病不見外客是爲了推唐白馬城內的郭圖,便道:“在下或可一試,至於見與不見,還得看將軍的意思。”

    “那老朽就代子禮父子謝過小顏將軍了。”

    畢軌見事情或有轉機,也躬身行禮道:“小子謝過府君,謝過小顏將軍。”

    這時候正好劉延的家人僕從被河北士卒帶到了營門外,劉延便朝顏枚和畢軌拱了拱手道:“老朽這就入白馬城去,還請小顏將軍代我向先鋒將軍道一聲謝!”

    “在下恭送劉公,此二人是我家將軍派來衛護劉公的,若劉公有何事情要告知我家將軍,也可交由二人傳遞。”

    劉延看着押送自家家人和僕從出來的河北軍士,心想反正我也暫時走不掉,也就對這番安排不以爲意,點了點頭便上了自家的軿車施施然往白馬北門而去。

    目送劉延遠去之後,顏枚看着一臉期盼的畢軌,說道:“你就在營外候着,莫要再大呼小叫了,我進去幫你通報一聲,至於見不見你,將軍自有打算,我可作不了準。”

    畢軌連忙滿臉堆笑道:“有小顏將軍通報,小子哪裏還敢在營門外喧譁。家父諱齊,字子禮,乃是東郡典農校尉,專署典農事務,向來不預軍事,此次與河北軍衝突純是誤會啊!”

    見畢軌煩個不休,顏枚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知曉了。”

    而畢軌看到顏枚進了營門,還追着說道:“小顏將軍,小子在這裏等着小顏將軍的回覆啊!”

    顏枚來到大帳中時,顏良正斜倚在榻上,手裏捧着一卷軍中籍冊,但明顯是沒在看籍冊,反而仰面朝天,眼睛定洋洋地看着帳篷頂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

    顏枚自然也不敢擅自打攪叔父發呆,只輕手輕腳地走到一邊侍立等候。

    “咳咳……”

    直到顏良咳嗽了一陣,從帳篷頂上收回目光,看到顏枚回來了,才問道:“事情辦妥了麼?”

    “回稟將軍,已然安排妥當了,劉延已經往北門而去,隨同看護的是李三和牛二。”

    “嗯,劉延可有什麼說辭?”

    “劉延在離開之前讓末將代他向將軍致謝。”

    “嘿!這小老兒,方纔在我帳中還倔強得很,如今倒也知道服軟了。”

    “將軍寬待於他,他若還不心存謝意,那就是不識擡舉。”

    顏良搖了搖頭道:“伯舉啊!這些名門大族中人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他知道我不敢輕易拿他怎樣,故而在我面前不亢不卑,故作姿態,以彰他之身份不凡。待到出了我的帳門外,面對汝等,倒不妨略略放下姿態,以顯得他識擡舉,知禮數。實際上他如何看待於我,那就只有他心知肚明瞭。”

    “末將謝過將軍指點,嗯……還有一事……”

    顏良見顏枚欲言又止,問道:“還有何事,只管說來,莫要吞吞吐吐。”

    顏枚便把方纔營門外的見聞數一數二地細細道來,顏良倒也並不打斷他,待到全部聽完,顏良微微一笑道:“你沒聽錯?那少年叫畢軌?字昭先?父親是典農校尉?”

    “不曾聽錯。”

    顏良這時候也不再斜倚在榻上,把身體坐正道:“既然其父被俘,此人能大老遠趕過來營救,那倒算是個孝子。行吧,那我就會一會這個大孝子,讓他至帳外報名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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