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178章 烏巢虛實
    曹軍在兗州的形勢十分嚴峻,而曹孟德在河南的境遇亦舉步維艱。9八9八9讀9書,.23.o

    八月開始,袁紹大軍進逼博浪沙一線,連營十餘里,聲勢浩大。

    曹操亦只得分立營壘相抗,但幾番應戰之下終不能敵,只得繼續退守官渡土城。

    不得不說,曹操選擇建城的地點十分刁鑽,官渡土城正卡在圃田澤與萑苻澤中間的狹窄通道上,使得曹軍的防禦面驟然縮減,這對於總體兵力要弱於河北的曹軍而十分有利。

    而袁紹的表現概括起來可以用三個詞來形容,“土豪,有錢,不虛”。

    他明知曹操有備而來,仍舊要強攻硬壘。

    曹操有官渡臺,袁紹也不甘落後,營建了諸多樓櫓,並在官渡土城的北邊堆土成山,反倒壓過官渡臺一頭,居高臨下曹營發射箭矢。

    袁軍人多,器械完備,每日裏都似萬箭齊發,射得曹營中人皆要頭頂大楯方纔能立足。

    曹操倒也有應對之法,在官渡土城中藏了諸多石砲,也就是投石機,往袁紹的樓櫓、土臺上瘋狂發射石彈,摧毀了不少樓櫓,也對土山上的gongnu手造成極大威脅。

    袁紹見高臺戰術不起效,便命人挖掘地道,要從地下突破。

    曹操亦命人在城內挖掘橫向地道阻擊,雙方在地面下又開闢了新戰場。

    從八月打到九月,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曹軍雖仰仗地利,仍舊傷亡慘重,將士皆懼。

    除此之外,曹軍還發生了糧食危機。

    雖然才只是九月,但雙方從年初打到了年中,尤其是曹操更是連年大戰,幾乎沒有積餘。

    夏糧雖然收穫,但從各地運輸到前線靡費衆多,往往運輸百石,路上就要先消耗去三四十石。

    並且兗州大本營處傳來的消息更是一條比一條驚心,顏良一支偏師居然連破夏侯淵、張繡、朱靈等將,已經從陳留打到了濟陰去,連自己多有仰仗的濟水糧道亦受到了威脅。

    面對內外交困的局勢,曹操的信心亦開始動搖,面對屬下臣僚提議退保許都的提議態度鬆動不再堅決反對。

    所幸曹軍中還有明白人,荀彧見曹操似有退意,便引用了當年楚漢相爭的例子,劉邦、項羽在滎陽、成皋對峙膠着經年,雙方都不敢先退,唯恐弱了氣勢。

    如今亦然,袁紹舉四州之力南下,乃是要與本方一決勝負,若據官渡要隘之地尚且不能守,則由此向南皆無險可守,退保許都亦難免一敗。

    曹操只是壓力太大,並不是真糊塗,經荀彧一勸也清醒過來,振作精神重做打算。

    要說這官渡土城兩邊的圃田澤與萑苻澤雖然是湖泊與沼澤混雜,地形複雜,但並非是純然無路可走,還是有一些小道可以勉強穿行小股部隊。

    曹操在荀攸的建議下,分遣徐晃、史渙等人,在本地嚮導的指引下穿行小道,繞到河北軍側翼大破袁軍糧隊,焚燒了上千輛輛車,稍稍提振了一下士氣。5v八5v八5v讀5v書,..o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到了九月下旬,兗州方面又傳來了一個噩耗,鄄城、廩丘先後失守,而駐守鄄城的振威將軍程昱戰敗被俘,然後竟爲顏良所殺。

    程昱自從響應曹操的徵召之後,屢屢建獻策,爲曹操取得如今的成就立下赫赫功勳。

    在呂布兗州之亂後,曹操從荀彧口中得知程昱少時曾夢見登泰山而捧日,以爲此兆大吉,更引爲腹心,爲那時仍叫作“程立”添一日字,改叫程昱。

    可以說曹操與程昱的君臣之誼非比尋常,雖不比荀文若那麼深厚,但也絕不在荀攸、郭嘉等人之下。

    聽聞程昱的死訊後,曹操垂泣不止道:“吾不該應仲德所請,使其獨將七百兵守鄄城,是吾害了仲德害了仲德啊”

    荀彧與程昱年歲相差不少,但友情亦十分深厚,此刻強壓着悲痛勸慰道:“明公稍止悲痛,且爲大局計,當封鎖濟陰消息,勿令將士知悉,以免影響軍心士氣。”

    曹操稍稍安定了情緒後,又問道:“如今陳留、濟陰形勢糜爛,而官渡亦形勢艱險,爲之奈何”

    對此,曹操手下一衆謀士都暫時沒有什麼好主意,倒是小年輕郭嘉出列道:“明公,在下以爲,兗州雖爲明公起家之地,然此刻明公立身之基乃在許都,故而兗州之局勢乃是末節,眼前之局勢乃是主幹。”

    “如今袁軍遠道而來,而我軍於腹心之地迎敵,我軍雖乏糧但將士戰意仍堅,且袁軍亦運轉乏力且將士遠離鄉土戰心不強。”

    “在下以爲,只要在此處力拒袁紹不敗,候其顯現破綻後,或可一舉克定亦未可知。至於兗州之地,只能取夏侯太守、李將軍等人之策,以守護濟水一線爲要務。”

    “若眼前之戰能有所改觀,則兗州之失,亦不足惜,日後當可一一收復,不爲難事。”

    荀彧、荀攸、董昭等人亦附議郭嘉的建議,總而之不能輕易退卻,退了就完了。

    曹操畢竟也是人傑,當下便決斷道:“吾必欲擊破袁賊,爲仲德報仇”

    雖然曹操再次發下了豪壯語,但仍舊改變不了他繼續天天捱打的事實。

    而對面袁紹營中雖說佔據了上風,但內中的傾軋亦無時無刻沒個消停。

    先前,郭圖薦舉的韓荀先在原武西邊的杜氏津中了于禁、樂進的伏擊,又在偏西襲擾司州時在雞洛山爲曹仁、史渙所敗,遂被貶去淳于瓊手下押糧,沒曾想押個糧草又被徐晃、史渙偷襲,焚燬了上千輛糧車。

    袁紹十分震怒,把韓荀從中郎將直接貶爲別部司馬,丟到淳于瓊手下做了個騎督,而對於屢屢薦舉韓荀的郭圖亦無不意見。

    反觀另外一路偏師,顏良在兗州搞得有聲有色,隔三差五便來信表功,其行文之間頗多誇飾之處,讓袁大將軍看了心頭大悅。

    郭圖這才發現,當初沒有全力阻擾顏良去兗州纔是自己犯下的最大錯誤。

    他想着不能讓顏良繼續發揮下去,便以正面戰場久攻不下爲藉口,提議召顏良回來。

    郭圖剛剛提出這個想法,就受到了他的塑料盟友逢紀的反對,逢紀說目前顏良在兗州牽制了夏侯淵、張繡、朱靈等將,又連克數城,勢頭正盛,不當朝令夕改召其回軍。

    逢紀的說法頗受袁紹認可,而另一人更絲毫不給郭圖面子,當面直斥其非。

    沮授道:“先時顏立善在延津日日釣魚消遣,正是汝不欲用之,之後顏立善主動請去兗州,汝又無端阻擾,今見顏立善在兗州建功,汝卻提議召其返回,是爲公心耶爲私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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